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逆流之人也寡
朱邵思能压制这么多玩家，强制他们签“入职合同”，是因为她领悟了神意，是见山境。
而追杀者能做到比她更近一步的事，杀死这么多玩家，肯定也是见山境无疑。
但如果他是跟着朱邵思找到这些玩家的话，他为什么始终没有对朱邵思出手？
是因为他没有一定能拿下她的信心吗？
楚君回偏向于这个追杀者，不是登山境。
老实说，楚老板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内力耗尽之前，在蓝星上百分之九十的地方嚣张嚣张都没事。
真要是个登山境来了蓝星，他没必要这么“低调”行事。
如果确定这人是见山境的话，楚君回还真知道一个疑似有这个实力的人。
——在高速路上接劫持过他的那个匪徒的背后之人。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楚君回直接在路边扣了个充电宝，给没电的智能手机插上，开机，打电话。
几乎是秒接。
“喂？”
“我是十号。”
“哦……我想知道你们上次调查到的那个匪徒老大，他所在的城市是何地？”
楚君回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嘴皮子，毕竟这家伙上次给的答复是无可奉告。
但这一次，时浩回答的很痛快。
“你说的那个人叫武师，他在改夜市。”
“你们对他动手了吗？”
“没有……我们安排监视的人被他发现，他已经逃脱了。”
“真的假的？伱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骗我。”
“真的。”时浩的声音有些疲惫。
“话说你这一次，怎么说什么都这么痛快？”
“……”
时浩沉默了很久。
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应该猜到了，负责超自然现象的，原本是个十人组，我是其中的第十人，所以叫十号。”
“so？”
“在上一次的游乐园，我们抓捕了一个少年，他也掌握了超凡的力量。”
如果再给十号一个机会，他会瞒着所有人……
杀了这个少年！
或者把他藏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武侠游戏并不是唯一，还有另外一款游戏也能为人带来超凡的力量。”
“修仙，你能懂吗？”
懂个der，楚君回就是一个粗鄙的武夫。
但受过各种影视剧、电影、小说的熏陶，他多少对“修仙”这两个字有自己的想象。
“飞天遁地，长生不死？”他问。
“差不多。”时浩又换了一个话茬，“你上次说的，关于武擂的猜想我已经证实了。”
“不在武擂里杀死那些人，他们确实就会跑出来。”
“别打岔，你继续说修仙！”
“修仙啊……可以长生不死。”
楚老板还是那句话：“so？”
“暗室的十人组里，除了我和七号，其他所有人，都放弃了武侠游戏的监管，转而去着眼……修仙。”
一百年的豪杰，再强又能如何？到最后只是一捧黄土。
而一万年的乌龟，足矣见证文明的盛衰。
更何况，武侠比不过修仙，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又能变强，又能长生不老，该选哪条路，还需要犹豫吗？
“武师炼制的圣丸，是可以让人速成武功，但代价是压榨寿命，我至今没有找到能够使得一般人速成武道的方法。”
“所以武道的发展几乎被限制在了‘玩家’这个群体。”
“但修仙不同。”
“部分修仙游戏的玩家有‘储物法宝’，他们炼化之后，可以将游戏里的东西带到现实中来，分给其他人。”
“比如——能使得他人获得修仙资格的‘人造灵根’。”
“又比如——延寿丹。”
上面曾把这些东西分给过十号一部分，十号没有用。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抵挡住修仙的诱惑。
但他确定，武侠世界的隐患绝对不小，绝不是某些人说的“最多引起区域性灾难的可观察事件”。
他和七号是异类，从那之后受到的各种扶持力度小了一大半。
很多事情都变得很麻烦，他逐渐感觉力不从心。
……也许，大隐于市的某人比他更好处理一些问题。
“人造灵根！不对啊十号，网上不都说我们是末法时代吗？灵气都没有，要灵根有啥用？”楚老板刷新世界观的速度还挺快，已经到了能和十号对上频率的地步了。
——不愧是看过无数篇灵气复苏文的当代好青年。
“灵气么……今年公元几几年来着？”
楚老板虽然奇怪他问这干啥，但还是回了句，“2020年。”
十号眼前有一杯七号泡的咖啡，他一口饮了半杯，缓缓说道：
“公元二零二零年，蓝星流传灵气复苏之传说。”
“证于蓝冠市欢笑城堡胡秋羊落网之日。”
……
这些事暗室都要求保密，十号在说与不说之间……没犹豫太久。
你们都不给我扶持了……我透露点你们的事怎么了？
“对了……你要是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可以给你一个人造灵根，让你也可以修仙。”
楚君回闻言，没有十号想象的那么激动。
长生不老，听起来太过虚妄。
玩武侠游戏这么久，楚老板就学会了一个道理，凡事……都有代价。
太宇神功好用吧？有坑。
梦里无限复活爽吧？会失忆。
一进城，直接变成气运加身的北圣，nb吧？但如果没有广寒宫那一遭，退婚哥妥妥要被拿着青龙珠的刘家四兄弟连杀带补。
修仙？
楚老板一时间还真没这想法，他的神意就是他要走的路，他想要做武道最高的那座山。
半路跑去修仙是个什么事？
九成九会出心魔。
指不定登山境都上不去。
另外……他觉得曹野这个b的武力，已经不比修仙的弱了，走到武道之巅，指不定谁揍谁呢。
“十号，你不要乱我道心。”
“道心？”
“武道之心，怎么了？”
“真不要？”
“咳……我有一个朋友，他可能很需要，你可以说说看。”
十号从不觉得他会拒绝，早就开始翻文件了。
“最近有很多起无名人士被杀事件。”
“行凶之人，疑似是个武夫。”
“什么叫无名之人？”
“没有名字，查不到过往，数据库里没有他的基因信息。”
楚君回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可能。
“……他们死在哪里？”
“别人的家中，别人的公司里，别人的车库边……凶手犯案地点并无共性。”
“唯一的共性是，在凶案发生的地点周围，总能接到失踪报案。”
“我们让报案人判断，凶案的被害者是否是他们报上的失踪人员。”
“他们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摆在警局的尸体，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但是，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讲证据的话……”
“那是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