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来一个老笑话。”
关上门,望着眼前的黑色真丝睡裙轻熟妇,又看了看干燥温暖的床单,翟楠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心里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说,不小心进入了穿着睡衣的女客户闺房,应该怎么道歉才能让这位女客户迅速消气,不至于投诉。”
“第一个答案: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第二个答案: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小姐。”
“你猜猜,那个人是怎么道歉的。”
女人听着这个笑话,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你讲这个做什么……”
就听见,翟楠脸上突然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正确答案是:我不是故意的,但……对不起了,小姐。”
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巨大阴影,挤进这个房间,擦过女人的身体,在床头灯的映照下,露出了犹如巨蟒般的扭曲影子。
随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着女人的脖子提了起来。
“说吧……你是怎么让天花板上的水痕消失的?”
“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和委屈起来,仿佛一个柔嫩弱小的小女孩,被一挤都能挤出水来,如果让正常男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狠狠怜惜,然后痛骂翟楠的无情。
“那我换个问法……”
翟楠一步一步走到女人面前,从睡裙底部往上仰视,轻轻的道:
“水杯里的水,去哪里了……?”
“或者说,你们的床单,为什么干了?”
翟楠提起干燥而带着体温的床单,“王箐先生之前跟我说过,他离开的时候,天花板上面滴下来的水,已经把床单弄的红艳艳一片,黏糊糊的,但现在,为什么是干的?”
“门口花瓶里的水并没有减少,也就是说你们这间房子并没有被楼上的怪事影响到……”
“那么……”
“就是你有问题了。”
迎着翟楠的凝视,女人脸上的委屈慢慢消失扭曲。
她脸色一变,慢慢的笑了起来,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影子,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蔓延出一种带着水光的妖冶。
……
……
“我老婆……是不是出问题了……”
客厅里,王箐颤抖的坐在那里,半天冷静不下来,“翟先生……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嘶啦——”
隔着卧室的门,一种诡异刺耳,像是电灯泡不断闪烁的巨大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王箐更加坐立不安。
这种声音的感觉,仿佛卧室里,有什么特别巨大的东西正一点点摩擦墙面,磨掉了墙皮和里面的水泥,生硬的剐蹭着露出来的钢筋。
“老婆不会畸变了吧……”
王箐心里咯噔一下,“她难道要变成怪物了吗……”
一念至此,王箐再也坐不住,他的心里装满恐惧,仿佛已经能看到门后面隐藏着的某个不可名状的畸形怪物,正拖曳着庞大的身体,透过墙面盯着他。
“冷静……”
“翟先生能指挥的动那么多警察,他应该是专业的,他肯定很厉害……”
王箐这时候,已经紧张的有些口干舌燥,他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目光扫过桌子上的杯子,他颤抖的拿起来,不过手上抖动的幅度之大,让他把第一个杯子刚拿起来,就手一滑在地上摔成碎片。
他很快又拿起第二个杯子,深呼吸着站起身来,走向黑暗的厨房。
他要去喝杯水,缓解一下心里的紧张。
……
……
“你真的想知道么……”
女人明明已经被捏着脖子悬浮在了空中,但她的身体,却好像违反着物理常识一样,诡异的扭曲着,并且从皮肤表面,流淌出了黏黏的水痕,而后轻轻一滑,居然是从卡住脖子的大手中滑落了下来。
她的眼神此时洋溢着一种奇异的骄傲与疯狂,她似乎很得意,表情也一变,咯咯狂笑。
“被你发现了呢……”
“不过既然你想看……我就给你表演一下。”
“你可不要被吓到……”
……
“哗啦”
厨房的水龙头被开到最大,大批大批雪白的水流流淌下来。
王箐用玻璃杯接满,然后放任水龙头开着,大口大口的灌进杯子里的水。
他很渴,莫名其妙的渴!
渴了就要喝水。
这一杯还不够,他还要再来一杯。
由于吞咽的太快,牙齿扣动玻璃杯,磕碎了杯子口。
锋利的玻璃像是一把刀,划开了他的嘴角的唇瓣,
肉块与鲜血一同流出来,
染红了玻璃水杯和里面的水,
但王箐此时已经陷入疯狂,根本顾不上疼痛,
只是将血液,玻璃,
一同混合着水咕嘟嘟咽进喉咙,也不管会不会划破食道。
到了后面,他甚至已经放下水杯。
张嘴对准水龙头,大口大口的牛饮。
他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变得膨胀,变得透明,变得畸形而怪异。
就像一只被绑在了水龙头上,不断灌水的气球。
很快,这种被水冲满发白的血肉,就挤满了整个厨房,而那肥大柔软的屁股,则继续向着客厅膨胀过去……
黑暗中,咕嘟嘟的水声寂寥的响着。
那个发了疯一样喝水的人,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在他接在水龙头底下的脸上,那即将从眼眶里弹出来的眼球,在疯狂的底色下,似乎有一种陷入绝望的哀求。
“翟先生……救救我!”
“我不想……不想喝了……”
只是,他的声音已经含混不清,淹没在咕嘟嘟的水声中,无法分辨。
……
“请开始你的表演。”
翟楠说了一句,进入卧室的卫生间接了一杯水,撒在天花板和床上,然后就坐在了床边。
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女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错愕……
他不应该害怕吗?
最起码,应该感觉到一丝诡异吧?
女人心里突兀的闪过一丝阴影,不过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开始了一种诡异的撕扯,每一块身体部位都在剧烈蠕动着,就好像一只人形的大蜘蛛。
可是,她不是爬上天花板的。
身体的撕扯,是为了舌头的更好延伸,而那团舌头疯狂的扭曲,犹如一只鲜红的蟒蛇,从嘴里尽量喷射出来,几乎要带出舌根,然后就这样,吊着这个女人的头颅和身体,贴向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