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马拿着烟杆的手轻轻一抖，“唉～”过了几秒突然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萎了，仿佛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
僵硬的抬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几人，脸上露出苦笑：“没想到这个你们也知道！
罢了～罢了，都告诉你们吧！”
苏莽听老头话里这意思就不爽了，感情这老东西之前还打算隐瞒点什么啊？随即脸色一寒撸起袖子就准备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做人要诚实！
一旁的吴邪见状赶紧给拦了下来，没好气的白了苏莽一眼，低声解释：“这盘马都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折腾，你再打给人打没了，我还问什么呀？”
说着还用眼睛余光看着盘马，看到他身体一僵就知道这顿敲打算是到位了。
看着眼前这一顿摸透人心的连消带打，苏莽有一种错觉，他仿佛看见了十年之后的邪帝。
盘马低头在手臂上磕了磕烟灰，掩饰自己有些慌乱的脸庞，随后又伸手从衣服最里面掏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块状物。
嫌弃的看着盘马慢吞吞的动作，苏莽一把就给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露出里面熟悉的青铜块。
随着青铜块露出来，盘马沙哑低沉的声音也响起。
“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应该很值钱，当年的考察队找的就是它！”
吴邪从苏莽手里拿过青铜块，看表面的花纹和大小，可以确定和之前的那块一模一样。
随即眯了眯眼盯着盘马，问道：“仔细说说吧，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看着近在眼前的青铜块，盘马眼神中逐渐露出恐惧的神采，声音也变得颤抖。
“有一天，给考察队送补给的时候，我意外看见营地中多出了很多黑色的盒子！”
“多大的盒子，什么样的盒子？”一旁的胖子皱着眉突然出声询问。
盘马低头思考了好一阵，才抬头用很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大概有鞋盒子大小，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金色的纹路，看着很是不详！
而是盒子还有很大的一股味道，是死人的味道，很难闻，又很难形容！”
说着他突然激动的指着张起灵，脸上带着浓浓的恐惧，神色癫狂的大声说道：“他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他不是人，他是湖里的妖怪！
他是妖怪！”
这一幕看的几人面面相觑，张起灵是妖怪？
这不是扯吗，他要是妖怪那苏莽是什么？怪物？
而吴邪现在没管这些，张起灵是不是妖怪他能不知道？看着眼前盘马脸上的恐惧，他慢慢琢磨出味来，这里面是有故事啊！
随即刷的一下上前揪住盘马的衣领，语气快速的怒声质问道：“当年的考察队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逼问让盘马一时慌了神，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让苏莽四人不寒而栗的一句话。
“我…我…杀了考察队的所有人！”
“什么？”吴邪瞳孔猛然一缩，心中惊起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可这样一来就说不通了，之前几人就知道考察队被替换过，可现在盘马却说他杀了考察队的所有人，难道是盘马让人替换了原来的那只考察队？
可这根本不可能啊，除非…盘马不是一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吴邪简直是不寒而栗，这小小的巴乃村好像隐藏着惊天的大秘密！
苏莽此时也模糊的听懂了，这盘马跟当年被替换的考察队有莫大的关系，随即身形一闪出现在他面前，掐着他脖子表情凶狠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张起灵忽然想到了什么，上前伸手一把扯掉盘马的上衣，露出胸前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纹身。
“麒麟纹身！”吴邪看清盘马胸前所纹的纹身顿时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怎么会有和小哥一样的麒麟纹身？”
苏莽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除张起灵以外有人纹有麒麟。
可很奇怪，苏莽并没用从盘马身上感应到什么，不管是最开始的张日山还是现在的张起灵，他都能隐约感受到一点同类的气息，可盘马身上却一点没有。
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盘马身上虽然有麒麟纹身，但没有麒麟玉脉，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果不其然，在盘马哆哆嗦嗦的解释中，苏莽几人大致知道了他纹身的来历。
在他刚成年那会，他上山捕猎的时候意外救了一位苗家人，纹身就是苗家人给他纹的，并且还告诉他，有了这个纹身进了苗寨可以畅通无阻。
“特征？”张起灵眼神淡漠的看着他。
盘马努力的回忆着遥远的记忆，模模糊糊的终于想起一点关于那位苗家人的记忆，赶紧开口回答：“那人的右手有两根手指特别长！”
“是不是这样？”胖子抓起张起灵的右手举在盘马面前。
“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盘马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哑巴，看来这里以前你族人来过，说不定就是进了张家古楼！”苏莽松开手里的盘马，转头同情的盯着张起灵。
张起灵找了这么久的记忆，明明他还有族人，却没有一个人找过他，愿意告诉他关于他的记忆。
听到自己还有族人，张起灵眼神毫无波动，从裘德考说出他公司里可能有几百名张家人时，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继续说，当初你是怎么杀了考察队的所有人的？”苏莽也不知道这么安慰人，只能做点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
盘马紧了紧衣服，包裹住了胸前的纹身，随后捡起地上掉落的烟杆吧唧吧唧抽了好几大口。
苏莽看得出来他是在做心理准备。
过了一会，盘马才仰头看着天空，表情痛苦的说起了他杀人的经过。
“那是在考察队驻扎在湖边的两个月后，我也算基本和考察队的每个人混了个脸熟！
所以每次给他们送完补给之后，我都可以留在营地外边吃一碗白米饭。
有一天，我叫村里的四个人帮我一起送补给，到了营地卸完补给之后，我们几个就待在营地外边等着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