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娘只是句口头禅,我没骂丈母大人啊,别打了...”许大立痛得直求饶。
“老婆,你快跟小舅子解释一下啊!”
陈天心抱着女儿站了起来,与陈汉目光对视间,她盈盈一笑。
“你把他打死了,我娘俩谁来养啊?”
老陈家教养好。
有陈家国这个教书匠出身的父亲,七个女儿被他教育的贤良淑德。
但是,贤惠不代表没脾气。
以前是怕给家里添麻烦,陈天心这才忍气吞声。
现如今,陈汉既然上门,并且已经出手。
陈天心不介意借他手,调教一下许大立。
也好让他明白,陈家有一头猛虎坐镇家门。
不是谁人都可以欺压的。
“我养。”陈汉呲牙一笑。
陈天心点点头,转身进屋。
她相信自家九弟有这个能力。
最近村里家家户户都在传,九弟做生意赚钱了。
之前八弟过来喊她去帮忙,要不是许大立拦着,陈天心早就过去了。
‘父亲说的对,男人是靠山,但绝不能依赖男人。’
‘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有实力才可以抬起头。’
陈天心抱着女儿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她打算回娘家暂住一段时间,帮帮老父亲,顺道给九弟帮忙。
也借此给许大立反思。
看到七姐这举动,陈汉笑了,然后看向许大立。
“七姐夫,聊聊?”
“你先松开我头发。”许大立一脸痛苦。
陈汉笑眯眯地松手,看着脸肿的许大立。
“你应该庆幸,自己是我陈汉的姐夫。”
“如果不是这层身份护住你,单凭你骂我娘这件事,敲断你双腿都不过分。”
许大立捂着脸,连连点头:“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以后?”陈汉摇摇头。
“只要我这个小侄女在的一天,你们家就永远不会正眼看她娘俩。”
农村本就重男轻女,尤其在这个年代,这股风气更为严重。
七姐头胎生个女儿就这样,万一第二胎也是女儿呢?
以许家人的脾性,绝对会骂得更难听。
“不会的,我保证。”
看着许大立一脸义正言辞,陈汉笑了笑:“你所有的保证,在我这里连一分钱都不值。”
“既然你不珍惜我七姐,那我就先把人带走。”
“什么时候你学会珍惜了,再过来接人。”
这时,陈天心也收拾好东西出来了。
陈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拎着的编织袋,看了看她怀里熟睡的小侄女。
“真贪睡,跟七姐你一个样。”
陈天心微微一笑,抬眼看向站在院子里,欲言又止的许大立。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你吗?”
不等许大立回应,她又说:“为了给老陈家省一份口粮。”
“阿妈走的早,阿爸既当爹又当娘,拉扯我们姐弟九个不容易。”
“如果没有瑾丫头,我们家早就断粮,姐弟九人能有几个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大姐把自己嫁出去,为的就是能换些粮食。”
“可我爹正直,宁愿饿肚子,也不肯收嫁妆...”
说到这,陈天心眼眶通红:“我说这些,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嫁到你们许家,并不是我高攀,我也不欠你们家分毫。”
“至少这两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足够支付我娘俩的伙食费了。”
对于许大立,要说没有感情,纯粹是自欺欺人。
然而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长期羞辱的消磨。
尤其刚才许大立那句,说她在家瞒着偷汉子。
不仅是对陈天心的人格侮辱,更是一种毫无情感的体现。
如果心里有她,许大立绝不会说这种话。
这也是为什么,看到陈汉揍他,陈天心没有阻止的原因。
因为许大立该揍。
“走吧。”陈汉拍了拍七姐的肩膀,路过许大立身边的时候。
陈汉淡淡地说:“一个男人,如果不能让自己的媳妇感受到幸福,又不能给予她想要的安全感,就算你本事再大,也是个失败者。”
窝里横的男人,陈汉最是瞧不起。
在他看来,男人的双手是用来打天下,嘴巴讲出来的每一句话,更应该是征服对手的。
而不是用来打骂家里的女人。
姐弟俩走出许家,陈天心深吸一口气,一种莫名轻松感在心头弥漫。
“九弟,你那买卖能挣多少钱?”
陈汉咧咧嘴:“养你娘俩绝不是问题,然后我每月再给你一百块钱。”
陈天心站定脚步,笑意盈盈地望着陈汉。
“那我以后住家里了。”
“不回许家啦?”
“看他表现。”
爱情?
在这个年代极其少见,更多的是搭伙过日子,相处间才彼此慢慢产生情感。
陈汉能看得出,自家七姐对许大立有情。
所以才会说‘看他表现’。
这也是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与陈汉理念相同,他今天之所以打许大立,然后临走时又对许大立说那句话。
也是给他机会。
并不是想拆散他俩。
人在拥有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珍惜。
只有在失去后,才能感受到有多重要。
这就是为什么,陈汉要带七姐回家的原因。
真以为女人在家带孩子是件轻松活吗?
虽然陈汉两世都没有儿女,但也知道女人在家带孩子,操持家务远比在外赚钱累。
许大立既然不能体会这种苦,就该让他感受一下。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切身之痛的体会到那种不易。
回到陈汉住的小院,见到陈天心,正在跟乡亲们交易的刘瑾言,连忙放下手里的活,乖巧地走过来喊了句七姐。
至于陈尧,憨笑着打了声招呼后,继续蹲在摇井边忙碌。
陈汉把七姐的衣物拿进房里放好,随后交代了刘瑾言几句,这才再次出门。
对比起七姐的不如意,六姐的生活可就滋润多了。
至少六姐夫对她是真心好,自从分家后,小俩口带着一儿一女住在老房子,过起了男耕女织的小日子。
艰苦,但也温馨。
不过自从六姐夫进城打工后,家里的活全压在六姐身上。
陈汉在地里找到她的时候。
两个三四岁大的侄儿侄女,在番薯地里耍的满身泥土,全身也被蚊子叮的满是包。
“六姐...”
身穿布衣,捲着裤腿,头戴斗笠,弯腰抡着锄头的陈初六,听到声音后,立马站直身子转身。
“九弟。”陈初六咧嘴,黢黑地脸蛋扬起一抹微笑。
只见她放下手里的锄头,走了两步,又猛然停下来,转身抱起一旁的儿女。
陈汉见状,连忙跳下田垦,伸手抱起小侄女。
“太阳这么猛,你怎把我这俩侄儿带出来了?”
陈初六抱着儿子,笑了笑:“公爹到山里掘药材,婆妈卧病在床,照看不了他俩。”
“对了,你来找我有事?”
陈汉指了指田垦边那棵荔枝树,然后抱着侄女率先走过去。
站在树荫下,陈汉一边给小侄女擦掉脸上的泥土,同时把事情讲了遍。
讲目的后,陈汉继续说:“七姐也在我那,你把俩孩子带过去,也有人帮忙照看,耽误不了事。”
陈初六看了眼地里的庄稼,沉吟几秒。
“回头我跟公爹商量一下。”
比起七姐的果决,六姐主见意识稍微差了些。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六姐夫一家对她确实很好。
六姐尊重二老也是理所应当。
“六姐夫下次有打电话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自家这位六姐夫,以及大姐夫,三姐夫,可都不是庸才。
上辈子,陈汉能走到那个层次,百亿富翁级别,离不开这几位姐夫的扶助。
如今重头再来,陈汉自然要把几位姐夫拉回来。
带领家人挣大钱,远比自己一人吃独食更有成就感。
这一世,陈汉要打造一个商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