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大人也没有再继续多说,将刚刚倒好的酒拿起来抿了一口,就闭上眼睛老神在在的坐在了那里。
仿佛刚刚的对话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
国宴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在晌午,现在距离晌午时分还有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基本上所有的人全都已经来到了昭阳殿,除了还有零星几个空挡的位子依旧无人。
“姜白柳这是去哪里了?莫不是昨夜沉迷于花楼,今天起晚了?”秦长鱼看着身旁的空位,按揉着自己的下巴,轻声说道。
的确,在国宴这样重要的时刻,基本上没有人会太晚抵达,因为那样显得对神朝不尊重。
而现在的天下,没有人敢不尊重神朝。
最起码在神皇还活着的时候是如此。
三大派的人都已经来了,十三郡丞也是早已落座,六部尚书,左右两相都是如此。
环视所有席位,到现在还空着的就只有四个。
分别是公主宁瑶,七录斋,神主教会,还有边军。
苏幕遮早已经来了,但却坐在侧席,并没有坐在主位上,这就证明他并非是边军的代表之人,这倒是让宁北和秦长鱼都是有些意外,毕竟昨晚上苏幕遮可没有提到过。
其实不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不知道,就连苏幕遮以及负责安排国宴的礼部也不知道,还是今天一大早上,苏幕遮才收到了边军的消息,说是这次的国宴会有军中的人过来。
所以就是想说都来不及。
“宁瑶来晚了倒也正常,毕竟她每次国宴来的都不算早,倒是七录斋和神主教会还有边军,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长鱼有些纳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其中内情一定很有意思。
时间迅速流逝,又是一刻钟过去,就在那四张空位吸引越来越多目光的时候,昭阳殿的门外终于是传来了脚步声。
众人抬头看去,两队衣着分明的人联袂而来。
目光聚集过去,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惊愕之色,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神主教会和七录斋这两个大修行势力。
神主教会还是往年的配置,一位红衣大主教为首,身后跟着小圣人姜白柳和几位神教弟子。
在他们身旁则是七录斋的一行人。
而这也正是让在场之人都为之惊愕的原因所在,因为七录斋只来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众人比较熟悉的人。
陈长老,以及俞子期。
这位据传正在闭关突破第四境的七录斋小圣人,竟然出关了,而且还来到了神朝参加国宴。
这倒是让不少人纷纷为之侧目,并且目光不停地在姜白柳和俞子期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流转,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两位小圣人,现在竟然聚集到了一起,这场面可是罕见的很。
难怪这两家同时来的这么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路上碰到了一起。
两位小圣人碰到一起,难免要相互说上两句。
七录斋的位置在左侧席位上,而神主教会依然在右侧席位上,两队人各自落座,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什么,对于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
给人的感觉就真的只是恰巧在门口偶遇上一样。
“怎么这么晚?”秦长鱼用手肘怼了怼姜白柳,好奇问道。
姜白柳无奈道:“路上和他们碰见了一起,两位小圣人碰到一起,总归是要分个高下才行的。”
这话一出,反倒是让秦长鱼更加好奇起来:“那你们两个谁高谁下?”
姜白柳看了一眼俞子期,道:“他和我说讲儒家道理,我和他说神教教义,驴唇不对马嘴,不分胜负。”
他摊了摊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秦长鱼分别在姜白柳和俞子期的面上扫过,心中顿时明了,虽说姜白柳嘴上是说不分胜负,但从这两个人的表情上来看,应当还是姜白柳更胜一筹。
毕竟虽说二人同为小圣人,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姜白柳压着俞子期一头。
“这次的寿诞估计不简单,你们可要小心些才行。”姜白柳倒了一杯酒,对着宁北和秦长鱼笑吟吟的说道。
看的宁北挑了挑眉:“怎么,看我倒霉你好像很高兴?”
姜白柳摇了摇头,微笑道:“哪里的话,我这可是善意提醒,这个俞子期,可是来者不善啊。”
宁北看了一眼对面的俞子期,面无表情的说道:“来者不善的人很多,不差这一个。”
姜白柳也不在玩笑,而是说起了正事:“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有了些眉目。”
这话一出,让宁北和秦长鱼两个人都是收敛了心态,转头看了过去。
当初在青铜树当中的时候,神秘的面具青年一直想要杀他,虽说最终被他化解,但面具青年却并没有死,事后还安然无恙的离开了颍川。
这个不同于神隐之外的神秘势力,宁北可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毕竟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神秘势力的人突然要杀他,搁谁谁也不会善罢甘休。
上次推断可能与神教有关,就请姜白柳回去调查。
本以为需要花费些时间,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姜白柳说道:“神殿内有八扇门,这你应该清楚。”
宁北点了点头:“我知道。”
上次在黑连山脉的时候诡异进入到了一座神殿当中,那里就有八扇门。
秦长鱼现在还记得当时宁北的解释,八扇门分别代表了牢狱,审判,祭祀,藏书,光明室,静闭室,红衣会,掌教回廊。
姜白柳接着说道:“数千年以来,八扇门所代表的意义发生细微改变,但总体意义相差不大,唯一变化的,就是光明室。”
“光明室?”
“没错,原本八扇门就只是神殿之中的房间而已,但日久以后,光明室渐渐地延伸出了更多意义,到如今光明室已经成为了一个神教内部组织的代名,他们以光明自居,连通神明,行走极端。”
“神教当中共有十二位红衣大主教,有半数都是加入光明室的人。”
极端,这两个字一出口,宁北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因为这两个字,无论是代表善恶,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