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好生奇怪,一夜醒来身上的痱子居然全都消失了。阮软猜测定是昨夜涂抹的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
清晨洗漱后,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怀里抱着傲犬。它最近好像吃的有些多了,全身圆滚滚的,抱起来有些吃力。
阮软用手为它顺理毛发,嘟囔“大狗,你以后少吃点,若是太胖了会得高血压的。”
听说人太胖会得,不知道这个道理适不适用于在狗身上。
“汪!”它不满的反驳,摇晃起脑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又圆又亮。
“大狗,你身上好香啊。”阮软忍不住埋在他背上吸了口,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出。
阮软又吸了口,嘻嘻调笑“大狗,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身上这么香。”
忍不住一直闻,“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香气吗?”
“汪汪汪!”狗脸一红,爷明明是单身贵族犬好不好?
与傲犬玩耍了会儿,估摸着到了与贵太太约定的时候,阮软照常上了门外的马车,不料苏羡正端坐其中,手中握着本书。
看来是一起出来。阮软稍稍诧异,而后在他的左侧坐下。她就说方才上学时,觉星为何朝自己眨眼睛呢。
当时莫名其妙的阮软还问他是不是眼里进沙子了,觉星却没说话。原来是在提醒自己车里有人啊。
“苏大哥,出门啊。”热心市民阮软问了句
“嗯。”一张冷漠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阮软。
此时,轿子外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
狗未到声先来。
傲犬气势磅礴的吼着跳到轿子里,先是朝自家主子看了眼,随后懒洋洋的跳到阮软怀里,“呜昂”了一声后将脑袋埋进阮软怀里。
这条见色忘主的狗,以后看到苏羡是总是摇起尾巴叫个不停,现在好了,哼都不哼一声,径直跳到别人的怀里。
“大狗,想见见世面不。。”阮软狗头,“带你出去遛遛弯,见漂亮姐姐好不好?”
“汪~”傲犬很色的眯着眼睛。
马车悠悠行驶在路上,阮软抱着大狗觉着无聊,自言自语的问“你女朋友是谁?哪天带我去见见?”
傲犬睡眼半眨恹恹欲睡,不想搭理的模样。
或许是傲权听不懂人话,于是阮软抱着大狗走到马车门前蹲下,问驾马的觉星,道“傲犬是不是外头有小母狗了?”
“真的?”觉星甚是惊喜,将牵马的缰绳扔给旁边的觉月,转过身来盘腿而坐正对阮软,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咱犬爷背着我们找小母狗了?会不会哪天突然带一群崽子回来”到那时候大狗爷带着小狗爷,花玄楼可就热闹起来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狗爷找了小母狗的?”
阮软将怀里的狗递过去,“闻闻。”
“狗爷撒尿了?”
她摇头,示意他自己闻。觉星狐疑的将鼻子凑过来,露出惊讶激动的神情,“好香!淡淡的,是一种很母的味道!狗爷真的在外面找别的狗了!”
两人一阵激动,恨不得扒开傲犬的口,让它能说出人话来。可是那狗只会“汪汪汪”的叫,甚至想对面前的两个人翻个白眼。
也不知道这些人再说什么人话,笑起来狗的很。
觉月无语的回头,“说不定它是往别女子怀里钻过,又或是窜到花丛中惹来的香气,怎的就一定是母狗?”
“这你就不懂了!”觉星摆手,“那女子身上又香粉,自然就沾到她养的母狗身上去,然后狗爷又与母的厮混,所以它身上也有香气咯。”
“就是这么个理。”阮软还对他的话一本正经的表示赞同。
她道“若是从别人身上蹭的,又或是在花丛里窜的,身上的香味儿因不止如此淡薄。所以此香应该是间接染上的,不信你瞧儿,需得凑近了才能闻到。”
她将狗尾巴送到觉月面前,“你闻闻。”
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若隐若现的萦绕在鼻尖上,若是不仔细闻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见觉月一直不说话,阮软忍不住问到“怎么了,被香傻了?”
“这”
觉月让觉星拿着缰绳驾马,随后从阮软怀里抱过傲犬深深的吸了口,浓眉高皱很是严肃。
他道“有问题。”
抱着傲犬掀开帘子,将此事告诉苏羡。
阮软随后走进,坐下,看着苏羡在傲犬身上闻了下,道“是追踪迷。”
“属下方才也觉得味道相似,但一时间不敢断然下定决论。现在主子既然都说了,那便是追踪迷没错。”觉月神情严谨,“何人敢在狗爷身上下这东西?”
他是想要掌握主上的行踪?此人居心叵测,定要一举捉出来。
“去白大夫那儿查,近几个月有谁在领过追踪迷,此事不可声张,切勿打草惊蛇。”苏羡吩咐说。
“是!”
阮软听得似懂非懂,并不全然了解。她大概猜出那个香气的用途,但具体的运作过程并不清楚。
傲犬无辜的叫了声,又想跳进阮软的怀里寻求安慰,这时脖子却被人掐住,随后它被苏羡丢进觉月的怀里。
“土狗。”苏羡冷冷的说,“甚是烦人,带下去。”
土,土,土狗?从前主子靠它追踪敌人的时候,可是摸着它的脑袋,称其为“好狗!”
觉星突然顿悟了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说的来着?似是阮姑娘的名言。
说的真没错。
待他将狗抱出去,阮软便向苏羡讨教“什么叫做追踪迷?”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很有趣。
苏羡重新拾起身旁的书本,“不知道。”
“苏大哥,车厢中看书对眼睛不好。”阮软夺下他手里的书,眨眨眼继续“说说嘛,追踪迷能做什么用?”
现在倒是说对眼睛不好,方才她抱着傲犬说话的时候,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苏羡就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他居然在和一只狗置气!
两手空空无书可看,他淡然开口“一两银子,便告诉你。”
是在向她学习?阮软说故事收钱,结果现在苏羡也学会了这招。
她呼了口气“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不想算了。”苏羡伸手准备拿回书籍。
谁知阮软往后一躲,抱着书摇头“你说你说,我给钱便是。”
苏羡学精了“先给钱。”他可以确定,阮软就是那种耍赖皮的人。
说不准等他解释完,小丫头便会一脸无辜的问他“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啊,我走神了,什么也没听见啊!”
都已经摸清她的套路了。
阮软对他谄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了,事后必定会付钱的,放心,放心啦。”
说完掏出腰间的荷包,抖了一抖,里头的银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信誓旦旦“我真的会给钱的!”
现在说的越诚恳,事后赖账便会越加彻底。
“我不信。”
猝不及防的,苏羡突然起身朝她扑来,原本是要取其荷包,未料车轱辘突然碾过一块石头,整个马车便颠簸了下。
他没站稳,正好扑在阮软身上。
“咚!”
双双滚落在木板上,苏羡压着阮软,一只手握在她的腕间,另外那只手则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甚是柔软。
相近而贴,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几道透明的电流汇聚交织再一起,让两人的心尖都为之一颤。
阮软无比“柔情”的说道“再不拿开你的爪子,我就把他剁了!”
“意外”苏羡将那只手撑在地上。
“主子,你们”觉月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掀开帘子询问。
一道锐利的目光朝他射来,觉月将未说出口的“没事吧”三个字吞进肚子里,看了眼躺在马车上的两人,默默将帘子放下。
他打扰到主子的好事了!
“怎么了?”觉星好奇问,他正在赶车,并未回头。
觉月深沉的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什么事情啊?搞不懂。觉星扭过头看了眼,青灰色的帘子将里面的场景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不知发生何事了。难不成是主子和软姑娘在里头打架?他猜不出。
此时,那两人已经保持相对躺在地上的姿势。阮软小脸红涨,别过头躲开苏羡那深邃的双瞳,闷声闷气的说“起来。”
“对不”
“快!”
苏羡默言,起身也将她扶起,两人坐在寂静无言马车中,时而眼神碰撞,居然觉得此地无比狭窄,似乎能够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意外。”阮软闷声说。
“嗯。”
“咳咳”脸颊发烫,阮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垂着脑袋道“我都说了会给你的钱来着”
“嗯。”
“你我。”阮软咬了咬牙,“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碰到!”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什么?”
“追踪迷是白大夫特制的药,因为其香味淡雅,不易让人发觉,所以很少有人会察觉。”苏羡这样讲到关键的时候,突然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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