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樵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满眼杀气,却生生忍了下去,他还记得自己是奴才,还记得宋妍萝身后有宋修竹。
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温樵就这么带着一身狼狈去了温浦的书房,不用温樵说什么,温浦就冷下了面色,“那逆子伤你?”
说完后温浦觉得不对,不是说受伤了?
“回国公爷,不是大公子动的手,是大少夫人,老奴不过说了大少爷一句,让他勿要惹事,赶来的大少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对老奴动手,老奴……”
说到这,温樵没再说,也正是因为这没说,更加显示了他的愤怒和不得不罢休。
然听完话的温浦不仅不怒还缓了面色,并问了一句,“宋妍萝出现护住温瑾瑜对你动手?”
眼瞧着温浦的面色缓和,温樵当即收起不忿,回了一句,“是,很猝不及防,一来就动手,对大公子甚是相护。”
沉默了片刻,温浦道:“让府医去给温瑾瑜瞧瞧。”
他倒是没想到宋妍萝护着温瑾瑜护到了这个地步,都公然在定国公府内对温樵动手了,如此,甚好,宋妍萝越在乎温瑾瑜越好,而他必须要快点让这个逆子乖乖听话,那样便可以挪宋家的势了。
“是,国公爷。”温浦的话温樵不敢忤逆,哪怕心里对温瑾瑜和宋妍萝不忿极了,但都得按命令办事,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是知道温瑾瑜并不是个听话的主,肯定会被国公爷收拾,到时候,他便可……
……
“阿萝对樵管家动了手?”
刺杀成功的消息在前禀报,温绍辉还没有愉悦多一会儿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当即满面戾色。
“回爷,是,樵管家衣袖都破了。”飞羽按实话回答。
衣袖都破了说明什么?若是多用几分力便直接可伤人了。
温绍辉怎么也没想到宋妍萝护温瑾瑜护到了这个地步,温樵虽然只是定国公府的一个管家,但他却是温浦的得力助手,虽说是奴才,但府内的姨娘都不敢多加苛责,她宋妍萝怎么敢公然在定国公府对温樵动手。
光想着,温绍辉就浑身暴戾,宋妍萝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护着温瑾瑜。
“确定伤了温瑾瑜?”咬牙切齿了片刻,温绍辉压着怒气问了这一句。
“属下确定,大公子伤了。”
“给我好好盯着。”
“是。”
纵使怒火中烧,温绍辉此刻除了咬牙切齿也再也做不到其他,快了,明日就出结果了,不会太久,温瑾瑜再也不会出现在京都城。
……
虽说跟自己关系不大,但刑部都上门了,姚漪凝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只是春纤带回来的话让她颇为震惊。
“你确定宋妍萝对温樵动了手?”姚漪凝对宋妍萝的彪勇很是震惊,她突然觉得她对宋妍萝的认知还是少了一点。
“回郡主,是的,一个字没说上来就动手。”春纤也是震惊的,她没见过这样的,整个京都城都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女子。
而这一幕震惊的何止姚漪凝主仆,陆平秋和孟琳乃至各个姨娘的屋内都震惊极了,也怒极了,只觉得宋妍萝怎么敢。
而正主对这一切却是管都不管,她敢动手就知道后果,她从没打算和定国公府里的任何一人好好相处。
宋妍萝一路凛冽着脸色扶着温瑾瑜回了沉香榭,“宋尧。”
刚入屋,宋妍萝便喊了一声,下一刻一黑衣人便落在了宋妍萝和温瑾瑜的跟前。
宋尧二话不说,上前就替温瑾瑜把脉,因为是宋妍萝的人,所以温瑾瑜并未防备,只是让温瑾瑜比较在意的是宋妍萝竟是就这样将她的人唤到了他的面前,毫不避讳,算不算对他交心。
“宋尧会医术,待你去冀州,让宋尧跟着你。”在宋尧给温瑾瑜把脉的时候,宋妍萝说了这么一句。
“主子,公子失血有些多,内伤不算重,外伤比较重,属下这就去熬药。”话一落,宋尧就不见了。
“碧俏,取酒拿水。”
碧俏是个小丫鬟,但那是在漠北长大的小丫鬟,所以面对温瑾瑜的一身血完全没有一丝惧怕,此刻听得宋妍萝这一声吩咐,当即领命离去,面上那是从未见过的肃杀。
徐嬷嬷连忙跟上去帮忙。
宋妍萝则扶着温瑾瑜坐下,并询问,“胳膊受伤了,身上可还有?”胳膊上的衣袖翻飞撕裂,一眼可见。
宋妍萝没医术,但在漠北驰骋沙场长大,处理外伤是最基本的技能。
“腹部有一点,没有胳膊严重。”温瑾瑜并未隐瞒。
听得这一句,宋妍萝直接动手就去解温瑾瑜的腰带。
“我可以自己……”温瑾瑜话刚出口,宋妍萝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把嘴闭上了。
宋妍萝低头继续解他的腰带,此刻的宋妍萝极力压着怒气,不是对温瑾瑜,而是对温绍辉,哪里有那么巧的事,白日里她才惹了温绍辉,晚上温瑾瑜就遇刺,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是不是觉得她说话就从来只是说说,是不是真的就以为她也只会说说,她放在首位的是护住兄长,所以努力站稳朝堂,极力去查关于兄长的一切,如此连送她最后一剑的姚漪凝若不是今日瞧见,她都没空去管她。
那些人杀了容易,可杀了之后呢,谁知道他们背后还有没有别人,她要的是兄长好好的,而不是杀人图一时之快。
可温绍辉……
在宋妍萝刚刚将温瑾瑜的外衣给脱掉的时候,徐嬷嬷帮着碧俏一起送来了水和酒。
“小姐,府里的府医来了。”一并带来的还有这个消息。
“让他滚。”宋妍萝半丝情面都不留。
“是,小姐。”碧俏当即领命离去,徐嬷嬷也跟着一并离去,并关上了门。
宋妍萝手上动作半丝未停,门关起的瞬间,她的手刚刚好扯上了温瑾瑜里衣的带子,下一刻就那么一拉,带子便松散了下来,再然后一扯便落,胳膊上的伤和腹部的伤就那么露了出来。
比起衣衫上的满是血迹,身上倒显得干净得多,如此那血迹也不全然是温瑾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