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便表示默认了!”
段沉可那低着好几度的声音,如同是冰刀飞进池星鸢的耳朵里,让她整个人都不禁寒颤。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段沉可平日里伪装的好真是好。
现如今,这里是段沉可的底盘,他的身手又是极好的,想要从这里闯出去怕是不可能了。
思绪高速运转之下,池星鸢只能立马认怂,强自克制那一脸的惊恐,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王爷,这件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池星鸢信誓旦旦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这种时候,还是少说话微妙。
然,段沉可对池星鸢的话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猛地伸出手,只见那健硕的手臂朝着自己便扬了起来。
都快要把池星鸢吓哭了,若不是她努力的克制自己,恐怕现在都要瘫坐在地上了。
自己这条命可是来之不易,池星鸢自是比寻常人要更加珍惜。
可眼前的这个人,气势铺天盖地的砸来,池星鸢除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
“咚!”的一下。
就在池星鸢惊恐的看着段沉可的手朝着自己落下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将双眼紧闭,只感觉额头吃痛。
可一秒钟,两秒钟……过去之后。
也就只有刚刚额头的痛感而已。
试探性的睁开眼,池星鸢发现,段沉可早就已经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只不过那表情之中还夹杂着对戏弄池星鸢过后的得意。
以及根本没有憋藏的笑。
“你……”
都说心肠歹毒的人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现下池星鸢还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犹犹豫豫的吐出来了一个字。
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段沉可的脸上瞟,希望能够捕捉到一些表情来揣摩现在段沉可是什么意图。
“我什么我?在你心中,本王竟是那么不堪?”
说话的时候,段沉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他确是擅长制毒用毒不错。
可放眼整个南茶也根本无人知晓这是为何。
堂堂一国王爷,若非有因又怎么会钻研于毒道呢?
见段沉可的肩膀放松,语气又十分的平静,池星鸢这才松下来了一口气。
又赶忙的大喘气儿呼吸了两下,要知道,刚刚她吓得都有些窒息了。
“那王爷用毒至今,并未害过无辜之人的性命?”
池星鸢的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细柔,不似往日里跟段沉可开玩笑时候那样的无畏。
“你说呢?”
段沉可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过来。
可即便只是这短短三个字的反问,就让池星鸢彻底的放心下来。
毕竟,她的心里,是不相信段沉可是那样心肠狠辣的人的。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发自内心的第一想法。
见池星鸢松懈下来,段沉可倒是对她十分满意。
毕竟,这也证明,池星鸢对自己的看法,只是一时兴起,并非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段沉可!那你刚刚还那副德行!”
只是不时,池星鸢又底气十足了起来,刚刚因为害怕而变得毫无血色的脸此刻因为气恼红润了起来,脸蛋也是气鼓鼓的,狠狠的一跺脚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开玩笑到这种程度也太过头了。
池星鸢不满的眼神恨不得不间歇的扫视着段沉可,却不见他丝毫的愧疚。
反而是得意满满。
“小惩大诫而已。”
段沉可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然后随手把玩了一下旁边架子上的小瓶子,又顺手放了回去。
对池星鸢受惊吓的事情可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见他怠慢的神色,池星鸢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吓人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危机解除,池星鸢说话的劲道不小,中气十足。
跟刚刚那吓得哆哆嗦嗦的好似兔子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说女人善变,看来果然没错啊。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错了?”
段沉可挑着剑眉反问道。
“就……就是你错了。”
被段沉可这么一问,池星鸢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这分明是段沉可的地盘,自己偷摸进府又是为了偷东西,不免声音有些心虚,可却还是嘴硬的反驳道。
“哦?那这么说鸢儿拿我这王府当做自家的后花园随意进出,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段沉了的表情玩味了起来。
本是想借着刚刚的那股气头,颠倒一下是非黑白,可段沉可却扭转话锋,一下便把错归咎于自己了。
“那个……”
不知道怎么解释,刚刚恐慌之下顺口而出的那番话段沉可一定也是听到了的,就算是想要解释也没有什么好的托词。
“那什么?莫不是鸢儿想做我这王府的女主人,羞于说出口,便用这样的方式来提点本王?”
段沉可目光聚焦在池星鸢的身上,让她有些不自然,然后又笑意飘盈的来到池星鸢的面前,伸手极为暧昧的为她将乱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掖到而后。
“我才没有!段沉可,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不就是管你借两只蜈蚣,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池星鸢本就是无理讲三分,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嘴硬不说,还给段沉可扣了一个小气的罪名。
这丫头……哎。
偏偏段沉可就是喜欢她这般跟自己没大没小的模样。
“鸢儿要,张嘴便是,虽说这是藩国雪顶山上百余寿年的蜈蚣……”
啧啧啧,先抑后扬。
只听段沉可拖着长音,装模作势的继续说道:“仅这两只便是极为罕见,不过对本王来说,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池星鸢心下吐槽,段沉可还真是凡尔赛玩家的鼻祖,简短两句话,不仅告知自己这蜈蚣实属难得,还借机炫耀了一把自己。
“即使如此……”
不管他说什么都好,听着话的意思段沉可是不打算跟自己追究了?
池星鸢捏紧的手掌心这才松了松,既然不追究自己小偷小摸的行径,那在他面前便不必短他一头了。
气势要拿捏住!
池星鸢话还未尽数脱出口,昂着那傲娇的小脖子,也丝毫没有露怯,只想豪迈的丢句“恭敬不如从命”之类的话,就赶紧回府。
再晚些,怕是今儿个的饭菜后厨又不留给自己了。
可段沉可却好像很喜欢打断池星鸢说话一样。
“既然鸢儿都已经欠在下千金不止,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份欠款了,蜈蚣你尽管拿去,银两就只管计入欠款当中便是。”
段沉可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池星鸢巴不得想上前捏死她。
“你还管我要钱?”
池星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沉可,刚刚还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怎么一转眼就跟自己斤斤计较起来了呢。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者鸢儿刚刚不是说,并未想跟本王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段沉可一字一句,合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陷阱啊。
虽然气结,可池星鸢却也无力反驳,只能是耷拉着眉梢。
“那你究竟要我身上何物?来抵消我的欠款?”
说这话的时候,池星鸢心里没底气极了,试探性的看着段沉可,虽说房间昏暗,可却仍旧能看到段沉可那浓密的长睫呼扇了一下,然后极为神秘的眯着眼睛。
“先欠着,日后本王想起来了再说。”
虽说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可欠着段沉可这样一个腹黑的男人,是死是活不给句痛快话,池星鸢心中属实难受。
“即使如此,那就全听王爷的。”
现下,池星鸢已经没了心气,只能任由段沉可说了算,谁让他有钱又是债主呢?
“甚好。”
段沉可始终沉迷于Tiao教池星鸢的感觉,每次见她张牙舞爪去又被自己刁难得乖巧温顺的样子,就有成就感极了。
他一甩衣袖,屋内只能借着院子里投射进来的一点光亮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在这里僵持。
段沉可迈步向门口,便准备回房。
“等等。”
指尖刚触碰到门沿,却又被池星鸢一声,止住了手下的动作。
“怎么?鸢儿舍不得本王离开?”
虽然段沉可的语气极为欠揍,不过池星鸢还是忍耐着,内心活动十分复杂。
怎么这段沉可跟周纯嘉总是一个德行,自以为是不说,言辞透露出的暧昧之色简直让人浑身起腻。
果然,断袖总是有共同之处的。
池星鸢全当是容忍病患,不跟他计较。
说实话,此季节夜晚有些发寒,在这屋内站得久了,池星鸢不免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转筋,巴不得赶紧回到府中窝在自己的小塌上暖和一会。
偏偏好奇心使然,这才又喊住了段沉可。
“我只是好奇罢了。”
池星鸢不带感q1
g色彩的回了一句,以此来表示自己对段沉可断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刚刚你在屋内,而我已经站在了门口,那一股邪风是哪里来的,怎么偏偏这屋门就自己关上了呢?”
死也要死得没明白啊,若不是这扇门诡异的自动关上,池星鸢之前也不会出糗。
“哦,这个啊,稍用些掌力即可,鸢儿如果想学,本王改日教你便是。”
段沉可不以为然的回答着,此时已经推开了屋门,一股凉风灌进来,池星鸢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