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谈完,刘泽来对肖飞说:“肖总,您长途跋涉旅途疲惫,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陪您一块视察公司。”
“好。”
肖飞起身离开,回自家房子休息。
屋里亮着灯。
他进了屋,侧耳听了听徐凤娟卧室里的声音,很安静,想必她已经睡着了吧?毕竟自己跟刘泽来谈事情谈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他轻手轻脚走向侧卧。
路过主卧门口的时候,肖飞犹豫了一下,伸手扭了一下门把手,门应声而开,竟然没反锁。
卧室里亮着黯淡的粉红壁灯。
大床上,徐凤娟像个猫儿一般将自己包裹在松软的被子里。
肖飞悄悄进去,他想帮她把灯关掉。
在关灯的时候,肖飞看到,被子里的女孩儿神情安详,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那么美好。
让人看了好生怜惜。
肖飞替她掖了掖被角,随手将壁灯关掉,扭身从卧室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他向门外走去的时候,徐凤娟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无声地喟叹。
且说肖飞,回到次卧之后,往床上一躺,也就呼呼了过去。
最近他的确是太疲惫了,睡眠严重不足。
而肖飞离开之后,刘泽来也洗漱了一下之后去卧室睡觉。
卧室还开着灯。
妻子半躺在床,正靠在靠背上看一本书,她看到刘泽来进来,微笑着说:“泽来,谈完了啊?”
“嗯,你怎么还不睡?”刘泽来一边脱衣,一边问。
“睡不着呗,你听听楼上那声音,让人怎么睡?”刘夫人摇头苦笑着说,“每天晚上都这么折腾。我也真是服了他们。”
刘泽来侧耳倾听。
他又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过来人都知道的声音。
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听着这样的声响,想要入睡,那是不可能的。
刘泽来皱起了眉头。
楼下的住户是个年轻男子。看样子是刚参加工作的样子,应是未婚,每晚都带不同的男女来家里疯玩。
刘泽来跟妻子上去交涉过几次,都被那男子蛮横无礼地顶了回来。
那厮说:“我在我家里玩,怎么乱都成。你们只能忍着!”
“太过分了!”刘泽来狠狠地丢下自己的衣服,说道。
“唉!不要跟那些不讲理的人一般见识,再忍个一年半载的,等咱们自己的房子盖起来,咱们就搬走好了。”刘夫人放下书,伸个懒腰,妩媚地说道。
在肖飞的要求下,翰墨公司在经开区买了一块十余亩大的地,打算盖上十多座别墅,作为员工的度假休闲场所。
其中的五六座。是分给公司元老居住的。
刘泽来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可是,肖总今晚在这里住,他们闹得太过,是会影响到他休息的,这怎么能行?”刘泽来怒冲冲地拿起自己脱下来的外套,一边扣上扣子一边往外走。
“泽来,你干什么去?”刘夫人急急撑起身子,问道。
“我去让他们小声点!”刘泽来说。
“对方是不会听你话的,你去了只能是自取其辱啊!”刘夫人说。
“可是,要是他们还像前几次那样闹个大半宿的。还让肖总他们怎么睡觉啊?这次不能再纵容他们了。”刘泽来冷笑道。
“好吧,我跟你一块去。”刘夫人说。
两口子一块上到楼上,敲响了那青年家的门。
刚开始,刘泽来敲门挺温柔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那更会影响到肖飞。
可是,敲了足有一分钟的门,再加上小声询问“有人吗?能小声点吗?”之类的话,那屋里人竟然是根本没理会。
刘泽来跟妻子听见,屋里的不堪声响更加之大。
听这声儿。屋里不止一对男女,而是有好几个人,这么在居民楼上公开乱搞真的好吗?
“咚咚——”
刘泽来火了,抬脚对着那扇门就踹了几脚,大声道:“屋里人听着,再不收敛,我现在就报警了!”
他这几声起了作用。
屋里那些不堪的声响收敛了一些,半分钟之后,一个身上只松松垮垮穿了件睡袍的平头男子,嘴里歪叼了烟打开门,斜着眼看了一眼刘泽来,眼一瞪,凶巴巴骂道:“麻痹!你想干啥?老子自己在自己家里玩玩,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不想混了还是咋地?想特么挨打不是?”
“哼!在居民楼上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妨碍大家睡觉,你还有理了不成!我警告你!再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现在就报警,我还就不信了,警察不管你们这些破烂事!”刘泽来怒声道。
“哟,哟!你要报警不是?我呸!”
平头男子一口痰吐向刘泽来,若不是他早有警惕,估计会被吐到脸上。
“实话跟你说!哥们我是工商局的,公检法哪条线我不认识人?就咱们这片派出所的警察,跟我都是哥们关系!你还报警!你报一个试试啊?信不信警察来了也是收拾你?你一个平头小百姓,跟我斗,你凭什么啊?”平头男子恶声恶气说道。
“我是中原晚报的记者!我还就不信,朗朗乾坤,党的天下,能任由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胡作非为!你敢把你名字你的真实身份职务告诉我吗?明天我就让你曝曝光!”刘夫人这时在旁说道。
平头男子略微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哟,哟!想不到你这女人还是记者,记者又怎么地?你们总编还是我姑父呢!哈哈哈!”
男子一阵放肆大笑。
晚报总编刘长江竟然是这男子的姑父?刘泽来的妻子就是一怔,若真是这样,自己这新闻就是写得天花乱坠,估计也不出来啊!
平头男子看刘夫人怔住,冷笑着挥挥手说:“赶紧滚吧!不要试图跟我扳手腕,你们这些蝼蚁还不配!”
“呵呵!”刘泽来气极反笑,“那么我想请问,你老子又是谁?难不成,公权是你们家的私物吗?你还想依靠人民赋予你长辈的权力横行霸道不成?”
不管怎么说,刘泽来经过这一年来在商场的摸爬滚打,也已经沉稳了太多,他一般是不会轻易火的。
可面对着这年轻男子,他的一腔怒火,却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
“嘿嘿!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特么是欠收拾啊?!”平头男冷笑连连,猛地挥拳对着刘泽来的脸就砸了过去。
刘泽来身材高大,看似强壮,但他却是从未跟人争强斗狠过的。
平头男这一拳也是突然的偷袭,竟是结结实实砸在了刘泽来的脸上,把他的眼镜都给打碎了。
刘泽来脑袋受了重击,便是一晕,身子晃了几晃,险些倒在地上。
而这平头男,也被刘泽来的眼镜扎了下手背,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
这男子大怒,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嗓子:“哥几个,都出来帮帮忙,教训一下这老小子,麻痹的,把我手都弄破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动手打人!”刘泽来的妻子看见他受到袭击,大惊失色,赶忙将刘泽来扶住。
刘泽来晃了晃脑袋,伸手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人家都动手打人了,为了今晚这事情能顺利解决,他只能是打电话让人帮忙。
恰好的,本区警察局的一位副局长跟他关系相当好,这会打过去电话也不算冒昧。
他就想给那副局长打个电话。
“特么的,张哥,你手真被打流血了啊?敢欺负咱兄弟,这是不想活了吧?”平头男朝屋里喊了这么一嗓子,屋里就出来两个穿短裤、拖鞋,光着膀子的年轻男子。
而屋里头,探头探脑的,还有几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在一边嗑瓜子一边往外看着。
这刚出来的光膀子的年轻男子一个去查看那平头男手上的伤势,另一个看刘泽来在拨打手机,过去劈手将他手上的手机给夺了过来,对着地面就是“啪”的一声,将那手机给摔了个粉碎。
这动静闹得挺大,但这一层的其他两户人家竟是无人出来查看情况。
且说,肖飞刚入睡没多大会,就听得楼上偌大动静响起,他睡觉本就警醒,霍然坐起来。
恰好的,徐凤娟敲响了他的门。
“肖飞,外面好像出事了,刘老师跟他夫人好像被人打了。”徐凤娟急急地说道。
肖飞不到一分钟穿好衣服鞋子,拉开了门,对徐凤娟说:“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情况。”
“不!我跟你一块去。”徐凤娟说。
“乖了,听话,你去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没事儿,放心吧,在中原,还没人能欺负得了我。”肖飞揉了揉她的头,说。
“那你小心点。”徐凤娟说。
“嗯。”
肖飞出门上楼,正在爬楼梯呢,就听得“啪”的一声响,几星碎屑朝自己迸溅而来,肖飞猛地抬起胳膊,护住自己的脸,碎屑打在自己胳膊上,生疼。
他两步上楼,声控灯的光里,肖飞看见,刘泽来眼镜破碎,一只眼睛乌青,他的妻子搀着他的胳膊。而他们对面,三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骂骂咧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