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沈眠抛弃一切害羞的情绪，认真地对他说：“我挺喜欢的，以后在我面前，你想开玩笑就开，想说什么就要说，想做什么也都可以做，我都喜欢。”
江沉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
殊不知不久后的将来，沈眠为曾经年幼无知的这句承诺，在某些时候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一旁小钱不乐意自己被无视，争宠似的窝在沈眠脚边，拱了拱她的脚踝。
颈部柔顺的毛蹭得沈眠的脚踝痒痒的。
她低头，注意力从江沉转移到了小钱身上。
对上小钱可怜巴巴的眼神，沈眠母爱爆棚，立刻蹲下身，将小小的它抱进怀里。
江沉在一旁凉凉地提醒了一句：“它腿没受伤，可以走路。”
沈眠一边撸着小钱背上的毛，一边往里走：“我知道啊，但我想抱它嘛。”
江沉：气！
-
沈眠走到沙发边，把小钱放在沙发上，还低头在它的小脑袋上亲了一口。
小钱仰头对上江沉的目光，倒像是挑衅似的，又呜呜叫着往沈眠的胸口蹭。
沈眠被它逗得咳咳笑，转身时，江沉已经把午餐拿到了茶几上。
盒子外包着保温袋，沈眠拆开，里面是一份土豆牛腩套餐，直戳她口味取向。
外面天气这么冷，这套餐打开的时候居然还热气腾腾的。
沈眠就这么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打开盒盖吃了起来，吃着吃着，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又有些担心。
她仰头看向江沉问：“她要是以后还找你怎么办？”
江沉见她唇角沾着点酱汁，于是从一旁抽了张纸巾，没有递给她，也没有过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帮她擦了。
动作小心翼翼，像在擦拭什么宝物，说话时，声音也温柔到了极致：“不用想这些，我会处理好。”
沈眠点了点头，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如此习惯于他的亲昵。
即便他如此突然地凑近，她居然也没有丝毫出自本能的后退。
待沈眠吃完，江沉把盒子收拾了放到一旁的餐桌上，而后又走回到她身边。
见她正打算把书摊开在茶几上，江沉顺口一说：“去卧室里做吧。”
沈眠一边把书合上，一边回：“好。”
说完，客厅里的氛围却陷入了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沈眠觉得自己真的脏了，整天听赵云念说那些小说里有颜色的梗，对于这么正常的对话，她的思维却一下跳到了某些地方，开始觉得此话如此少儿不宜。
很显然，江沉也想到了这一点。
谁都没有说话，眼神默契地避开了彼此，直到一旁一无所知的小钱疑惑地“汪”了一声。
沈眠重新把课本摊开，轻咳了一声说：“还、还是在这儿做吧。”
说完却发现，这踏马听起来也很奇怪！
于是又补了一句：“在这儿做作业！”
江沉“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把茶几往外移开了点，让她坐得更舒服，而后便也学着她，席地而坐。
沈眠低头做了半道题，思路却还没有从刚才的乌龙中清醒过来。
她抿了抿唇，余光悄悄看他。
江沉正在帮她看错题，感觉到她的偷瞄后，淡淡说了一句：“别这样看我。”
沈眠仓皇地收回眼神，却又有些逞强：“那你也别看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江沉：“我没法不看你。”
这不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沈眠不服，索性放下笔，右手撑着下巴望了过去，眼里写满了挑衅，似乎在说：我就看！我就看！
江沉微微叹了口气：“沈眠，你已经成年了。”
沈眠：“所以？”
“所以……不想刚才说的话变成真的，现在就别看我。”
沈眠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话里的警告之后，立刻飞速转回身，跟鸵鸟似的把头埋进课本里。
一旁的小钱拱了拱沈眠的脚，似乎在说：妈妈看我！看我！
但沈眠此刻哪有这种心思，低着头不说话。
小钱不服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因为坐姿而暴露在外的柔嫩脚踝。
沈眠没什么反应，倒是江沉双眼微眯，两秒后，站起了身。
他已经忍很久了。
一分钟后，沈眠终于恢复了淡定，抬头时，江沉正提溜着小钱朝洗手间走去，而后像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分三步：
打开洗手间的门——把小钱放进去——关上门。
沈眠疑惑问：“你干嘛把小钱关洗手间里？”
江沉云淡风轻地回答：“它拉肚子。”
“噢噢。”沈眠低头继续做题，写了俩字却又觉得不对。
等等，狗狗会蹲人类的坐便吗？
-
和江沉一起认真复习了一下午，由于家里没人，沈眠便索性和他一起吃了晚餐才回家。
推门而进时，母亲正躺在父亲的大腿上看电视，但眼睛却闭着，看起来，像是看着看着睡着了。
而父亲低头注视着母亲的脸，一手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揉捏着母亲的发尾。
这是沈眠这十八年来经常看见的场景，也是她以前对于婚后生活美好想象的一大部分。
虽然无意打破这种岁月静好，但沈冽依旧听到声音看了过来，随之给她使了个眼色。
沈眠瞬间就懂了，朝父亲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做电灯泡。
她放轻了脚步，直接朝楼梯走去。
但即便如此，画漾不知为何还是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沈冽的一瞬间，有些意外。
她明明记得自己躺沙发上睡了，怎么醒来在他大腿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朝他温柔一笑：“你今天不是去和那个什么资本的创始人吃饭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沈冽知道她醒来就要喝水的习惯，于是拿过茶几上的杯子递给她：“嗯，谈得不错，比我想象得顺利很多。”
画漾坐起身，喝了口水后，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觉得有些奇怪：“那你为什么看上去不像开心的样子？”
“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冽说完，又扎心地补了一句，“而且你那傻女儿浪费了起码三倍的钱。”
正偷偷上楼的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