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夏家别墅火光冲天。
“妈妈……”
粉雕玉琢般的女童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万分惊恐。
她面前躺着的女人,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喷涌。
“染染……别哭。”
“染染,是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划过,她终是紧闭了双眼。
“妈妈……”小小的人儿双眼瞪直,轻晃着女人的胳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妈妈,你醒一醒!”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心痛的如万刀凌迟。
“妈妈!……啊……”
撕心裂肺的哀叫响彻半空。
突然,那只有六岁的小人儿,猛的从女人身上拔下了匕首。
她踉跄的起身,急速奔向了不远处那个身着紫色西装的男人。
“江凌峰,该死的是你!”
赤红的眼睛带着滔天恨意,她高高扬起匕首朝着他的腹部刺去。
誓要让他去给她妈妈陪葬!
可她太小了,无论是力气还是身高都远远不够,只是划破了江凌峰的大腿而已。
“逆女,你找死!”
江凌峰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一脚将夏染踢的老远。
她只是闷哼了一声,小手紧握成拳头,想继续爬起。
两个保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江凌峰双手背后,望着夏染鄙夷厌恶,“怎么说你身上都流着一半我的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会赏你一口饭吃,若不然你也只有跟你外公和你妈一个下场。”
给夏家当了这么多年上门女婿,苟且隐忍,处处看人脸色,他为的不过就是今朝。
夏染干裂的嘴唇咬出了血,小小的身板倔强挺直,“呸!江凌峰,你最好是杀了我,若不然我会穷极一生让你不得好死!”
“哎呦,孩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弑父那是大逆不道,要遭雷劈的。”
穿着白色狐皮大衣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她叫柳茹琴跟江凌峰是青梅竹马,早在他娶夏家的千金的同年就为他生了一双龙凤胎儿女,如今她怀了三胎,医生说又是个儿子呢!
不枉她委屈了那么多年,从今后夏家的所有财产都姓江,而她便是万人敬仰的江太太!
“天若有眼那也是先劈你们!”夏染明明觉得泪腺涌动,可此刻双眼就是干涩的生疼,一滴泪水都没有,她望着昔日将她举高高抱她唱歌谣的江凌峰,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是我的最爱最敬的爸爸啊!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家败了,至亲亡了。
她的亲生父亲是刽子手……
无星的夜,是无尽的绝望。
漫天的火,是深入骨髓的恨。
江凌峰没有看她,冷漠的对一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开口:“张博士,给她注射一支干扰记忆神经的药,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扔了,让她自生自灭。”
他说完,轻揽着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上了车,身后传来夏染挣扎的嘶吼声:“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忘记,我要深深的记住江凌峰的恶行……我不要!啊……”
两个保镖开了一百多公里的车,趁这夜黑将夏染扔到了山脚下马路中间,这是柳茹琴吩咐的,目的就是要让她被路过的车轧死。
但,上天真的有眼。
三天后,奢华的总统病房中,一位两鬓稍白的妇人轻抚着床上夏染白嫩的小脸,万分怜惜。
她的遭遇助理已经查清楚。
可怜的孩子,从今以后便陪她隐居山野,是她的孙女唐蔚染。
穷她之力,疼她,护她,培养她。
待她羽翼丰满恢复记忆之时,定要亲手撕了那对渣男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