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把工匠都放回家和家人团聚了,所以今天姜云志就没打算正式的开始工作。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让长孙无逸在还未确定那张敕旨的是真是假的情况下跟着他。
皇城和皇宫不一样,在皇城内是可以骑马驾车的,所以姜云志准备乘坐马车去左藏外库院。
将作监在皇城的西北角,左藏外库院则是在皇城的东南角,距离很远的。
但是让姜云志没想到的是长孙无逸也挤了上来。
???
姜云志的脸上又浮起了问号。
你是没有马车吗?驿骝马坊就在南边,也不是很远吧?你非要和我挤一个马车?
不过上来都上来了,姜云志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是长孙家的,是当朝国舅的亲弟弟,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而且姜云志对长孙无逸的印象还算是可以。
没有传说中世家子弟的恃气凌人,也没有书生那种一板一眼的规规矩矩,反倒是更像是一个后世的人。
嗯?后世人?
想到这里,姜云志小心翼翼的对着在挤来挤去的长孙无逸说道:“宫廷玉液酒?”
“啊?什么宫廷玉液酒?我没听说过啊?宫里有这种酒吗?”长孙无逸的动作停止了,一脸的迷茫。
“呃~没事儿没事儿,是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东西。”
没有得到自己脑海中想的回答,姜云志赶紧摆了摆手。
“对了,姜小先生能说一下你在渭水河畔用的那些武器吗?当然了,若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可以略过。”
长孙无逸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一脸兴奋和着急地问着。
他似乎真的是一个对武器和铠甲痴迷到了极点的人。
“长孙少监也别叫我小先生了,听着挺别扭的,叫我云志就好了。”
一口一个姜小先生,这种称呼让姜云志很不习惯。
“云志?哦,也对,你今年才十二岁吧?还未冠字!”长孙无逸滞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这样吧,云志你也别叫我长孙少监了,虽然我痴长你呃……十三岁,但是你叫我无逸就好了,或者称呼我的字明岸也可。”
“明暗?光明的明,黑暗的暗?这个字……挺少见的。”姜云志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
“不是不是。”长孙无逸摆了摆手。
“是光明的明,伟岸的岸,家父曾说希望我做一个光明伟岸的人。”
“原来如此,是我理解错了。”姜云志不好意思地道歉。
就是说呢,他虽然对字这个东西不太理解,但也知道字一般都是以为人、祝愿或对未来的期望来起的。
明暗,听着就有些别扭。
“那云志你能跟我说一下那些武器吗?”眼看着关系更进一步,长孙无逸也是高兴了不少。
“那个和抛石车差不多的东西明岸你应该是能见到的,因为那个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部分,而且想要掩藏起来的话也不太现实,毕竟是太大了。”
“那个的道理很简单,基本上一看就能清楚。”
“对对对,那个我见过。”长孙无逸狂点头。
“至于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和抛石机发射的石弹一样的那个了,不过那个就涉及到一些不能说的东西了。”
“但是明岸你也不必失望,因为这次要制作的东西也需要用到那个,等千牛卫去向陛下确定了你那张敕旨的真实性之后就可以接触到了。”
“真的吗!?”听了姜云志的话后长孙无逸的惊喜溢于言表。
“嗯,而且不只是这个,我这次跟陛下提起的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只不过现在要做的这一种比较简单,所以就先开始做这个。”
“后续还有一种,甚至是更多的东西要做,如果明岸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与进来。”
“当然了,前提是在这次的制作中不拖后腿,除此之外还要得到陛下的授意。”
随着话题的深入,两人的关系也随着谈话气氛水涨船高。
其实对于陌生人来说,姜云志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为他多多少少有点儿社恐症,但是和姜云志相比长孙无逸就是另一个极端。
社牛症。
社牛症再加上那颇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性格,这多少让姜云志感到有些亲切。
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也沾不上,两人说话间不经意地就到了左藏外库院。
拿着李世民给的铁券,姜云志很顺利的从左藏外库院里领到了木材、铁以及铜等物资。
长孙无逸上蹿下跳的很是兴奋,甚至如同他开始说的那般帮着千牛卫做着搬搬抬抬的活儿。
姜云志也对长孙无逸的性格由开始的亲切变成了头疼。
也不知道多了这么个人,以后的工作会变成什么样子。
把东西搬回了将作监,姜云志让留守的那批千牛卫看好这边,明确规定了没有自己和李世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出这里。
“你去宫里向陛下说一声,就说我需要之前在弘义宫中时需要的那些材料,让陛下派人去准备一下。”
拉过了一个千牛卫,姜云志直接吩咐了起来。
“云志,是制作那个的材料吗?”一说到这个,长孙无逸的兴奋无以言表。
“嗯。”姜云志点了点头。
“今天就到这里了,工匠也被我放回家了,东西也准备齐了,明日再开始吧。”
“我要回家了,明岸你呢?”
“回家?哦也对,现在也到时间了。”长孙无逸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语气中满是遗憾。
“云志你先回家吧,我去家兄那里一趟。”
“对了,听说云志你住在之前家兄在金光门外的那个庄子里?”
这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不关心的人倒也罢了,只要是有点儿在意的人,稍稍打听一番就能知道这事儿。
更别说长孙无逸还是长孙无忌的亲弟弟了。
“啊,对。”姜云志一脸懵,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那云志你先回家吧,我去我兄长那里看看去。”长孙无逸说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姜云志挠了挠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
“他……不会要追到我家里去吧?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