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
看着身后这道被一分为二的玻璃门,会长在心中快速地默算了一下他和这只梦魇之间的速度差异,然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终究不是矮子那样的速度型能力者,哪怕他用能力全力加速自己的身体,以梦魇的特性,这只梦魇还是可以追赶上他。
会长的能力十分全面,这一点即使是在面对梦魇的时候也是一样,他既可以像那些凭空制造或操控能量物质的能力者一样,操控着这些东西来限制梦魇的行动,暂时屏蔽梦魇对自己的感知,也可以用能力给自己加速,让自己可以逃得更快,摆脱梦魇的追杀,他甚至还可以用风和空气来制造暂时性的诱饵。
但全面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会长的能力在每一个方面都不算强,他制造的诱饵欺骗性比不过蔡欢那种专业的幻觉系能力者,速度不如矮子这种专精加速的快,在限制梦魇的行动,屏蔽梦魇的感知方面,他也比不过专精于此的言国、短发女葛莉等人。
而他现在面对的还是个如此狂暴的梦魇,如果继续在地面上和这只梦魇一起玩大逃杀,估计他在一分钟以后就会被这只梦魇直接剁碎。
不过会长毕竟是一位光辉级的能力者,除了以上的这些方面外,他还拥有着一个真理协会的其他成员们都没有的巨大优势。
他会飞。
于是,在逃出了这栋大楼,躲开了梦魇的致命一击以后,会长便操纵着狂风,卷起了自己的身体,包裹着自己升到了天空之中。
身后的屠夫梦魇直接暴力地撞碎了墙壁,追了出来,感知到会长升到半空,它也脚步一踏,在踩碎了地砖的同时,猛地高高跳起,朝着会长的方向追了过来。
眼看着无皮屠夫的斧刃即将触及自己,会长冷静地一挥手,一道巨大的风刃从他的手中打出,劈在了无皮屠夫的身上。
这道风刃没有伤害到梦魇,但却让它前冲的身体在空中微微一顿,停了下来,在这个瞬间,它利用弹跳积蓄起来的势能也消失了,这只梦魇顿时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这点伤害和阻碍,对梦魇来说自然不算什么,无皮屠夫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地又跳了起来,但是会长身在半空,却也很容易应付他了,又是一道风刃甩出来,无皮屠夫又歪着身子落到了地上。
很好,这样能行。
看到效果以后,会长心中大定,他决定就这样一路飞在半空,然后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秘密据点里去。
在两次击退梦魇以后,他的高度也越来越高,已经达到了相当于面前这栋大楼十七楼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那个疯子就算是有枪,估计也奈何不了自己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激烈的枪声便从他旁边的楼上响了起来。
会长赶紧转身,面朝着枪声响起的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发动能力,用一道风墙推了过去。
他没有找到陈霄开枪的位置,但是子弹确实是实实在在地打过来了,而且这一次的子弹威力极大,就连他的风墙也被穿透了,会长虽然做出了闪避动作,但他的手上脚上,还是各自中了一发子弹,好在他发动能力已经不太需要手脚支持,所以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在哪里?
忍着手脚上传来的剧痛,会长的目光迅速地搜索着四周,但因为这是夜晚,能见度实在是太低,会长又没有追踪型的能力,因此他并没有发现陈霄的所在。
无奈之下,他只能够保持着警惕,继续让自己升的更高。
下方,那个无皮的屠夫又锲而不舍地跳了起来,似乎只要目标在天上,高度对它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限制,会长只能够再度出手,发出风刃来阻挡它。
就在他刚刚抬手攻击的瞬间,枪声又起,这次他依然没有找到开枪的位置,但是十数发大威力的子弹已经朝着他激射而来。
这一次,会长没有选择再发出一道风墙硬抗,事实已经证明,这种大威力的子弹足以穿透他不上不下的防御力。
他以攻代守,对着子弹袭来的方向一连发射出了数十道微小的风刃,这些风刃形成的乱流和子弹撞击在了一起,倒是成功地弹开了袭来的子弹。
这一次,没有一颗子弹再命中他,看到这个结果时,会长悄悄松了口气,环伺的梦魇,再加上暗中虎视眈眈的一个疯子,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他绝对不能够再在这里久待。
不过就在他刚想要拉开与那栋大楼的距离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从他的背后传了过来。
“什——”
惊愕之中,会长还来不及发出疑问,就感觉一个坚硬的事物抵在了他的后背上。
噗噗噗噗几声闷响之后,他的胸膛如开花一般绽放出了数个血洞,这些伤口传来了剧痛,也迅速地带走了他的力气和意识。
回旋在他周围的风渐渐平息,他的身体开始从天上自由落体,在最后的最后,他努力地转过了身子,看向了刚刚自己所在位置的身后。
那里飘着一道黑烟,那种烟雾,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真理协会的“誓言之釜”喷发出来的烟气一样,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道黑烟忽然变化,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形的样子。
他看到了那个疯狂的猫头鹰从黑色的烟雾中浮现,然后对着他扬起了眉毛,那表情仿佛是在对他说:
“看,我这能力还不错吧。”
他怎么会有两种能力?
身在半空中,会长的心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但他已经没时间去得出答案,因为那只无皮的屠夫又跳了起来,这一次,它没有再失手。
会长的身躯被这只梦魇一斧拦腰给劈成了两半,随后从半空之中掉了下去,落到了第三拘留区这片小区里的花园之中。
他的上半身掉到了花园里的绿化带里,压倒了一片开着小花的绿草,下半身则落入了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中,然后挂在了树梢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