楚陶然开门后却没有看到江依依，办公桌上一片平整，不见灵动身影。
他关上门，往前走去。
“嘿！”
江依依突然从办公桌后面跃了出来，笑意盎然地扑进了楚陶然的怀里。
接着了江依依，楚陶然的双眸之中，含了一丝不明的炙热。
抱着她，让她的后背靠在书架上，楚陶然触着她柔软的毛衣，吮上了她的唇舌。
江依依被吻得迷糊，楚陶然像是急切地要在她的回应里找到某种印证，挑逗得直接。
江依依喘着气，被他托举着，两腿缠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会议室中央的痕迹。
终于被放开了一些时，她湿润着眼睛问：“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爱我？”楚陶然不肯放开她，将她搂着坐在了椅子上，问道。
“是啊……”江依依靠近了观察他的眼睛，笑了一下，半跪在了他的腿边，捧着他的脸，观赏起了这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的熟悉眉眼。
“我觉得有点委屈。”楚陶然如是说。
“因为我是病人？”江依依笑着低头咬了他的唇，她不喜欢这句话。
垂落的发丝有的落在了楚陶然的脸上，他偏偏头，任由那些黑色的卷发从他的脸庞上扫过，揽着她的臀腿，楚陶然觉得心中有无限的宁和与满足。
“因为我太爱你了，爱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过分。”楚陶然说得一本正经。
江依依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楚陶然无奈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被江依依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么可爱。”
“我就要笑，我就喜欢看你这种单纯困惑的样子……”
楚陶然准确地按了按她的腰，江依依瞬间就腿软了，讨饶了起来：“不要……哈哈哈……痒……在闹我我就不可爱了……”
“江妖妖，这真的很奇怪。”
“奇怪什么？”
“我现在看你，觉得你和六年前根本没有不同，还是那个样子，我每天早晨醒来，无论你是什么睡态，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画面，还是旧公寓里的你，觉得只要叫醒你，你还会在窗前用手指挽着头发，扎一个高马尾。”
“毕竟过去了六年啊，会成熟了一些吧……”江依依故意妩媚一下，扭了扭腰，颇为妖娆地倚靠在了他的肩上。
楚陶然笑了一阵，露出了些许受到蛊惑的神情，轻轻拨开了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摇了摇头，说：“不是……容貌上，当然会有细微的变化，褪去那种青涩和活跃了，但你给我的感觉，竟然还像一个少女，黑板上的少女，枣树上的少女，在我身边熟睡的少女……奇怪在，你似乎……永远不会在我心里老去……”
停了停，他说道：“总像个孩子。”
脾气好的时候是个孩子，脾气不好的时候，也是个孩子。
江依依故意板起了脸：“你觉得我太任性是不是？”
“你要是真任性，就不会是个病人了。”楚陶然缠着她的发尾，拿在自己的眼皮上轻柔扫过，再睁开时，笑得春风得意，“画是我的骄傲，你也是我的骄傲。”
出现在玻璃那边的时候，这个小女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狂喜。想来也觉得并不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世间有一人，只要她出现，楚陶然就能在下一秒觉得一切都值得。
在法国的六年，他多少次匆忙回顾，或是恍惚追寻，就是希望在某个瞬间里，能看到她，真切地出现在面前，对自己欢笑，对自己玩闹。
江依依对他嘚瑟地笑了：“那我也算是一个令人骄傲的病人了，获此殊荣，你得让着我的。”
“好，让你一辈子。”
楚陶然放开她，打开了电脑屏幕，出现了被江依依画得乱七八糟的电脑桌面，连图标，都变成了横向排列的。楚陶然停顿了很久，没有再调整回去。
江依依就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他的右侧，说道：“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办正事的。”
“什么正事？”
江依依神秘兮兮地打开包，迅速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拿到了楚陶然面前：“当当当当当！”
楚陶然挑着眉毛接过，打开来是两枚简洁大方的鲸尾袖扣，他又挑了挑眉，说道：“忍着没买长靴，就是为了省钱买这个？”
“它比我想象的贵太多了。”
把袖扣这就戴了起来，刚好很配他的衬衫，楚陶然微翘了嘴角：“不应该啊，往矣还会为了一副袖扣发愁？”
“往矣不会为了袖扣发愁，是为了心上人发愁罢了。”
楚陶然转过头来：“什么目的？”
“没目的，情动于衷而形于言。”
“是不是又把我的西装熨坏了？”
江依依抿着嘴，错开目光咳了一声。
楚陶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问了。
“其实我也就这么一个缺点对吧？”江依依委委屈屈地凑过来，自然地挽上了他拿着鼠标的手臂上。
楚陶然看着屏幕。
“嗯？你怎么不说话？”江依依戳了戳他的胳膊。
“是不是还不止熨坏了西装？”既然她自己强调了“一个缺点”。
“我很仗义的，而且有家庭观念，一看它皱了，就赶紧拿出了我的一条裙子，也给熨坏了，你看，我已经替你报完仇了。”
楚陶然平静地看着她，问道：“不会是我给你买的那一条吧？”
“嘿，你说巧不巧……”
楚陶然捏着她的脸：“起来，去沙发那边坐着反省五分钟。”
“唔，我已经知道错了……”
“上次洗坏我的衬衫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那反省也解决不了问题啊，生活嘛，就该勇于尝试，且百折不挠，你看我，我这样其实是一种积极和健康……”
“可我变得有些不积极和不健康了。”
“怎么会，我给你袖扣的时候你不是超级开心吗？”
“开心什么，我还不是得给你把长靴买了。”
江依依勾着嘴角，尽量笑得贤淑：“那我就开心了，我开心了你还不开心吗？”
“带上长靴的事情一起反省，去静坐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