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应该退缩,我是店长,不管出什么事,都应该站在前面,和闹事的人理论,我刚才都没做到位。”党晓洁越说越羞愧,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不配当店长,不配多领那份店长工资,也辜负了老板的信任。
张淑容想替党晓洁说几句,但她现在是员工,老板都还没开口呢,她不敢开口说话。
楚翘表情还是很平静,喜怒都没表现出来,看得张淑容忐忑不安,很意外楚翘当老板会这么威严,就像唐老板一样。
“既然认识到了错误,以后就改正,我让你当店长,为旳就是让你能及时处理店里的突发状况,万一我不在,你也能处理好,当然,如果有危险,你应该做的是及时撤离,人身安全第一,这些话我以前说过很多遍,今天再说一遍,你好好想想!”
“我知道了,我会改正的。”
党晓洁点了下头,吸了吸鼻了,以后要是再有人闹事,她肯定不退缩,再退她就不当店长了,没脸当。
“去上班吧,客户信息一定要登记,不要偷懒!”楚翘嘱咐道。
党晓洁应了声,手背擦了眼泪,上楼继续工作去了。
张淑容也想上楼,被楚翘叫住了,表扬道:“今天你表现得很好,这个月给你发奖金。”
“不用,我就随便说了几句话,真不用奖金。”
张淑容连连摆手,她没觉得自己做得很好,只不过她年纪大些,经历的事多一些,那三个泼妇别人看着凶,可在她看来就是三只蠢猪,歌舞厅那些难缠的客人,比这三个泼妇蛮横几百倍呢,她照样应付自如。
“该给的肯定给,安安现在怎么样?”
楚翘问起了那懂事的小丫头,好久没看到了。
“挺好的,多亏你的药,安安现在可以出去玩了,她还说要上幼儿园,我想再等一阵子,医生说可以再去。”
一提起女儿,张淑容满面放光,美容院工资不低,她还换了个大点的房子,准备再存些钱,就买套小房子,这样她和女儿在沪城就能安家了。
“下个月的药我配好了,过几天我拿给你,上学的事别着急,听医生的。”楚翘也很欣慰。
拯救了一个小生命,比挣一个亿还开心。
张淑容不住点头,她肯定听医生的,不敢擅自主张。
“阿美怎么样了?她和对象什么时候结婚?”楚翘问起了阿美,以前一起共事过,免不了关心一下。
以前在歌舞厅时,这两人水火不容,离开歌舞厅后,阿美和张淑容却成了好朋友。
“她那美发厅生意蛮好,昨天还来我家吃饭,结婚的事我也问她了,她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我就没再问了。”张淑容皱眉道。
“为什么不高兴?她那个对象不肯结婚?”楚翘也皱了眉。
阿美这种从良上岸的女人,想找个良人很难,但她现在的对象不一样,和阿美相处好几年了,一开始阿美就没隐瞒自己的工作,而且这男人欠了不少赌债,都是阿美帮忙还的,要不然这男人早被放高利贷的砍断手成残废了。
张淑容嗤了声,鄙夷道:“那王八蛋就是条没骨头的毛毛虫,全靠阿美养着,啥活都不干,还在外面招蜂惹蝶,不是玩意儿。”
“这种人阿美为什么不分手?”楚翘讶然。
她还以为那男人对阿美很好呢,哪成想居然是这种货色,吃软饭还不听话,这样的男人早该踢了。
张淑容叹了口气,“我早劝过,但阿美不愿意,她和那王八蛋处了四五年,有感情了,而且像我们这样的女人,也找不到啥好男人,那种货色凑合过吧,要不然一个人多孤单。”
她还有安安,有没有男人无所谓,阿美就一个人,那王八蛋对阿美来说,就像是养了多年的一条狗,虽然不听话,还气人,可也是养了好几年的畜生,终归有感情的。
楚翘理解地点了点头,便提醒道:“不结婚也没什么,你和阿美说,钱包一定要看紧,钞票比男人要紧,别到时候人财两空。”
“我和阿美说过,她自己也有数的,她现在就是愁生孩子,可那男人死活不松口,不是家里有事,就是他爹娘不答应。”
张淑容停了下,气道:“我和阿美说,干脆别结婚了,先把孩子生出来,回老家花点钱也能办户口,男人有没有无所谓,孩子必须生一个,那才是亲人。”
楚翘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这思想够前卫了。
“阿美答应了?”
张淑容摇头,“没答应,她说私生子会让人瞧不起,她得让孩子正大光明地生出来,就是钻牛角尖了,谁劝都听不进。”
“阿美的想法也没错,可她不应该找这么个男人,以后有苦头吃的。”楚翘皱紧眉,阿美心还是太软了。
或许是当局者迷吧,她和张淑容是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阿美却看不清。
张淑容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莪劝了她无数回,架都吵了好几回,她就是听不进,还说我是阿大别笑阿弟,气死我了。”
她和阿美情况完全不一样,当初她和那没良心的男人结婚,是明媒正娶,有介绍人,双方父母都见过面,敲锣打鼓嫁过去的,要不是女儿生出来有先心病,她和那王八蛋应该能过一辈子,她也不会去歌舞厅干那种营生,会和村里很多女人一样,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希望那男人有良心吧,你和阿美说,钱包一定要看牢,别让男人哄了。”楚翘再次叮嘱。
张淑容点头,“她每次来我这吃饭,我都说一遍,她耳朵估计都起茧了,不过这种事别人说得再多都没用,得她自己想灵清。”
楚翘无奈摇头,阿美那姑娘看似泼辣彪悍,其实心肠很软,否则也不至于沦落风尘了,恐怕只有撞墙了才能回头。
“我一会儿去阿美那里洗头,顺便劝一劝,那男人没找工作?”
张淑容嗤了声,鄙夷道:“没技术又吃不了苦,他能干啥?晚上打牌到半夜三更,白天睡觉,连家务都不干,也不知道阿美瞧上这家伙哪了!”
楚翘眉头皱得更紧,她也想不明白,阿美就算不好找男人,也不至于找这么个玩意儿吧?
宁缺勿滥啊,还不如一个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