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的时候看到一楼川贝枇杷打折，下班的时候记得买点，你声音这么好听，一咳就让人不忍心了。”沈清玦亲切地笑了笑，拍了拍身下按摩椅的皮质扶手。
花酒嫌恶地扫了他一眼，像忽然对不远处的足疗盆有了兴趣，背着单肩包走开了。
“我觉得这个不错，家里老人肯定喜欢。”沈清玦关了身下的按摩椅，准备起来去追花酒。
“那先生今天打算是买这套……”导购员立刻亮着眼睛在沈清玦脚后追了一步，“这款店里仅剩最后一套了，因为功能多且操作简单，卖得特别火爆，我建议呀，想买就要趁早，不然等缺货了，老人家还要等，这多不好，老年病痛什么的，越等下去，他们受的罪就越多呀！”
“嗯，有道理，那……”沈清玦回头一笑，“多少钱？”
导购员含笑说了一个价格。
沈清玦极其惊讶，睁大眼睛惊呼了一声：“什么？！这也太贵了！”
导购员的脸色有些含蓄地僵硬了，解释道：“您刚才肯定也感觉出来了，一分价格一分货，我说一句实话，按照这个价格，能买到这么好的按摩椅，您和您家的老人，还是赚到了……”
“那……也是。”沈清玦不细想，老老实实从衣服里面拿出了钱包。
导购员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眼见着沈清玦已经云淡风轻地抽出了一张银行卡，导购员露出了胜利在望的笑容。
“喂，沈清玦，我看旁边那家按摩椅在打折，我们走吧。”花酒匆匆走过来，拽着沈清玦的袖子就往这家保健仪器店的门口走。
沈清玦头也不回，只由花酒拉着。
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走了，那导购员狠狠看了一眼他刚才选中的价格不菲的按摩椅，咬咬牙，赶紧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先生，我们这周也打折，你们真是来得巧了……”
花酒和沈清玦急急对视一眼，脚步不停，恍若未闻，继续往外走着。
“打九折！我们打九折……”导购员经受不了买与不买的落差，狠了狠心，“哎呀，这款最后一套了，那就八折吧！”
“隔壁生意挺好的，听说这三天就卖出十几单了……”花酒客气地侧头对沈清玦说道。
“是吗，那生意真是好啊……”沈清玦拍拍钱包，“其实这家的也不错，但既然隔壁……”
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地穿过保健设备，往外走着。
“七折！七折行不行！”导购员急了，也被激得冲动。
“刷卡。”沈清玦回头淡淡道，指尖还夹着那张银行卡。
“……”导购员的脸突然青了。
“地址是这个。”花酒把准备好的便签纸递给那导购员，外加了一句诚恳的，“谢谢。”
“……好……好的……稍等……”导购员迈着不大灵便的步子去柜台登记订单了。
花酒和沈清玦相视一笑，等导购员转身回看他们的时候，他么又各自神色如常地撇开了脸。
等两人完成了购买流程，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出这家店面，在购物中心里拐了一个弯，才一齐笑弯了腰。
“哟，花酒，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段，厉害，这绝对超出我想象的最低价！”
“那可不，我妈卖了那么多年东西，他们那种标价，砍个八折才算是正常的……其实你还是答应得太早，我还打算等到她说六折呢！”
“那也不至于吧，快过年了，也给点人家赚钱的空间吧……”
“就是过年才敢卖得这么贵啊，哎呀，你不行，你下次就该听我的，这次太失败了，我们还是亏大了……”花酒大为惋惜，就像考试的最后一题，差一点就能完全解出来了，所以交卷后才更遗憾。
沈清玦拍了一下她的头：“行啦，看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子，好歹还是小老师呢，怎么跟江狐狸那假文人一样？”
“你知道什么。”花酒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其实妖妖姐说得很有道理，别人赚钱当然可以，但要让我们自己花冤枉钱来赚钱，那就是对方素质太差了。”
沈清玦嘿嘿一笑：“我说，往矣粉丝后援会的会长其实就是你小号吧，除了你，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支持她。”
“干嘛，你眼里就这么没我师兄？”花酒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
沈清玦摇摇头，淡淡地说：“不是，我就是嫉妒江狐狸而已，明明她跟你是萍水相逢，而我怎么说也和你同班同学了一年。”
“你记错了，是一年差两个月。”花酒说。
沈清玦笑了起来，笑得花酒急忙别开了脸：“你少和我有的没的，不过看在你今天过生日的面子上，我还差你一个生日礼物，师兄给的那酒我可是这辈子都买不起，你只能在扭蛋和奶茶之间选。”
“喂喂喂……”沈清玦大喇喇过来揽她的肩，被花酒狠狠甩开了，他也不计较，还是试探着往上揽，“那怎么也是一年差两个月的同班同学，老同学了，你这么吝啬也太让人失望了。”
“你失望就失望呗，我又不怕你失望。”
“那我要便宜点的那个。”沈清玦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体贴，“小老师嘛，又不是我这游手好闲的半个富二代。”
“好的，那我们去买扭蛋。”
“嗯，我要三百六十五个。”
花酒嘴角都没扬得起来，就下降了下去：“三百六十五个？！你一天一个的话，得开扭蛋开到下个生日吧？”
“那也不错啊，感觉自己像过了整整一年的生日一样，每天都有你的礼物陪着。”沈清玦狡黠地坏笑着，“花老师，不是要反悔吧，扭蛋可是你自己说的，几块钱一个的小玩意儿，不至于连这都拿不出手吧？”
花酒咬着嘴唇不说话，她简直想象不出来三百六十五个扭蛋放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副壮观雄奇的景象，会被别人当神经病吧……
“你觉得我太过分就算了，反正我就这一次过生日，以前也没收过礼物，这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扭蛋小玩具而已，没事，我们走吧……”
“你闭嘴。”花酒咬咬牙，“哪里有三百六十五个扭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