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大魅子是真有点“绝望”了。
五尊至高六尊至高，勉强还能斗一斗。
九尊至高……拿什么斗？
双方现在情况，基本上都属于家底都打没了。
但至高就是数量多，战力就是强。
深渊江游出不了力的话，每尊皇者能够发挥出的效果几乎一眼望得到头。
哦不，魅神也算比较特殊，潜力非凡。
但祂的强大，和梦魇之主是类似的，功能性很不错，正面战力不好说。
没了独一档苍焰，皇者们想要杀死一尊至高都变得格外困难。
“我们商讨了很久，皇者们想要释放混乱之源的心思更加强烈。”
魅神瞥了眼江游那依旧不能动弹的身躯，“不过你这个状态，想要稍微恢复过来，怕是还要很久。”
“就算重新恢复……我依旧不赞成，深渊被灭就灭吧，释放混乱之源，无非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更深层次的极端。”
稍作迟疑，江游回答道。
这几乎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警告，令他不要解封深渊之眼，反正他选择相信直觉。
“你堂堂一个皇者说这话，是真犟啊。”魅神轻笑。
她算是对此没那么介意的，这要换成其他皇者，估计又要开始积攒怒气。
可现在这个局势，哪怕魅神都不由得赞同释放混乱之源。
她不是半皇，却实实在在被深渊绑定。
能活着魅神自然不想被神明弄死。
“再说吧。”
江游闭上眼，苏醒后这么会，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他动了动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脆弱，至少不会说因为动一动就碎落一地。
“你小心点。”魅神提醒。
“放心死不了。”
江游挣扎着，总算从平躺变成了坐起。
他也更加看清楚此刻魅神：
与平常粉红色为主的色调相比，此刻多出来了更多阴沉黑灰色气息。
眼影同样如此，极尽魅惑之感的同时，存在形容不上来的邪性之感。
原本粉红而清凉的外衣，此刻黑粉交织，愈加诱惑，令人移不开视线。
魅神的“魅惑”权柄得到了更进一步加强。
有【启源】的效果，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和深渊联系程度加深。
“你不是很排斥成为异皇，与深渊绑定么。再这么下去，你怕是无法脱离了。”
江游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
“早就无法脱离了。”魅神望向远方，“这是你们人族前辈设下的阳谋，若这个时代还有异神阵营或其他位面也好，至少我有额外选择，现实情况是，我别无他选。”
确实如此。
江游沉默一阵。
半晌，他从怀中掏出乌黑的丝絮雾状团。
“【大梦】？！”
魅神瞬间将目光汇聚而来，难掩热切，“你把祂【权柄】剥离了？？？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你身上那残留的气息是中了魇而已！”
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江游确实中了这一能力。
从梦魇中苏醒，他感觉自己精神层面发生了某种说不清楚的变化，眼下暂时不是时候细查。
他并未就此结束，而是继续掏掏。
【幽-残】
【雾-残】
【蛊惑-残】
……
一个又一个残废【权柄】，都是江游爆种时候薅下来的。
要么魅神说梦魇之主遭受重创呢，祂不仅核心受损，各大能力基本都被江游薅了个遍。
此消彼长，【裁决】功效被完全发挥了出来。
连续掏了不少东西出来，魅神的目光都从震惊转为麻木。
江游将手中【权柄】向前推去，“这些东西对我而言用处不大，与我现有体系还会存在一定冲突，你拿了去，兴许还能补齐本源。”
“那我真是多谢你了，【大梦】于我而言至关重要，直接就能将我本源补齐。”
梦魇之主是真的垂涎欲滴。
顿了顿，她想起来些什么，“除了这些，梦魇核心【魇】没有获得吗？”
“没有，打碎了。”江游摇头。
“好吧。”魅神略感遗憾。
“这些足够我变强了，放心吧小江游，如果到时候你不能参战，我会尽量保护好你的。”魅神保证道。
“那要不把启源星核再给我用用？”江游反问。
“这东西又不能治愈伤势。”
魅神犹豫半秒，将星核重新抛来，“你这次遭遇危机，启源力量没有发挥作用吗？”
“发挥个屁的作用，我人都要死了也没见它有动静……”
江游说着声音顿住。
真的没有作用？
他迷迷糊糊进入到死亡空间；做了一场短暂的关于李叔，遥遥等人的梦；等离开后，又做了一场非常长的梦，回到大周弥补了各种遗憾。
这几项事件，都不太像是正常情况应该发生的。
很难说【启源】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
见他思索，魅神轻笑一声，“反正东西给你了，你自己琢磨吧。”
“东西送给我了？”江游问道。
“？”魅神声音一顿，“你想美事呢，暂时借给你罢了。”
“哦，一边玩去吧，别打扰我。”
江游摆摆手。
要不是看他状态实在太差，放在平时魅神高低得上去来几脚。
“对了，你昏迷时候到底去哪了，我们皇者用了各种手段都没有找到你。”魅神疑惑道。
“你都说了我昏迷，我自然也不清楚。”江游摇头。
“你好奇怪。”魅神眉头皱起，仔细打量他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江游苏醒之后很古怪。
像是：活着挺好，死了也行。有点悲伤，有点惆怅，还有点半死不活。
在这之下，似乎又多出来了某种“新的展望”。
整个人就非常矛盾。
重伤一场后，直接傻掉了？
不是没这种可能。
比如遇见某种极度绝望的事情，会摧毁整个人信念。
她倒不认为江游是这种心态。
即便魅神看不惯臭屁的江游，不得不承认，他心态这方面很无敌。
魅神拿好江游给自己的【权柄】，朝远处而去。
“要不要我喊个谁过来照看着你？”想了想，她问道。
“我堂堂皇者需要谁来照看？”
江游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行吧。”
魅神深深看他一眼，朝远处离开。
“我如今状态……似乎有点难恢复。”
“总不能接下来一直这么半残着吧。”
“启源，往往能够创造奇迹。”
“我如果把这个东西活生生吞了，不知道能不能创造个奇迹。”
“遥遥啊……你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