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追兵不绝。
纵使苏羡轻功再高,怀里还抱个姑娘,行动自然变得些许缓慢。
自然,阮软是意识到这点,立马给他加油打气:“大哥,一定要加油啊!等你带我出去后,我便说出关于你父亲死去的真相。”
有动力才能前进。
可是苏羡的神色异常暗沉,眸间冷潮涌动:“我中毒了。方才羊皮纸上的香便是毒药。你不是会知古晓今吗?为何没有告诉我。”
他拧着剑眉,从怀里掏出羊皮包,随后一把扯掉外面的羊皮,取出里面藏着的地图。
“我年纪小,眼睛能看到的事情有限。”她愣怔住,无奈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上面会被下毒啊。”
可恶,原先的小说里并没有描写羊皮纸带毒之事。
苏羡气血上涌,加快逃离的速度。如果是从前,还能打败王恒逸,可现在身中剧毒,怕是已经无力抗衡。
穿过翠丽的竹林时,他停下脚步,搂着阮软安然落地,随后一口血喷在地上。
微风浮动,树影婆娑。
苏羡声音低哑,道:“他来了。”
王恒逸手握长剑,黑色的衣装衬的他更加冷酷,脸板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台词。
阮软是坚信自己的选择的,因为她现在已然没有退路。于是乎,将苏羡扶住,语气焦急且心疼的询问:“你没事吧?”
你可是大反派,不能轻易死啊。
苏羡的嘴角残留血迹,莹莹月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眉间皱起隐忍着心头火急火燎的灼烧感。
“受死吧!”王恒逸举剑批来,脚底生风。
“等等!”
阮软双手张开,将苏羡挡在自己身后。
她在护着外面的野男人!王恒逸额角直突突,冷冰冰的嘲讽:“你是老母鸡吗?护着身后的小鸡仔!”
噗!苏羡一口老血吐在阮软的后背上。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若不是之前莫名信任阮软,又怎会中毒。
“大哥,您别激动。”阮软着急的往后看了眼,劝慰道:“关键时候咱们软饭也得硬吃。你要知道我的软饭也就只给你吃,他想吃还吃不到呢!他这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阮软!你这个贱人!”
王恒逸气急败坏的持剑冲上来,“我要你们死!”
“要死你死,我在你坟头烧纸。”阮软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纸包迅速扯开,然后抓了把粉末往他脸上撒去。
这是刚刚在菜坛子里找到的,应该是为了保持坛内空间干燥刻意放进去的。阮软之所以把它当做宝贝,就是因为平时看电视,一些江湖人士为保性命,会以此作为暗器。
果不其然,石灰粉立马飞进王恒逸的眼睛,针扎似的疼痛,让他的眼球都要炸裂般,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快走!”
阮软扶住苏羡往前冲。
“你刚刚用的是石灰粉?”
“嗯。”
“卑鄙。”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阮软跑的气喘吁吁,但还是忍不住道:“要不是我撒的石灰粉,可能现在咱俩就要到地下见了。”
“不论如何,对敌人撒石灰粉就是卑鄙。不过,用来对付王恒逸还是手软了些......”
阮软:“......”咱俩都不是善茬,装啥正经啊。
他可是反派头子,手段毒辣阴险,阮软用石灰粉的这点儿伎俩,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终于,两人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一处狭窄山洞歇下。
阮软拾些干燥的树枝,凭借最传统的钻木取火手艺,堆起篝火。橘红色的火焰不断跳动,照亮他白纸似的脸庞。
俊脸上满是汗水,唇色已经发紫。
阮软无奈叹气,实际上她是一个喜欢听天由命的。看见苏羡这般虚弱的模样,傻傻的问:“你说吧,还有什么遗言,我会尽量帮你实现。”
“......”
“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哎,都怪我,一开始没有好好检查羊皮纸,这才导致你中毒。”
她心里还是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