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厨子和服务员的叫喊,原本坐在餐厅里的客人很快也跟着慌乱了起来。
陈霄、罗亚和邹世林当然不在此列,实际上,就连邹世林的那个女友单梦月,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并没有慌乱,显然,是身边的邹世林给了她信心和安全感。
看到餐厅里有发生混乱的迹象后,邹世林很快就站出来,他稳住了在场客人们的情绪,并且指挥旁人报了警。
而趁着警察到来前,陈霄也和邹世林一起进入了现场,他们要在确认现场情况的同时,保证这个案发现场不受破坏。
这些行动算是长耳鸮机关碰上白天案子的一般流程,毕竟,他们长耳鸮机关的干员也算是这个国家的警察。
案发现场是这家餐厅后厨的储藏室,死者则是一个身穿侍者服的中年男人,他的尸体看上去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身上的制服也十分整齐。
因为两人都没有法医方面的知识,陈霄和邹世林也不敢上去随意检查这具尸体,只能够守着现场,等待警察过来。
陈霄自己也不准备插手这件事,他决定等警察们过来后就带着罗亚离开这地方,虽然这件凶杀案发生得极其突然,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与夜晚的事物有关联。
而且长耳鸮机关也不可能事事都管,查理斯白天的警察并不是废物,总不能够抢了别人的工作。
十分钟后,接到报警火速赶来的警察暂时接管了这家餐厅,他们拉起封锁线,将无关的客人们全部给驱逐了出去。
邹世林在表明了身份后暂且留在了里面,他要与赶来的刑警们进行一定程度的交接,而陈霄三人则在给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后,离开了那家餐厅。
“山雨欲来啊……”
站在餐厅的封锁线外面,陈霄遥望着餐厅内警察们忙碌的身影,不由地感慨了一句。
接着,他扭过头,看向了坐在身边的公共长椅上,望着餐厅一声不吭的单梦月,对她宽慰道:
“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出来了,这种案子是刑警们的工作范畴,不是我们的。”
“我知道。”
单梦月闻言笑了笑,强作镇定地答道:
“放心吧,陈哥,我没事的。”
坐在轮椅上的罗亚倒是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听到陈霄和单梦月的对话,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顾及到这里人多耳杂,又没有说出口。
三人继续在餐厅门外的公共长椅那儿坐了一会儿,便看到邹世林带着一脸严峻的表情,匆匆地来到了陈霄的身边。
“陈哥,我已经和刑警们交接好了。”
他语出惊人地说道:
“这件案子,从现在开始,由我们长耳鸮机关来处理。”
“不是吧?”
陈霄吃惊地看着他:
“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你也要管?”
“不,不是普通的案子。”
邹世林摇了摇头:
“您知道的,我是不可能和您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谈论关于夜晚的事情的……”
陈霄恍然地看向他身后的餐厅:
“所以,这家餐厅也是长耳鸮的人开的?”
“嗯。”
邹世林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不仅如此,这次的死者就是本区治安组的人。”
“好吧。”
陈霄摸了摸后脑勺,看向了旁边,既然是牵扯到夜晚的案子,他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了。
而且死的人还是治安组,这件案子,恐怕有可能牵扯到他一直在追查的导师,说什么他也得掺和进去。
注意到他的目光,罗亚对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而在同时,邹世林也一脸抱歉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友:
“梦月,我……”
“你去吧。”
单梦月打断了邹世林的话,接着又哼了一声,对他说道:
“可别死了,否则我可不会替你守寡。”
“这个……”邹世林露出苦笑:“至少也等我两个月,意思意思嘛。”
“少来。”单梦月翻了个白眼:“说不会就不会,有本事你别出事。”
说完,她扭头看向了旁边的罗亚,对后者说道:
“我有些饿了,罗亚小姐,我们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嗯。”罗亚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单小姐。”陈霄也趁机对她说道:“待会能麻烦你把罗亚她送回家去吗?”
“放心吧。”单梦月答道:“我当然不会让罗亚一个人回去啊。”
说完以后,这位少女便推着轮椅哼着歌,强作镇定地带着罗亚离开了现场附近。
望着她的背影,陈霄对邹世林说道:“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么好的女孩,可不要便宜别人了。”
“嗯。”邹世林点头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死掉的。”
“这种旗子可别乱立,最好提都不要提。”
陈霄摇了摇头,在遇到和夜晚有关的事件后,他似乎又立刻从咸鱼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并且瞬间掌握了主动权:
“走吧,我们回现场去。”
……
等到两人回到现场,刚刚准备过来接手案子的刑警们已经撤走了,只留下了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员,以及负责验尸的法医。
看到邹世林回来,这个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查验的法医也站了起来。
“有看出什么来吗?”
邹世林对他问道。
“这……”
在被问到这个问题后,这个看起来二十八九的法医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好似有些恐惧,又好似有些茫然,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挑战自己世界观的事情。
思考了两秒后,他最终还是选择蹲下了身子,对邹世林和陈霄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情况,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说完,他伸出带着防护手套的双手,伸入了地上尸体的胸口之中。
他在那里开了个口子,随着他微微用力,这个口子也张开来,露出了死者胸腔内的情况。
这死者的胸腔内空空如也,什么脏器都没有。
见状,邹世林忍住不适,好奇道:
“这死法虽然离奇,但也算不上‘从来没见过’吧?在以前的卷宗上,也有这种将脏器掏光的案例啊。”
“这跟那些案子不一样。”
蹲在地上的法医摇了摇头,低声道:
“这名死者体内消失的不止是脏器,他的肌肉、骨骼、脑髓……通通都不见了,可以说,他只剩下了外面的这层表皮,而且身上还没有伤口存在。但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偏偏又死得像是一具五脏六腑俱全的正常尸体,这种状况,我的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