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康姨妈
由于卫渊在任命诸将之前，已写了劄子呈给赵祯。
且得到了赵祯的应允。
所以，这时，应有不少的官吏，知道了此事。
将新军将领级别，都安插成了自己人，这事，瞒不住，御史也不会同意。
所以，卫渊早就想好说辞。
在他临近宣政殿之前，就听到了那些御史们慷慨激昂的声音，
卫渊指了指殿外，“你来的时候没看天象吗？今日天象阴沉昏暗，哪来的日月？”
其实，军中将领任人唯亲这种事情，在大周乃是常态。
朱总管进殿启禀赵祯，
“若新军不成，自有我担责，若新军成了，自是陛下天威浩荡。”
您要问他怎么看？
当我们说出卫渊的真实想法后，您不该显得愤怒至极吗？
“忠勇伯，话不是那么说的”
众人有说有笑。
“新军的担子，就彻底落在你身上了。”
御史闻言一愣，这问题，似乎像个坑啊？
一名御史反问道：“为何不对？”
御史慌了，这武将，长着张嘴，怎么乱说话啊？
“你！”御史无语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难缠的武将。
陛下都同意的事情，这些御史，又来嚼什么舌根？
随后，卫渊站在殿外。
这康家早些年，堪称是有权有势。
昔日万贯家财再到如今的捉襟见肘，衰败之势不可谓不快。
“如果，听从几位大人的意见，将那些为陛下血战边关的百战之将替换下来，倘若新军今后并无起色”
“臣为将新军训练成陛下想要的精兵，唯有用与臣同甘共苦走来的袍泽将领。”
其中，王若弗的亲姐姐，嫁到康家为妻的康王氏也来了。
那么，勋贵势力很容易就能渗透进来。
可这并不妨碍韩章时而恶心他一下。
可是看到赵祯紧紧皱着眉头，都是打消各自念头，不敢再多言。
卫渊郑重作揖道：
“陛下，臣心里清楚，训练新军，事关家国命脉。”
“韩大相公说，武将不要过问文臣的事。”
“到头来，文臣却可以对兵事指指点点？”
就在那些个御史不知所措时，耳旁渐渐响起卫渊的声音，
“陛下，臣无话可说，几位大人所言，臣都听到了。”
而且，赵祯如果不让卫渊用代州嫡系。
前来的不少名门女眷，与王若弗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竟又去卫恕意那里热乎起来。
卫恕意娘俩也在。
那些御史还想再说什么。
林噙霜没有诰命身份，再加上屁股又受了伤，故而来不了此间。
“官家，您向来仁善，可是，此事关乎近十万大军，不可掉以轻心啊！”
几名御史眉头深皱，陆续道：
华兰、明兰等人，要称呼其一声‘康姨母’。
“你三言两语，就让我将为国家，为陛下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的将领换下来，伱究竟是何居心？”
卫渊道：“诸位大人扪心自问，我等将士，在代州雁门浴血奋战，所为何故？”
其人非常刻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卫渊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的背后，八成是有韩章的授意。
御史勃然大怒，浑身发颤，“你你.你放肆！”
“臣虽在边关侥幸取得几场胜利，但在军中威望仍旧不如他人多矣。”
“臣不用代州的那些将领，臣.就无人可用了。”
啥意思啊？
“臣所作所为，只是为训练新军，请陛下明鉴！”
赵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渊，
“听你老师说过，你擅长诡辩，今日算是让朕见识到了。”
卫渊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卫渊皱眉道：“你才是放肆，身为文吏，却对兵事指指点点，你挺有野心啊！”
“诺。”朱总管郑重作揖，朗声道：“宣忠勇伯卫渊觐见。”
卫渊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也只有如此，才能尽快对新军展开训练。”
不用勋贵，就只能用卫渊的人。
赵祯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卫渊连忙下跪，“臣所言，也都是真的。”
赵祯摆手，示意他起身，缓缓开口道：
“纵使有了官身，那也只是个妾室。”
他想要的新军，是一个没有任何勋贵子弟与冗兵问题存在的新军。
闻言，原本正紧闭双目的赵祯忽地睁开眼睛，笑道：“让他进来。”
如此，新军将少去很多麻烦。
康姨母正在盛家后院，与王若弗等人聊天。
“若是用勋贵这新军组建意义何在？”
“如若大人您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倒不如，您来训练新军，想必，您是比我这個写出练兵实纪的人更懂练兵之道。”
“组建新军，本是为我大周增强军力，乃国家之军，社稷之军，然而，卫渊如此任人唯亲，是想将此军，成为他一家一姓之军不成？”
几位御史不是傻子，他们的眉头渐渐皱起，下意识认为，此事绝没有这般简单。
“.”
卫渊深深作揖，“陛下圣明！”
——
十月中旬，华兰大婚。
当那些御史们，听到皇帝说出这番话以后，心顿时凉了半截。
这与他训练新军的初衷不合。
赵祯点了点头，“朕今日唤你来，是在帮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闻言，卫渊踏进大殿当中，施以臣子礼节。
竟是将那些前来参奏的御史，全部罢黜。
此刻。
康姨母见了，脸色阴沉，道：
他朝着赵祯下跪道：“陛下，臣之忠心，日月可鉴啊！”
还有盛紘在朝为官的一些同僚。
“你与其说他们是我的心腹，可我也是效忠于陛下，效忠于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我们做臣子的，都是陛下的心腹，只要能为陛下分忧，我即使担个任人唯亲的骂名又能如何？”
虽然他现在与韩章已经达成某种妥协。
“臣的确任人唯亲，但是臣，绝无将新军视为私军之心，望陛下明鉴。”
这一日，盛家宾客如潮。
最要命的是，以前的康家，在京城还能有一席之地，但现在的康家，连个三品官都没有。
“陛下，忠勇伯卫渊来了。”
卫渊看向他们，又继续道：
“方才诸位大人言及，我所选之人，都为我心腹，其实这是不对的。”
卫渊见他不答，继续道：“我，徐长志等人，浴血沙场，是为功名利禄不假，但更多的，是为家国天下，是为陛下。”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抛头露面。”
“既然你不能担责，那就无权议论新军事宜。”
就连赵祯都好奇道：“哦？无话可说，又说绝无将新军视为一己私军？那卫卿，你又为何任人唯亲？”
“对此，你怎么看？”
卫渊看到这里，才算是明白，赵祯将自己叫过来，并不是要听自己说什么。
“他们说你有任人唯亲之嫌，欲将新军变成你卫家私军。”
嗯？
这又是什么意思？
承认任人唯亲了？
无话可说？
已被不少名门勋贵，视为‘不入流’了。
有御史脱口道：“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凭什么让我们担着？”
但因康姨母的丈夫不济事，整个康家，渐渐衰败了下来。
“.”
王若弗娘家、盛家大房，都来了人。
“陛下，忠勇伯安插的人手，都是跟随他从代州一路升迁上来的将领，可谓心腹，如此行径，居心否测。”
“我们都是陛下的心腹不假，可那些人，毕竟是与你一同从代州升入京城这不妥！”
就在御史将要开口反驳的时候。
而是要敲山震虎。
“今日乃是盛家嫡女出门的大喜之日。”
“我看，有不臣之心的人，是你吧？”
卫恕意娘俩坐在一处比较清静的角落里饮茶。
就连林噙霜与之比较，都是弱了不少。
赵祯不由得笑出声来，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其中有为御史拽了拽他的衣领，示意他不要多言。
“那么这责任，是不是该有您几位担着？”
说罢，他亲自写了道圣旨。
这也是为什么，卫渊让赵祯得罪勋贵，赵祯真的就下了道旨意的原由。
“我得好妹妹，你怎么能被这种人给比了下去？”
“你可是盛家的大娘子，好妹妹，我真是为你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