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看着文枢，这也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也决定之后他的行事风格。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神如同自己一般，那自己行事就要谨慎一些。
毕竟神与神的差距虽有，但架不住数量众多。
若自己显得太过抢眼，这些所谓的神群起而攻，自己也招架不住。
“先生自己不就是神吗？”文枢不解，问了一句后接着说。
“人分七境，需先知天命后通阴阳。三花聚顶圣象慑服，五脏藏神六腑藏精，而后七魄归一。”
“七魄归一可得转轮，赐予登天之机。”
“神境可以理解为第八境，我在隐退前有一别称，终南剑神。”
“既然先生说不是来自本土，我知识有限不敢妄下断论。”
“但观先生非寻常真神，举手投足都可轻易压制我等。莫不是神境也有区别？”
陈沫点头示意心中有了定夺，没有回答文枢的话再次问。
“密境古祖是否也是这般神？”
“回先生，不知您是否知晓当年两方争端。我就是其中一员。”
“密境所谓的古祖都是我这般境界，被称作神境。不过据说还有一些隐藏的神境界更是高深，倒是没有碰到过。”
“而近些年来密境开放都会比前一批要强大不少，我想后面或许会有神王出现。”
神王也是文枢对陈沫实力的想想，再高的他不知晓，也不敢想象。
“原来如此”
陈沫点头，看来这个世界丢失了一部分的修炼知识。不知是出现了断层还是他们本就如此。
“你刚才问我神境是否有区别，那我就告诉你你们所存在的误区。”陈沫突然盘膝悬空起来，似是真佛。
“人分七境不错，但过七境可不是成神。”
“五脏藏神，神出。六腑藏精，精扪开。七魄割据于天冲化转轮，并不是化神，而是褪凡。”
“褪凡，了却凡尘事，褪去凡尘万般缘。”
“至于神境，并不是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褪凡沾染神机，可踏足登天，而后化神。”
“这...我们的功法和史料记载都是过七境成神，为何，为何会这样。褪凡吗？”
文枢呆愣自语，若自己不算神境，现在这般年纪，或许真神无望。
那这些年来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又是什么，自以为成神就是巅峰。
现在突然跑出一个人告诉自己，多年苦修得来的神境，竟然连神的门槛都没有触碰到。
“你倒不用妄自菲薄，观你根骨到算是奇才。只是近些年来松懈而已，成就真神，你还有很大几率。”
“成功？”文枢心情低落，陈沫仅仅几句话就已经动摇他的道心。
突然文枢想到什么，满脸惊恐的看着陈沫说。
“先生刚才特意告知我，您为真神，您所说真神是我口中之神吗？”
陈沫微微摇头，看着文枢说。
“我所说真神，便是真神。”
文枢一脸震撼，真神。若是按照陈沫的说法，自己现在离神境还有十万八千里。
那就是说，陈沫的威势已然超出自己的想想。
“真神并不是终点，或许说只是一个起点。我只是一个站在起点的人，看着落于身后的众多攀登者。”
文枢苦涩，默默低头。许久后轻声问。
“先生可否告知，我离真神还有多远。”
“你确定要知道？”陈沫惊异的看着文枢。
修行中人最怕道心不稳，而好高骛远也是一大忌讳。
陈沫出生在神王之家，自然从小就懂得很多东西。
但很多门派甚至学院都不会主动告知学子过于高深和那看不见的终点，望梅止渴或是画饼充饥总能给人一丝前进的动力。
“恳请先生告知，如今知晓真相，若是不能窥其全貌，我将寝食难安。”
“或许，我们这些糟老头子也该向学子们一样，要有一个新的目标。”
文枢说道这里，陈沫明显感到有剑气飘过，不经感概一声好一个坚毅道心。
文枢这样的人若是放在神界，怕是可以和轩辕那小子有的一拼。
“其实你与神境相差不也多，仅有三个境界而已。”
陈沫说的轻巧，文枢却是刚刚重拾的信心再次遭到重创。
三个境界，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二三。每一个境界之间相差有多大，修炼中人最是清楚不过。
“你如今处于褪凡中期之境，待褪去凡尘因果就可登天而行。登天九重，一步一重天。”
“跨过九重天，可接神机，凝聚神躯。神躯成，水火不侵，滴血摧山，可谓化神。”
“神躯成，转化一身灵气，由内蜕化，被称伪神。”
“伪神无区别，跨过可历三劫成神。不过则退回化神境，永生难以寸进半步。”
陈沫说完有意关注文枢的神情变化，却发现除了先前的苦涩之外，竟是古井无波。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文枢听完陈沫的话，想了想说。
看到文枢这个满心疑虑，陈沫微微一笑说。
“可是想问，你这以邪入剑，可有转机？”
“先生神人。”文枢感慨一声，揖手说。
“年轻时过往不堪，经历过大起大落。心中了无牵挂，只有滔天恨意。”
“过往百年，手中之敌千余。或有无辜弱小，怕也数不胜数。多年养心以不愿徒增杀孽，原以为登临登峰，如今看来还有汪洋待渡。”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思考，邪修为何。亦正亦邪之间，我已分不清对错。”
听到这里陈沫也算了然，文枢这是质疑自己的道。
世间三千大道，文枢生性算是亲和。但所修邪之道与性格相反，嗜杀无情冷血都是其中。
若是大恶或是生性凉薄之人倒也不妨，这类人多数都会入了邪道。
但文枢不同，看他这样子，怕是已有多年难安。
“道可道，非常道。人可人，非常人。邪剑亦是剑，剑可伤人取决持剑之人。所谓持剑之人，又是否追随本心。”
“这要看你道心如何抉择，道心坚定，可在混乱中被光明指引。这就是所谓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