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付启等待着荼苦苦那边来人的时候,荼苦苦这里也出了一点问题。
她知道风星海出去很有可能被付启杀了,虽然她也央求过付启饶他一命,可是这毕竟不是小事,付启能不能放过他这还得另说。
不过荼苦苦一边觉得他罪不至死,一边又觉得自己不该心软,风星海救了她,可是那态度对她来说也是没得逃,她得嫁给他。
对于有些人来说,强迫就是犯罪。
这不,她出来的时候,特意凑近风星海,用自己元婴后期的法力,在他衣袍上依葫芦画瓢的弄出来一个防御阵。
这是风星海第一次知道防御阵这东西还可以这样用。
他惊奇的看着耐心给他摆弄的荼苦苦,眼神中一下子满是她,荼苦苦看到了,并没有为此做出什么反应。
对于风星海来说,这种喜欢叫深情,对于荼苦苦来说,这种喜欢可能叫廉价。
他风星海的爱太过普通,或许在她之前,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女子被风星海这般注视过了,每一位都是这般痴情,每一位都是落的一个单相思的结局。
所以风星海他的感情,太多太杂,说不上花心,但也绝对不是深情。
她佯装满足的给风星海披上衣服,看着他开心的接过,风星海想碰荼苦苦,被她悄无声息的躲过了。
“该走啦,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快走就是了。”
风星海一早就听了荼苦苦这话不下十几遍,他还以为荼苦苦在担心妖界外面的温岭山,想了想也是有些许危险,不过他又神秘兮兮的对着荼苦苦讲,“放心,就算是遇到了一个化神期的灵兽,我身上的东西它也绝对不会伤到我,而至于你,只需要躲好就可以。”
荼苦苦笑而不答,她怕付启下手太快,所以才给他画了阵法,就是为了抵挡一击,这样就有时间找到自己的底蕴逃走了。
她看着风星海,发现自己的确对他没有讨厌没有感激的情绪,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就这样挺好的。
没有特别的心思,没有别的目的,只为了自己活下去,荼苦苦并不觉得利用了风星海的感情有什么错。
荼苦苦这是第一次跟着风星海踏出天狼族的一个院门,这妖界的灵气比修仙界的灵气更加浓郁,而且随处可见的都是半人半兽的妖。
就连风星海,也是有个兽耳朵。
就荼苦苦一个人类模样的妖,此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萌生出了一点点……觉得自己不属于妖族的念头。
可能是人傻了吧。
到了一处传送阵,再睁眼的时候,荼苦苦发觉自己已经出来了,兽吼声不绝于耳,这种周身皆是危机重重的感觉,让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没错了,她出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付启直接一巴掌拍了出来,他速度也快,荼苦苦只觉得自己后衣衫一紧,人已经被拽着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身边。
玄机夫子……
她面上一喜,没想到付启速度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而且还竟是这般轻松的把她捞了出来。
再回头看风星海,荼苦苦只来得及看一个他的脸,他似乎有些惊讶和不敢置信,但是付启已经打了过去,他身边没了荼苦苦,付启怎么可能下轻手,才两招后,风星海就被付启给送走了。
当然是退回妖族,付启好像是看着打的挺猛,可是也是留了几分劲头的,荼苦苦松了口气。
付启来到她面前,荼苦苦正要朝他扑过去,可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栽下去。
恰逢这时候兽吼声大起,玄机夫子面色一凝:“这个气息,得有化神了。”
付启正把荼苦苦接住,玄机夫子看了他恍惚的脸,摇了摇头,“带着她先走,我打个架。”
付启自然不能扔他在这里,笑着问:“你打得过吗你?”
玄机夫子哼了一声:“打不过也不会死,怎么,你还要在这里陪我合个墓?”
付启当然不想陪他睡在一起,他捞着荼苦苦,留下一句:“小心点儿啊。”
之后便连影都看不到的走了。
玄机夫子笑着摇了摇头,又将他的山河卷画铺开第二幅,画中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龙,他催动灵力,画中的龙就直接冲了出来,跟刚来的一头蜜罐模样的小兽战在一起。
再说付启这边,他走的时候不打算惊动谁,回来的时候也没打算惊动谁,给荼苦苦全身上下用灵力测了个遍,探查到她修为,咦了一声,“奇怪,这修为怎么有跌境之象?”
所谓跌境之象,就是指一个修士的修为大幅度跌落,可是依照付启的认知,荼苦苦就算破金丹初期的时候引来了天地异象,或许能一举让她破了金丹冲上元婴?
可是也不至于到了元婴后期。
荼苦苦这个境界跌的,到了金丹中期大圆满,眼看马上就要金丹后期了。
没理由跌成这个样子。
付启摇了摇头,然后又给她输送了点灵力,最后才想起来玄机夫子和萧家陆家青灵山一众人,大赛已然结束,弟子们死伤惨重,其中最惨两家可能就是萧家跟青灵山。
其他的门派还好,主力骨们都在后来发现了荼苦苦找到的那地儿,灵兽们闻到了龙凤素焱猫的气味也不敢轻易过去,他们完成了任务的,没完成任务的,都差不多不约而同的抱团了。
所以一些弱的弟子死于非命,活下来的直接退赛,还剩一百多个好苗子。
玄机夫子被付启试炼一结束就拉去了温岭山,这会儿不回来不行,付启觉得左右不是个办法,得去帮他脱身一把,可是转头一看荼苦苦,他又犹豫了。
恰逢这时候醒了的付子之过来给他汇报情况,付启哪里还用他汇报,直接一巴掌给他推进去,“好好看着,出了事我给你把脑袋剃了。”
付子之看见昏迷不醒的荼苦苦就傻了眼,哪里听的清付启说的是“脑袋剃了”还是“脑袋踢了”,只兀自点了点头,然后站着不动了。
看样子还真是一心一意的看着荼苦苦,付启见这模样也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帮被两只化神期灵兽缠上的玄机夫子。
付启走后,付子之愣了神,他的伤还没有好,现在精神都有些恍惚,看着荼苦苦的脸,想碰一碰,手又顿在上空了。
他竟然有些不敢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付子之还是……另一个人,他不想让别人碰了荼苦苦。
想罢,付子之闭了闭眼,又深吸一口气,缓慢的在的床前坐下,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仙盟大会的事。
他这一醒来,就听闻荼苦苦消失了,甚至许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就被一群围上来问东问西的人搞晕了方向。
见到荼苦苦没有事情,甚至安然无恙的躺在付启的院子里,付子之就在一切躁动不止的万千想法中安静了下来。
他不走了吧,身上的伤还是有,只不过不外呼是点内伤,更严重的在脑袋里,现在他也不在乎这个,能在这里看着荼苦苦就好了,他想。
至于付启,他赶到的时候玄机夫子已经落了伤,他一拧眉毛,快步上前分割两兽一仙的战场,随后他又边打边退,跟玄机夫子幸幸的逃了。
其实也不算是逃了,这灵兽都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也知道这温岭山大阵拦得住它们,不准备废这功夫搞的精疲力尽,更何况一个玄机夫子就很难办了,更何况还有来了一个人修。
所以付启是带着玄机夫子逃了一半,这两个灵兽也有意放他们一波。
出去以后,付启没有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起码这气息一放出来也能威胁一下这外围的小小灵兽,让它们别来找麻烦。
他见玄机夫子竹色的宽敞大袍上面落了灰就给他主动探了探,面对这个算不上深交但许久以前就认识的老友,他终于笑嘻嘻的来回打量他:“行啊这次,露出老底了都。”
玄机夫子一个冷哼,给他一拳,“能怎么办,都说这人呐,是见好就收,你付启堂堂一个剑圣,是见坏就跑,唉,误交啊。”
付启被他逗笑了,捋了捋自己胡子:“这不是担忧那丫头安危,这样吧,我也不藏着了,青灵山主峰那里还藏着当年的仙酿,有空给你带过来点。”
玄机夫子约莫是猜到了点什么,瞪大了眼睛,没有跟他客气,“这不好意思吧,什么时候?”
付启就觉得他这人好玩,用手指着他摇了摇头,笑骂,“老狐狸都藏不住尾巴了,还装什么装,好好回去疗伤吧,老了,打不过了。”
玄机夫子看了看自己还在淌血的手,笑了一下,没怎么在乎,“就这点东西,还是打不过我的,你看,起码这防御阵都没破。”
这中层的防御阵是他和付启几个亲手布的,只要防御阵一日不会被撼动,那么修仙界也就会多一日安宁。
温岭山深处其实也布了一层防御阵,可是那里的灵兽太过可怕,防御阵的威力在他们的眼里不算什么,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