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严荣第一次走下楼,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只觉舒坦。
说起来,曾经都以为鬼怕阳光,可在他身上却没有体现出来,反而还有点享受这金灿灿的光。
鬼魂晃晃悠悠的在小区里面走着,耳朵动了动,眼猛地望向门外。
那里,是严泽的声音。
“八万,最少八万,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大师还在试图与严泽讨价还价,严泽皱着眉,不太相信的看着他。
刚刚这人能那么狼狈的从楼上跑出来,一点都不像是靠谱的样子。
见他不相信自己,老头有点着急了,他挥舞着手中略有些破解的书籍,阳光照在身上,胆子也大了一点。
这么大的太阳,还是白天,那只鬼总不可能跟出来吧。
他举着书,念念叨叨,“这里面可是详细记载了各种驱鬼的方法,还有养小鬼,驱使鬼尸,要你八万已经是非常……”
说着说着,他眼角余光瞄到一个苍白身影,刚刚还手舞足蹈的身子顿时僵住,脖子如同在上发条一般,一点一点的,扭了过去。
严荣站在阳光下,冲着两人勾唇一笑,眼中满是恶意,“八万,我要了。”
“不过,是冥币。”
“鬼……鬼……”
大师一点点的,将头拧了回来,腿直打颤。
等到转过身看到严泽与身后鬼魂相似,同样苍白的一张脸后,登时受到了刺激。
“啊啊啊啊啊——”
大师将手中的书丢在严泽脸上,尖叫着跑了。
只剩下严泽,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白着脸与鬼魂对视。
————
何青正在开会,会议室的窗户很大很漂亮,透光性也强,阳光洒在他脸上,苍白的几乎透明。
正在语气沉稳说着什么的男人顿了顿,“散会。”
等到人都走了,他白着脸,脚步缓慢的从阳光下移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窗帘此刻全部拉上,开着灯,明明是阳光明媚的白天,却像是夜晚一般。
他松了口气,坐在了位置上,低头看着桌上各种繁杂的文件,眼沉沉的。
昨晚被严荣折腾了一夜,何青几乎没有睡过,明明现在脑仁一抽一抽的生疼,他却可以像是感受不到那能让人疯狂的疼痛一般,继续埋头工作。
好看稳重的笔迹在纸上平铺开来,男人正在写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何先生,您确定将所有财产捐献吗?现在您可是正当壮年。”
灯光下,何青笑了笑,声音虚弱,“就当是积福了。”
刚挂了电话,心脏猛然一阵抽痛,一直平静忍受着疼痛的男人神情慌乱起来。
是严荣!
严泽被鬼魂大力拖进了车中,他想要反抗,却发现明明严泽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冷意,伸出手,却又触碰不到他。
被死死掐住,脸憋成了猪肝色,又在差一点晕厥过去之前,脖子上的手松开,大量空气被严泽吸收,还不等他喘上几口气,就又被掐住脖子,如此反复。
“爽吗?”
严荣脸上满是狰狞的笑,看着手下这个人想要挣扎却无处使力,嘴角越拉越大。
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充满了仇恨,“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四周都是烟,呼吸不了,火烧着皮肤,眼睁睁的看着滴下油来,那个感觉,真的很想让你也尝试一下。”
“咳咳咳——”再次被放开脖子,严泽满脸痛苦的呛咳着,“严泽,不是我害得你,你……”
他刚刚放松下来的脖颈又一次被鬼魂毫不费力的抓住,严泽嗤笑,“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何青家里,你觉得,你上次在他家说的话,我会没听见?”
说着,鬼魂眼神阴戾下来,手,也越来越收紧,“我和你作对这么多年,有那么多的机会杀你,却为了老头子,一次都没动手,倒是你……”
严荣缓慢的收紧着手,看着同父异母的大哥涨红了脸拼命挣扎的可怜样子,声音冰冷,“就只有那么一次杀我的机会,你抓住了。”
“我真的很好奇。”他像是在看着地下道肮脏老鼠一般,目光中满是厌恶,“在车上做手脚,你就不担心何青也死在里面吗?”
“他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说完,鬼魂松开了手,看着严泽因为不能呼吸,满脸的鼻涕眼泪,狼狈呛咳,满意的挑了挑眉。
他优雅的伸出手,帮严泽系上了安全带,看着他惊恐想要躲开的视线,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别担心,只是和我一样,被火烧死而已。”
“要是你死了也变成鬼,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不要!严荣,严荣对不起,我不该害你,我对不起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在死亡面前,严泽撕破了伪装,眼中满是惊恐的求饶,“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他想到刚刚鬼魂说的话,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严荣,严荣你不能杀我,父亲只剩下我一个孩子,你杀了我,他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严荣将人绑在了副驾驶,看着他涕泪满面却怎么也挣不开的绝望模样,心中畅快起来。
“就你也能成为老头子的依靠?你不害他就不错了!”
“严泽,你害死了我,公平起见我也烧死你,这不是很公平吗?”
他开启了车,吊儿郎当的笑,“你看对面的墙怎么样?或者是那边的货车?”
“严荣!!严荣你不能杀我!不是我害得你,真的不是我……”眼睁睁看着那双苍白的手落在了方向盘上,严泽瞪大了眼,大脑一片空白,能想到的只有努力的推脱自己的罪行。
“不是你?”鬼魂当然是不相信的,他嗤笑一声,“不是你难不成还是何青?”
“对!!就是他!是他杀的你,是他!!”
严泽现在已经顾不上别的了,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的将责任推在了喜欢的人身上,他颤抖着身体,哆哆嗦嗦的道,“你要报仇就去找他,别来找我!”
鬼魂脸色阴沉,没再开车,就在严泽以为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冲着被绑在座位上的严泽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那天车祸,何青也在车上,要不是他跑得快绝对跟我一样的下场,他策划的?你以为我傻啊!”
“来,别担心,马上,你就能变得和我一样了。”
严荣明明是在笑着,声音却冷极了,他目光落在窗外,语调平缓,“被困在座位上,周围都是刺鼻的烧焦味道,你甚至不能说出话来,因为你动不了。”
“有火在你身上烧着,但是动不了啊,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焦黑,看着身上冒出火来,周围都是白色的烟,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火燃烧的声音。”
“严……严荣……”严泽浑身都在颤抖,身下湿了一团,他被吓尿了。
严泽结结巴巴的哀求,“你别杀我好不好,求求你别杀我……”
“我知道错了,你说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杀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他头上都是汗水,嘴颤抖的不成样子,与严荣相似的脸上满是泪水,一股尿骚味,在车中飘着。
严荣没再看他,他觉得恶心。
手放在方向盘上,直冲冲的冲着墙撞去。
第一次,只是车头损坏了一些,严泽吓得大声喊叫,叫着救命,可车猛然发动的声音遮住了他。
一次又一次,等到最后一次,如严荣所愿,油冒了出来,慢慢落在了地上,燃烧起来。
就像是那一天一样,严泽满头是血,眼中满是恐惧,瞪着外面的火焰像是瞪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没什么力气了,可脸上依旧满是求生欲,手无力的伸起来想要去解开腰间带子,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
“严荣……”严泽满脸血水,他眼泪冒了出来,努力发出声音,“我错了,求求你……”
鬼魂冲着他一笑,对着外面努努嘴,“喏,马上,火就要烧进来了,我当时一醒过来就已经烧了进来,你运气好,可以亲眼见证。”
他坐在驾驶位,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冲着满脸绝望的严泽道,“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看你要怎么惨叫。”
“放心,有我在这里,你逃不出去的。”
火,一点点的进来了。
严泽惊恐的瞪大了眼,拼命想要挣扎,却因为身上的那只手,只能被牢牢困在座位上。
“救,救……”
严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另一只手触碰到火焰,果然没有记忆中的疼痛。
“死心吧,没人会来救你。”
就跟他死的那天一样,活活在车中烧死,这样,才对啊……
一块石头猛地砸开了窗户,破碎的车窗下,伸进来何青苍白的脸。
他看了严荣一眼,伸手将那双苍白的手拿开,将浑身狼狈,满脸血水与泪水的严泽拖了出来。
没有了严荣的阻挠,他进行的很顺利。
何青顺利的将严泽放在地上,这才发现鬼魂还坐在车内。
他应该是很激动,身形都开始不稳定起来,变得有些透明。
男人站在车前,眼神因为之前还有些慌乱,他看向严荣,微微喘着粗气,轻声道,“下车,你不能在外面。”
四周都是火焰,严荣坐在车里,一双眼冷冷的看向男人。
他问,“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为什么没有救我,今天却救了他?”
苍白的脸上,是血红的眼,何青看着他,怔住了。
“你不想让他死是吗?”
他下了车,身影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变得半透明起来。
脸色狰狞的,伸出掐住了男人白皙脖颈。
他眼神里满是凶狠,看着做了自己大半个月枕边人的男人被掐的说不出话来,声音冰冷,“那你,替他去死啊。”
何青脸被掐的通红,鬼魂的力气很大,他挣脱不开,也根本没想着挣脱,眼微微睁开,看着严荣有些透明的身形,慢慢闭上了眼。
只要再用一点力,这个人就能死在他面前。
这个眼睁睁看着他死去的家伙,也要死了。
严荣直勾勾的盯着何青。
他微微皱着眉,手垂下,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平静的决定要去死。
为了严泽,所以不惜去死是吗?
严荣手猛地收回来,看着何青捂着喉咙不停咳嗽的狼狈模样,脸上满是冷意。
“你不想让他死,我偏偏要杀了他!”
比起杀死根本不想抗争的何青,他更想对严泽下手。
鬼魂说着,也的确这么做了。
而刚刚还在呛咳的男人却猛地挡在了满脸惊惧的严泽面前,一双眼因为之前的窒息还红着。
“不行。”
见严荣怔怔的看着自己,何青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能杀他。”
“跟我回去。”
这周围都好像冷了下来,就连身后车上的火焰,也不知不觉得停歇了。
严泽吓得浑身发软,缩在男人身后瑟瑟发抖。
严荣看着何青,道,“你让开。”
男人没有动,只是用那双平静的眸子看着他,声音轻飘飘的,“再不回去,正午太阳出来,你会被活活晒死。”
鬼魂当然不相信。
从他死去后有了意识开始,他就没有害怕过阳光,怎么可能会被晒死。
可就在男人说出这句话后,他当真觉得身上被太阳照到的地方刺痛起来,密密麻麻的,让人浑身难受。
他理所当然的,将这种变幻归在了何青身上。
何青能够将他关在一个地方,当然也可以让他惧怕阳光。
严荣慢慢收回了手,看着这个曾经见死不救的男人拼死护着严泽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让我放过他,可以。”
“你以后就是我的了,不准出门,不准上班,要每日每夜,都待在房间里,乖乖让我干!”
何青身子一颤,还不等他说话,被他护住的严泽挣扎着撑起身体,冲着严荣怒吼,“你不要欺人太甚!”
严荣面无表情的看着终于见到这边动静,远远跑过来的人们,“你不想让他成为我的性/奴?好啊,乖乖去死,我放过他。”
接触到他冰凉的视线,严泽身子一抖,到底没敢再说话。
何青站起身,看着已经整个透明的鬼魂,眼中划过一丝焦虑,“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了,严荣却没有胜利的感觉。
即使看着严泽又是屈辱又是不甘,却只能像是一只臭虫一样趴在地上不敢动弹,鬼魂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何青,那个高高在上,总是一副看不起自己模样的何青,他是为了这只臭虫才愿意跟着自己。
这让严荣只感受到了一点。
他比不过严泽。
被火烧时,何青独自逃走,看着他被火生生的烧死。
而轮到严泽,则是根本不惜自己的姓名也要救下严泽。
严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心底像是冒着火焰一般,冷冷的,却又在灼烧着他的心。
难受,很难受。
但他难受了,别人也别想着好过。
在严泽眼中,严荣的身形渐渐消失,可看着何青被推搡着离开,又明白了他不是消失,只是看不见了而已。
看着何青离开,又看着一群人围了上来,问东问西。
严泽下/身一片狼藉,身上带着尿骚味,满头大汗又流着眼泪,狼狈极了。
他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只能死死地埋头,脸贴近地面。
严荣,严荣!
他一定要让严荣付出代价!
还有,阿青……
严泽真的没有想到何青愿意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毕竟在他记忆里,自从高中那次事情之后,阿青就对他冷淡了下来。
严泽现在自尊心崩塌,带着一身的尿骚味,他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幻想。
刚才何青的表现让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阿青为了阻止严荣杀他,牺牲自己的身体救了他,那么是不是说明,前些天严荣之所以在阿青家,也是为了救他?
之前他一直以为严荣出不来,可没想到他作为一只鬼,居然大白天就晃荡出来,严荣那么恨他,既然有了现在这样的能力,之前为什么不来找他报仇?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严泽脸下是泥土,他握紧了拳,心中激荡无比。
***
【叮!严荣好感:90】
何青被压在玄关处,被人粗暴的亲吻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表面看似哀莫大于心死,一双漂亮的眼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系统,你上次的意见不如我们采用吧,荣儿果然是只有在啪啪的时候才施舍一点好感啊。】
系统提醒:【宿主觉得您可以一直交/配到100吗?】
何青沉思几秒,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晃了晃,【貌似是不可以的,但是系统,一枕黄粱对荣儿无效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买它的钱至少也要给我退一半。】
【宿主交/配期间,系统自动关闭听觉视觉,嘀——】
一双冰冷的手,拖住了他纤细的脖子,轻轻抚摸着他原本白皙脖子上的青紫手印,严荣俯身而上,看着根本不望向自己的男人,声音低沉沉的,“去落地窗,怎么样?”
何青身子猛地一抖,白着脸与他对视,“不……”
“不许说不。”
鬼魂堪称温柔的说着,大手却一把将人捞了起来,就保持着两人相拥的姿势,将男人丢在了窗边。
透明的玻璃下,是行走的人们。
何青被压在上面,身后严荣一边动着,一边低低的道,“底下的人,有好几个我都认识呢,她们说我是神经病。”
冰凉的舌触碰到白皙耳垂,惹得男人打了个颤,耳边是严荣吃吃笑着的声音,“如果她们一抬头,看见我们何总正在一个人趴在玻璃上自嗨,又会怎么说你呢?”
“变/态,又一个神经病?”
“呃——”男人被他掐住了腰,低低吟着。
“到时候,我是一个神经病,何总也是,岂不是天生一对?”
“你说,对吧……”
“看……”鬼魂望着玻璃窗下的人,唇边的笑容渐渐拉大,“她们要往上看了,马上就要看到你了。”
“这里角度很好,何总你总是上财经杂志封面,你说她们会不会认出你来,然后拍照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男人刚刚还有些软的身子猛地僵硬起来,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此刻已经被刺激出了水意,他往楼下看去,果然见楼底下有两个女人,正在一边聊天,一边指着周围建筑。
她们就要看上来了,就要看到他了!
强烈的羞辱感让男人崩溃了,往常总是到了最后才哭出来,现在却早早地抽泣了起来。
“严荣,别在这……求求你……”
见他哭了,鬼魂一直隐藏的怒意这才被浇灭了一点,但,还不够。
他更加用力的撕扯起男人的衣服,想到刚刚他护着严泽的样子,脸上表情几乎是狰狞。
“你怕什么!敢做就不敢当吗!”
“不是你亲口答应的,只要我放了严泽,就做我的性/奴吗!”
“别,严荣,别在这里……”
对于爱面子的何青来说,让他被人看到自己被侮辱,不亚于是将所有的自尊放在地上踩,他根本接受不了。
严荣在他身边工作过,深知这个男人有多么爱面子,和那个道貌岸然的严泽一样。
一想到严泽,刚刚才因为何青哭求而稍微好了一点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毫不留情的扒光了男人衣服,将他重重压在玻璃窗上。
脸上带着疯狂充满报复的笑,“看,她们看到你了!”
何青目光与楼下两个带着诧异目光的女人对视,身体比石头还要僵硬。
他满脑子只剩下了一句话,被人看到了。
看到了,这样不堪的自己。
男人漂亮的身体软软倒下,满脸泪水的任由身后男人动作,眼中满是麻木与绝望。
何青:【刺,刺激——荣儿怎么这么会玩!我太喜欢他了!】
系统好奇:【你们玩什么了?】它还封闭着外界呢。
【垃圾系统,还我积分!】
等到严荣结束,将何青丢在床上时,他还没有成功要回自己的积分,一想到丢失了那么一大笔钱,整个人都灰暗起来了呢。
落在严荣眼中,何青如同一具尸体一样,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看着任由他动作的男人,他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
他躺在何青身边,手摸着男人的手,一点点的抚摸着。
严荣想,何青真的很像个女孩子,漂亮的脸,更漂亮的身体,就连手,都这么滑嫩。
他戳了戳何青,丝毫没有将人玩废的罪恶感,理直气壮的问他,“我现在是不是又变得透明了?”
男人轻轻颤动着眼睫,声音因为之前的哭泣还在略微有些哽咽,他低低的回应,像是在呜咽一般,“嗯。”
听到他的回答,严荣得逞一般的又压了上去,在何青惊惧以为他还要继续的视线下,嘴角翘起,低下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之前被他玩遍了整个身体都没有太大反应的男人身子僵硬,眼水润润的,脸上红晕更甚。
“我之前能出去,那么,是不是以后也能出去了?”
他像是压根不记得自己之前对男人做过什么,凑在他身边,兴致勃勃的提议,“你带我出去吧,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
严荣是很可恶的。
这些可恶可以从何青白皙身体上的斑斑点点看的出来。
但男人看着他,缓缓低了头。
鬼魂还没高兴几秒,突然皱起了眉,神情也冷了下来,“你是因为严泽吧?”
“不是。”
何青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涩涩的,像是一整天都没喝水一般。
“还有三天,你就要走了。”
说着,男人冲严荣露出一个笑,平静的,又仿佛很幸福,“我很开心。”
这是鬼魂第一次看到他笑,很漂亮,能够吸引大部分人的眼光,却让他眼沉了下来。
摆脱了他,就这么开心吗?
下午
何青带着严荣去了公司。
秘书在跟他汇报工作,他眼神恍惚,身后,被其他人看不见的一双手正在他身上摸索。
男人耳垂红了,因为正在被严荣亲吻着。
“你先去忙吧,这些我来就好。”
仗着别人看不见自己,严荣将所有手段都用在了男人身上,看着他明明已经被撩拨的受不住还要强撑着做出一副平静冷漠的样子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
秘书应下,正要出去。
“唔……”
她疑惑转身,看着脸色通红的男人,“何总,您哪里不舒服吗?”
严荣仗着她看不见也听不到自己,扬眉笑着回答,“他被玩的舒服着呢。”
秘书是听不见的,但何青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双手死死扣住座椅,指尖用力到了发白的地步。
鬼魂轻轻摸着,随即,见他撑住不喊,又掐了一下。
“唔啊——”
仿佛要到了心底的疼痛让何青再也抑制不住,痛苦的俯在桌上。
秘书被吓到了,她快步上前,“何总?何总您还好吗?”
“我,没事……”
何青颤抖着声音,眼前是秘书关心的样子,她眼中满是纯粹的担忧,完全不知道她正在担心的这个男人,正在经历着什么。
严荣像是打一个棒子给一个甜枣一样,弄痛了他,修长的手又温柔起来,可这一丝温柔对于何青来说,却还不如没有。
因为,比起疼痛,这才是折磨。
办公桌下修长的腿在颤抖着,何青努力忍住不要叫出声来,声音不稳的道,“你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看着秘书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严荣挑了挑眉,凑在男人耳边,“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把她打发走了?我还想让她看看你哭的样子呢。”
何青按住他的手,眼眶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微微红了,他抬眼看向鬼魂,涩声问道,“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
“嗯。”
严荣愣了一秒后,点头承认。
“没错,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都讨厌你,羞辱你,对我来说是一种快乐,看着你丢脸,我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何总,以前我来办公室,你都没给我什么好脸色啊。”严荣从身后拥住了男人,磁性声音充满了恶意。
“门开着,我们就在这里做,好不好?”
“不——”
奋起反抗的话刚刚吐露出了一个字,就被一只冰凉的手中捂住了嘴,身上衣物被除去,熟悉的动作伴随着冷意而来。
从始至终,男人一双漂亮的眼睛始终惊恐的看向门口,生怕有人突然进来,撞到这样的一幕。
他不怕死,却怕看到那样的目光。
“我还是喜欢你紧张的样子。”鬼魂还在他身后说着,声音里面满是满足,“能把我舒服的活过来。”
何青被看不见的大手捂住,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滴在了鬼魂手上。
“你哭了?”
严荣将人压在桌上,面对面的看着他,嘴角带着肆意的笑容吻下,“好香啊。”
略带冰凉的双唇将男人脸上泪水吻下,他没有再捂住何青的嘴,反而是他自己,死死地用双手堵住嘴,不让自己喊叫出声来。
“恨我吧?”
严荣看着身下漂亮的身体在被自己认识拨弄,笑容加大,“没事,随便恨,反正,我也恨着你呢。”
何青躺在桌子上,身下是文件,他死死捂着自己的唇,上面是鬼魂冰冰凉凉,却充满笃定的声音。
“咱们就这么互相恨着,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你说是吧?何总?”
男人闭上了眼,将泪水藏了起来。
没有什么一辈子了,再也不会有了……
严荣一直是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做了鬼也依旧没有改掉这个坏毛病,说好在公司不乱来,却只知道拉着男人在办公室各个地方快活。
到了最后,必须要何青出面的一场会议的时候,男人几乎是哀求着对方不要乱来。
最后在答应了一系列难缠的玩具后,严荣耸耸肩,这才放过了他。
鬼魂被单独留在了办公室,何青去会议室开会,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清洁阿姨趁着他不在进来打扫卫生,她看不见鬼魂,自然不知道就在她拖地的时候严荣正大爷一样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她。
阿姨勤勤恳恳的拖完了地,又拿着抹布开始到处擦,等到了书柜面前,她正要拉开去擦擦里面的书,却发现锁了。
“奇怪,之前不是没有上锁吗?”阿姨喃喃自语了一声,没当一回事,带着抹布出去了。
正百无聊赖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的严荣耳朵动了动,突然起了兴致。
他做过助理,知道何青的习惯。
这个男人自诩坦荡荡,做什么都不愿意上锁,办公柜都不会,更别提书柜了。
这个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必须要上锁的东西呢?
严荣站起来,走到书柜面前,轻轻拨弄了一下锁,想了想,回想起那天被冷气浇灭的车,闭上眼试探着又动了动。
——咔吧!
锁上面蒙上了一层冰霜,严荣轻轻一拧,就摔在了地上。
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在一堆书上面过了一遍。
只是一些用来充书柜的普通书籍,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正疑惑着,他目光落在了下面的小柜子上。
那里,也上了一把锁。
熟门熟路的弄坏后,严荣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破旧书籍。
“鬼解?”
他摸着上面的封皮,想起了何青说过的,他叔父留下的那本书。
就是这本了吧。
鬼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说不给他看,还不是落到了他手上。
掀开封皮,第一页出现的字,就让严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