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海和夏天来到朱府,叫出朱正鹏,三人寻了间茶楼,开了个雅厅说话。
朱正鹏面目清秀,举止斯文,淬体四层修为。
王成海给夏天和朱正鹏相互介绍了一下,然后王成海向朱正鹏道:“正鹏,最近可好。”
朱正鹏先微笑着向夏天点头致意,再转头答道:“还好。成海兄今日找小弟出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王成海严肃地道:“正鹏,今日我找你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你老实答我。”
朱正鹏见王成海郑重,也端正神色:“成海兄请说,我自不会隐瞒。”
王成海盯着朱正鹏,问道:“我听到流言,上个月有女子在城北大街当众哭诉,说是被你掳走糟蹋,可有其事?”
朱正鹏听罢脸色微红,垂头低语喃喃不清。
王成海追问道:“是不是你?老实答我。”
朱正鹏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成海兄,我手下办事不利,出了纰漏,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最近我已经被人笑够了,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
王成海初时见朱正鹏毫无愧色,暗松了一口气,岂知得到这么个答案,他不可置信地道:“什么?这么说真的是你?”
朱正鹏腼腆地一笑:“是我,没想到这笑话传得这么广,连一心修炼的成海兄都知道了。”
王成海语气急促地问道:“真是你干的?你就只当这是个笑话?”
朱正鹏感到诧异,“是啊,这次太丢人了,不是笑话是什么?”
王成海看着表情懵懂的朱正鹏,心中极为失望,极为愤怒,还极为不解。情绪激动之下,他猛地一拍桌子,震翻了一桌的茶壶茶杯。
朱正鹏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王成海,夏天在一旁神色不动,冷静旁观。
王成海圆睁双眼,吼道:“朱正鹏,这种强抢民女的恶行,你怎么做的出来?枉我一直认为你温良谦和,现在才知道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朱正鹏见王成海突然间怒气勃发,很是受惊,他结结巴巴地道:“成海兄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王成海紧紧盯着朱正鹏,心情复杂难言,他强忍怒气,决定问个清楚。“朱正鹏,你为什么要强抢民女?为什么敢强抢民女?为什么认为这只是个笑话?”
朱正鹏疑惑地答道:“我看那女娘姿色不错,就出手采摘了,这很正常啊,有什么敢不敢的,成海兄你怎么这么大反应?那女娘跑到大街上嚷嚷,让我被一些低贱平民议论,这太丢人了,不是笑话是什么?”
王成海听了,心火直冒,他愤怒地起身,一把抓住朱正鹏的衣领,大声质问道:“你为了自己的****,就干出这等寡廉鲜耻的事!随意地糟蹋作践女娘,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在害人!你的礼义廉耻呢?都到哪里去了?”
朱正鹏被暴怒的王成海抓住衣领,看着王成海狂怒的表情,他心下害怕,战战兢兢地答道:“我们是修者家族啊,礼义廉耻这些只对修者而言,哪有跟平民讲这个的,成海兄你放开我。”
王成海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朱正鹏的衣领,令得朱正鹏呼吸不畅。王成海怒喝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修者?修者的高贵被你践踏为龌蹉!糟蹋了人家女娘,毁了她的幸福,还连累她的寡母病逝。你不知惭愧歉疚,只想着自己丢了面子,你的良心怎能如此之坏!”
朱正鹏脸憋得通红,他奋力挣扎,踢倒了凳子,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朱正鹏后退几步,向王成海地叫道:“王成海,你疯了,大家都是这样玩的,你干嘛难为我?”
王成海怒道:“我难为你?你这种纨绔我还要打你。”说着王成海虎扑向朱正鹏,劈手一巴掌向他脸上猛然扇去。
见王成海恶狠狠地扑来,朱正鹏这种纨绔哪经过这种阵仗,他吓得浑身哆嗦,闭上眼睛只等挨打。
朱正鹏等了半天,不见动静,睁眼一看,夏天出手架住了王成海。王成海怒视夏天,不解其为何出手阻拦。夏天神色淡定,他向朱正鹏道:“还不快滚。”
朱正鹏闻言立刻转身就走,今天他可被王成海吓坏了,只想着快点离开,不敢多言责难。
等朱正鹏走了,夏天震开王成海,慢慢地收拾好桌上散乱的茶具,唤来小二,重新上一壶茶,然后对王成海说道:“坐下喝茶。”
王成海闻言坐下,没有急着质问夏天,他知道夏天痛恨纨绔,此举肯定另有深意。王成海端起茶杯饮茶,心里怒气渐散,取而代之的是痛心和迷茫。
当初听到夏天述说那女娘的遭遇时,王成海当夏天是胡诌,并没有太多的触动。现在知道确有其事,那女娘的悲惨遭遇,令善良的王成海感到痛心。
而朱正鹏的表现又令王成海困惑。明明是龌蹉的恶事,朱正鹏却一副毫无所觉,问心无愧的样子。而且听朱正鹏所言,这种事情在京里很普遍。这种恶事为什么会堂皇行之?这世界怎么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成海感到很迷茫。
两人默默地饮茶,各自想着心事。过了很久,夏天才开口说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不是纨绔了,你算是大家子弟中的另类,这让我没想到。”
王成海放下茶杯,沮丧地道:“我也没想到,京里这些大家子弟,私底下会是这样,你怀疑我没有错。”
夏天道:“错了就是错了,你既然不是纨绔,也痛恨他们的荒淫行径,看来你对薛仙子是正经的爱慕,没有心存不轨。既然如此,我真诚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在酒楼上出言无状。”
王成海忙道:“夏兄不用如此,现在我才知道京城纨绔的龌蹉。夏兄你认为我是纨绔,一心维护薛仙子,不惜挺身而出,如今细思起来,夏兄你担了绝大的风险,很让我敬佩。而且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孟浪妄言,也的确是失礼之举,夏兄你责骂的对。我不通世情,胡乱揣测夏兄的动机,率先动手攻击你,该是我向夏兄道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