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受伤三次,又两度和高手拼斗,饶是陈冲肉身强横,也未免会心力交瘁。
半梦半醒之间,一阵夹杂着闽南话的叫骂声,钻入耳朵将他从睡眠中吵醒。
深秋的天亮的很晚,即便到了卯时,窗外依旧一片漆黑。
仓库外的骂声还在继续。
直愣愣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陈冲躺在谷袋上,静静的等着大脑苏醒。
他大约还记得,自己入睡那会儿,大约是寅时二刻。
而现在,真气依旧在按照『阴阳磨』的路线运转,显然时间还未过卯时,也就是不到早上七点。
五六点,怎么就吵起来了......
陈冲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惑,随着意识彻底清醒,耳中嘈杂的声音,也慢慢清晰起来。
他找到自己进仓的位置,随即纵身一跃,扒在了透气孔的旁边。
探头向下望去,只见离自己不远之处,竟有三十个巡夜护卫。
两个身着黑衣的武士,正傲立在这堆人中,他们被护卫团团围住,但脸上却毫无惧色。
只见一黑衣人喝道:“东厂办事,闲杂人等还不让开!”
一个精瘦的护卫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哟,怪不得这么威风,原来是嵩山派啊!我就是不让,你还能把我们杀了?”
“对啊,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动我们一个指头试试?”
看着周遭起哄的护卫,那黑衣人脸登时涨得通红,下意识就要去取腰间子母鸳鸯钺。
然而,他身旁那个年长的同伴,却将他的手死死按住。
那年长之人四十岁上下,身材高挑清瘦,若非双目狭长,还颇有几分高士模样。
他心平气和的说道:“诸位,我们今次来访,不论武林身份,只依朝廷法度,锦衣卫搜查钦犯,你们还敢抗命,莫非是要造反不成?”
护卫中一个矮个子挤到最前,上下打量二人一眼,撇嘴哂笑道:“就算你们披上锦衣卫的皮,那又能怎样?我家堂主和知州大人相交莫逆,你们还敢朝我们龇牙?若惹得赤峰先生不快,定让你家主子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黑衣人微微惊讶,随即冷笑着对视一眼。
年轻那人问道:“福州知州,好大的官,倒要请教是几品?”
那汉子嘿嘿一笑,得意的伸出一只手:“正五品!”
“哗——”
年轻黑衣人叫了一声,作怪的拍了拍胸口,阴阳怪气道:“果然是大官,幸好咱们靠山是古公公,他老人家不仅是印绶监掌印太监,还是东厂提督,不怕你福州知州。”
说罢他扫视众人一圈,从腰间取下一对子母鸳鸯钺,狞声道:“林百户告老还乡,回芹山祖宅颐养天年,却有日月神教妖人放火,将其宅邸烧成白地,林百户全家尸骨无存。
我家公公这次来福州,就是探望林百户,谁知竟发生如此惨事,他老人心痛欲绝,命我等不惜一切方法,务必找出杀害林百户一家的凶手,你们谁敢阻拦,就是日月神教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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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