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很愚蠢的。
苏父愤怒地叫嚣着要鱼死网破，可就算他们苏家这条鱼死透了，顾家这张网也绝不会破。
所以，顾十殊很欢迎苏家来跟自己鱼死网破。
苏父明确他的态度后，也就对他不抱希望了，转头就拉着苏安娜恼火地离开。
等到他们父女俩彻底从视线消失，秦时照才问顾十殊：“让他们走干嘛？直接在这里弄死他们得了。”
苏父刚才的嘴脸可真够恶心的。
明明是来求人的，最后却态度恶劣地放狠话。
若是这事让秦时照来办，苏父这会儿估计已经身首异处了。
也就顾十殊这几年经历了太多，性子沉稳了下来，不愿意多见血腥，才会让他们父女安然无事地离开。
顾十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真把人弄死了，算你头上，行不行？”
秦时照‘嘿嘿嘿’直笑，“那当然不行了，是我的锅，我可以背，不是我的锅，我不能乱背。”
他跟顾家两兄弟都很要好，有些事顾十堰对其他人不说，对他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圈子里都说顾家两兄弟睡了同一个女人，还背地里嘲笑顾十堰口味重，连自己大哥玩剩下的女人都玩。
事实却是……顾十堰根本没碰过郑纯一根手指头！
倒不是他不想碰，而是顾十殊不让他碰。
可怜这位顾家二少爷，背着一口黑锅走天下。
秦时照对顾十殊也很了解，深知顾十殊的心里根本没放下郑纯，所以刚才苏家父女来求饶的时候，他也没多问顾十殊为什么要对苏家出手。
别说是苏家了，哪怕是顾家的人敢动郑纯，想必顾十殊也不会留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秦时照坏笑着看向顾十殊，问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有新菜？”
秦时照挑眉，“你会喜欢的新菜，岭南来的。”
顾十殊微微点了下头。
秦时照还以为他答应了，高兴地拿起手机要打电话。
身旁的人这时却冷不丁地说：“晚上我要回家吃饭。”
秦时照一愣，迅速在脑海中想了下今天的日期，顿时不解，“你今天还要回去吃饭？啥日子啊？”
他们顾家旁系众多，内里盘根错节此消彼长，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但他们自己斗得再狠，对外的时候都很一致。
所以，每三个月家族主要成员都会聚在一起吃饭，既可以联络感情，也顺便互相窥探实力。
这一规矩延续了很多年，家族内部人员无一不遵守。
哪怕是顾十殊，这些年也从未缺席。
所以真是家族聚餐的话，秦时照没话说。
但上次聚餐的日子秦时照记得，前后一算，就觉得不对。
他盯着顾十殊左看右看，最后还真看出了一点猫腻。
“我靠！你说的家，是有女人的那个家啊？”
这几年看他身边各色女人来来往往，最后没一个稳定的。
所以秦时照从没想过，顾十殊嘴里的家，会跟女人有关。
“你他妈不会是跟郑纯又住在一起了吧？”
顾十殊眸色一变，冷冷地问：“你有意见？”
秦时照哪敢有意见，接连两句脏话都是因为太震惊了。
虽然知道他心里一直没放下郑纯，但这么快又和好如初实在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
“你说回家吃饭，就你们俩住还请了阿姨？”
顾十殊：“没请阿姨。”
“那谁做饭？”
“你说呢？”
秦时照：“郑纯？？？”
顾十殊淡淡地‘嗯’了声。
虽然他已经尽量不动声色，但秦时照还是看到，刚才他转身的瞬间，嘴角上翘了。
那是骄傲的弧度！！！
郑纯会做饭他骄傲什么？？？疯了么？？？
秦时照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了一番，转瞬又追上顾十殊，跟他说：“我也要去你家吃饭。”
顾十殊：“你自己没家？”
“我怎么会有？”秦时照一脸的‘你别搞笑’，“我可不想英年早婚。”
他家里这两年死命催他结婚，看他跟哪个女孩子走得近一点，就直接去人家女孩家里说亲，弄得秦时照差点原地裂开。
有过两次之后，秦时照就再也不跟任何女孩子走得近了。
也正因为如此，最近几个月，甚至开始传他是gay，喜欢男人！
秦时照：这世界可真他妈魔幻又操蛋！
他死皮赖脸一定要跟顾十殊回家吃饭，顾十殊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由着他了。
但因为没提前跟郑纯说，所以郑纯看到秦时照的时候，还挺诧异的。
秦时照看着她身上的围裙，啧啧了两声，“真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变得这么贤惠。”
郑纯失笑，“贤惠什么，说得这么好听，我现在就是穷，不得不自己做饭，要不秦总接济我点？”
秦时照一把拉过旁边的顾十殊：“顾总在这，要接济也轮不到我啊！”
郑纯看了顾十殊一眼。
后者神情淡淡，好像他们所聊之事，跟他无关。
郑纯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好像又不高兴了。
可秦时照是他自己带回来吃饭的啊，自己跟秦时照是旧识，总不能见了面当不认识吧？
郑纯默默地在心里叹口气，随即转身回了厨房继续做菜。
秦时照也不懂了，试探地问：“我先走？”
顾十殊睨了他一眼，又把江穆刚刚发来的消息给他看。
【苏家的事，还有其他人也插手了。】
【风尚最新的营销方案，是郑小姐做的。】
秦时照掏掏耳朵，要笑不笑的：“她在帮傅津言做事？”
风尚是傅氏的客户，跟郑纯八杆子打不着。
而且风尚从不私下找人做方案，郑纯能接触到这类资源，肯定是傅氏在中间牵线。
风尚最新的发布会大获成功，等同于郑纯一炮而红。
她在顾十殊的公司上班，却靠着傅津言的牵线翻身了？
这操作真是骚得让秦时照不敢直视。
但他总觉得，郑纯不像是这种人。
秦时照摸着下巴，犹犹豫豫道：“要不……等下吃饭的时候问问？”
顾十殊脸色阴沉沉，对此建议不置可否。
他想起前几天某个晚上，郑纯在他睡着后，又悄悄起来去书房加班。
本以为她是在为顾氏集团拼命，原来是为傅氏集团。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