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一时间陷入沉默。
如果单纯的是在自己和苍生之中二选一，他可能不会那么大义凌然。
自己都要死了，苍生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可现在的情况，很显然还没走到这一步。
如果说单纯是为了看戏，就让各界无数生灵陷入毁灭的边缘，这显然是有些有伤人伦天理。
所以他摸了摸头，讪讪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别了，不然咱们和这圣魔教无数魔头有何区别？”
李又晴神色依旧保持淡然，但不难发现，她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很显然林玄的选择，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对于生命的漠视，并非源自本性。
而是悠长岁月和实力的双重作用下才会如此。
漫漫人生，对于近乎拥有无穷寿命的仙帝而言。
即便是强如九品仙王，都有尽时。
而实力这方面更是简单，每次出手之时，即便是一点点余波，都能够毁灭诸多位面。
久而久之，一整个位面的全部生灵，在她眼中可有可无。
但她却很希望林玄能够恪守本心，如果可以的话，一直做一个心存善念之人。
“师尊，不过带我离开这里，对于您来说应该是小事一碟吧。”
林玄看到师父的反应，继续笑着说道。
“为何要离开，这里难道不好吗，短短三年提升三阶，这对于多少仙人而言，绝对是梦寐以求的宝地。”
李又晴美眸之中满是笑意，望着林玄平静地说道。
“可是......可是再这样下去，弟子就不得不在那老家伙的强迫下，吸收这里的魔气，彻底变成一个魔头！”
林玄一时语塞，但却还是奋力想要离开此地。
“魔气有何不好，为师问你，在你看来，何为魔？”
李又晴并不着急答应林玄，反而是继续询问道。
“恃强凌弱，滥杀无辜者皆为魔。”
林玄忽然觉得师父可能有大问题要抛出来，当即正色道。
“既然如此，魔气只不过是仙人掌握的一种手段罢了，是否为魔，还得看日常行径，既然如此为何不愿吸收此地魔气？
剑可杀人，也可护人。
是善是恶，
岂能因为一些魔气而来判断？”
好有道理的样子！
林玄瞬间焕然大悟，听君一席话，白读十年书啊。
圣魔教百万弟子之所以会是现在的情况，难道真的是因为体内魔气影响？
很显然不是。
而是这些人的心中，本就藏着一个魔头，继而才加入圣魔教，让自己心中的魔头逐渐成长。
既然如此，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要说谁最不可能害自己，很显然就是师父了，毕竟是仙帝，要想杀他完全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操作。
况且自己成魔对师父能有什么好处？
正如师父所说，魔气的存在，会让实力进一步提升。
只要能够恪守本心，也绝对不会活成最厌恶的魔头。
这样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啊。
“不过，就你目前的情况来看，却是还不适合吸收这些魔气，剩下的交给为师就行。”
李又晴的话音落下，林玄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强行赶出自己的识海。
这算个什么事？
回过神来之后，他当即感受到一道结界笼罩整个山洞，彻底隔绝山洞内外。
除非是修为上超过她，不然谁也无法看到山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瞬间，一道恐怖的气息降临山洞。
已经被逼的实在忍不住想要对林玄动手的佝偻老者感受到这股气息，霎时间脸色苍白，空洞的眼眶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不过他毕竟也是不同寻常的八品仙王，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想要反抗，想要质问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可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人斩断脖子，脑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而后，他感觉到大脑一阵刺痛，识海像是被人强行撕破，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甚至像是一个已死之人，瞳孔都已经扩散。
“白给来，为师再送你一份大礼。”
李又晴的声音在林玄耳边微微响起：“注入仙识烙印，从此他便是你的傀儡。”
！！！
这这这！！！
林玄惊呆了。
虽然早已知道师父乃是仙帝，对付个八品仙王跟玩一样。
不然他也不敢在佝偻老者面前这么猖狂。
但他却没想到，师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自己不过只是八品仙尊啊，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强悍的傀儡？
这这这......这可真是太好了！
回过神来之后，林玄完全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将仙识探入佝偻老者识海之中。
佝偻老者不愧是八品仙王，他的识海何止是一片海洋，简直宛若一方完整的位面。
他的识海之中，此刻波澜不惊，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李又晴的压制下，他此时此刻跟一个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受到任何阻挡，林玄便轻松在他的识海之中打下一枚烙印。
换而言之。
堂堂圣魔教现任教主，八品仙王，瞬息之间就已经变成他的傀儡。
但凡对方敢对自己有任何不敬。
林玄都已经让他瞬间身死，对方毫无任何反抗之力。
如果佝偻老者的本体是灵兽的话，那就是他的第二位坐骑。
虽然小林娥不适合用来骑。
但毕竟也算是速度颇快的灵兽。
偶尔哪来用用也还是可以的。
一念至此，林玄微微有些失落。
确实，佝偻老者怎么就不是个妖兽呢？
这要是个妖兽，化作本体之后，自己骑着出去那得多刺激啊？
结界消散，李又晴像是从未来过一样，甚至圣魔教中，一众仙王强者，都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
此刻的佝偻老者，看着林玄时，确实目光呆滞，谈不上什么毕恭毕敬，可林玄觉得对于自己的任何命令，对方都不会有任何的忤逆、违背。
“这样虽然好，但看起来跟个呆瓜一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林玄心中暗自吐槽道：“这要是被圣魔教其他强者发现，会不会直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