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的那一刻,忽然又神使鬼差地屈手握紧,捏得掌心刺痛发麻,才收拾起情绪,在厚厚的雨帘中隅隅朝那幢熟悉又陌生的大楼走去。
她还是没办法彻底地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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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唐棠就到了单元楼下。
她没有直接上去,先是抬头望,确定那一层没有任何灯光,看上去早已人去楼空后,才搭电梯上楼。
怕再次撞到沈延熙和孟竹影,唐棠的动作放得很轻。
门一推开,浓烈腥腻的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唐棠已经不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孩,自然知道房间内为什么会有这味道——
过了这么久味道还这么重,可见沈延熙和孟竹影的战况有多激烈。
她分不清表情地扯了下唇,伞放在走廊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走廊透进来的一点光,可视度范围很小,就玄关那一小块地方。
这对唐棠来说已经足够了,她没打算进去,免得又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让自己难受。
眯着眼适应了几秒,她已经能够在昏暗的光线里看清楚。
没有犹豫,准备地找到自己的鞋子,退出来,关门,离开,所有的动作都无声无息。
除了门口那一小滩雨伞滴落的水渍,没有留下任何来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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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战止的公寓和她下楼时一样安静,客房的门也依然紧闭,应该是一直没有出来过。
暗吁了口气,唐棠把雨伞收好,鞋子放到通风处去,轻手轻脚地进卧室。
怕光从阳台透到客房,她没有开,借着外面透进来了的点光摸索着过去,疲惫瘫坐到床~上。
久久,才伸手将床头灯打开。
眼前一道璀璨的光芒闪过,唐棠眯了眯眼,是手中的耳环发出来的。
本就华美的耳环,在灯光的照射下愈发地耀眼夺目。
闪闪发亮的银色光芒,像极了沈延熙二十四岁时的笑容,温润清朗、干净得没有半点杂质。
脑中想起沈延熙与孟竹影纠缠的一幕……唐棠睫毛不自主地轻颤,不过短短三年,她已经很难在他身上,再寻到当年的气息……
湿掉的裤角传来沁骨凉意,她脱~了厚袜子躲进被子里,屈膝坐着,耳环和手机攥得死紧,脑中回想着,耳环是什么时候掉的——
垃圾筒的位置离赫连战止的车不远,应该是下车的时候挣掉的?
脑中画面一转,她想起赫连战止下楼拿快递前那个吻,他当时好像碰了她的耳朵。
会么?
会是赫连战止刻意丢的么?
应该不会吧。
他没理由这么做。
……
不过事到如今,耳环是怎么丢的,已经不重要了。
眨了眨眼,她把手机和耳环一起放到床头柜上,关灯,缓缓地躺下来,闭上灼痛干涩的双眼。
沈延熙已经有了一起携手一辈子的人,她是不是也该学着死心了?
一室静谧。
耳边只有雨声和悲哀的心跳声,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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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发了条微信报平安后就再没回应,上官冰焰很不安,担心她又会像上次那样,被沈延熙拦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