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神社内落座,鲁修斯很自然被奉在主位上,这也算是彰显出鲁修斯的地位,由于还有其他鲁修斯伙伴们在场,自然织田信光和太原雪斋他们浪人武士代表,就只能够坐在较为靠后的地方。
落座后,一清和尚对此有些不满,低声对身边的织田信光说:“为什么我们只能坐在这里?难道说那些最早追随主上的人,实力就比我们强吗?”
织田信光其实也有些不满,不过他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听到一清和尚小声对自己嘀咕,他只是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去搭腔。
不过一清和尚顿时就看出织田信光的不满,赶紧继续压低声音说:“织田君,我是为你不值,想你堂堂的鬼武者,居然要屈居在后席这里,这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呢?何况你麾下还有那些浪人,你的部下又会如何看待呢?”
一清和尚的话,让织田信光心底有了些异动,低着头看开始思索起来,这一刻他对鲁修斯的忠诚有了那么一丝动摇。
见状一清和尚便打算继续劝说,想要让织田信光反了鲁修斯,这样他自己也会得到个盟友,或许会让自己以后做些事情变得更加顺利。
然而没等织田信光再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太原雪斋突然低声斥责:“一清,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若是再挑拨离间的话,休怪我太原雪斋不讲情面。不要以为大家不知道你的嘴脸。”
太原雪斋毫不客气的斥责,顿时让一清和尚惊恐不已,紧张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鲁修斯。发现后者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才长舒了一口气。
而太原雪斋的话,同样提醒了织田信光,令他瞬间惊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再看向一清和尚的时候,明白对方刚才话的险恶用意。
织田信光则低声怒喝道:“臭和尚。你竟敢挑拨我?想要让我背弃主上吗?哼,你这是妄想。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用手中的刀,将你的头给砍下来,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言罢,织田信光直接起身,换到了太原雪斋那边坐下来,看向一清和尚的时候,眼神里毫不掩饰地透出浓重的恶意。
一清和尚还想要解释什么,但突然就听到鲁修斯的声音响起:“一清,似乎那个位置不适合你,你过来,做到中间来。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听到鲁修斯的话,一清和尚顿时便是一惊,赶紧洪声回应:“主上您不用照顾我。一清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功绩,坐在末席倒是很妥当的,就不用换位置了,主上您也不必费心,我坐在这里很好。”
鲁修斯闻言不禁笑着说:“我说了,我有话要问你。让你坐到中间来,这样方便我问你问题。你没有听到吗?”
一清和尚感觉到尽管鲁修斯是笑着说,但是话语里却包含不容置疑的味道,他只能是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鲁修斯面前,在所有人目光中讪讪地坐下来。
见到一清坐下来,鲁修斯看向杜丽娘说:“大婶,这位一清和尚,以来自中土的僧人,我想你应该有不少问题想要问他吧?不如就有您先来问一问他?毕竟中土曾经是您的故乡,想来您也已经思念已久。”
听闻鲁修斯的话,杜丽娘便看向一清和尚,后者也同样与之对视打量着她,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
杜丽娘直接用中土的语言开口说:“不知道小师傅你来自中土哪里?是中土哪一宗的僧人?又师承哪位有德高僧呢?”
一清和尚闻言顿时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在鲁修斯这个来自西方年轻人身边,居然还有一位来自中土的人,这简直只可能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在扶桑国见到真人。
愣了半响,一清和尚才终于渐渐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向杜丽娘行礼,而后同样用中土语言回答:“小僧来自长安,家师是青龙寺慧果。”
“青龙寺?”杜丽娘闻言低头想了想说,“这么说,你是密宗弟子?你现在已经达到金刚上师了吗?”
见杜丽娘一语道破自己源自佛教密宗,一清和尚明白对方真的是来自中土,而且是个对中土非常熟悉的人,惊愕之余更加恭敬地回答:“不,小僧距离金刚上师还有些距离,现在只是金刚僧人,刚经历二次密修。”
杜丽娘点了点头,向鲁修斯解释说:“你倒是走运了,他刚刚经历二次金刚密修,恐怕还处于虚弱状态,所以才会被你轻易降服。”
随后杜丽娘又向鲁修斯解释说:“中土佛教密宗,每个僧人都要经历金刚密修,从而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普通僧人经过五次密修,才能成为金刚僧人,而金刚僧人想要成为金刚上师,则必须要经历七次金刚密修。”
鲁修斯有些疑惑地问:“那为何他会出现虚弱期呢?难道说金刚密修会有危险吗?那何必还要冒着危险去进行密修呢?”
杜丽娘闻言笑着说:“自然很危险,每次金刚密修都是他们对自身的一种淬炼,密宗的金刚力量不是那么容易被消化的,所以需要分为多次进行。”
“成为金刚上师之后,仍旧需要不断的进行密修,在经过九次密修,便可以成为金刚圣佛,那时候的僧人大概拥有神明的力量,可以与天位上阶的存在匹敌,那也算是密宗僧人修行的最高境界。”
被杜丽娘道破中土密宗的秘密,一清和尚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人扒光了,所有秘密都没有办法在对方面前隐瞒。
正当一清和尚惊恐的时候,杜丽娘突然开口问他:“对了,现在中土密宗祖庭里,可有金刚圣佛存在吗?”
一清和尚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回答杜丽娘:“自从家师坐化,如今中土密宗已经没有金刚圣僧,不过有两位八密金刚上师坐镇,两位上师麾下,还有四名六密金刚上师,其中两名六密上师在扶桑国内。”
杜丽娘摇了摇头叹息道:“居然只有两个八密金刚上师?看起来,中土佛家密宗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了,那么现在中土何种教派最为鼎盛呢?”
一清和尚又继续回答:“中土最鼎盛的教派,自然是道家和儒家两家,当然还有法、墨等等各家,我们佛家也称得上强势,不过佛家最鼎盛的宗门,却是禅宗,其他各宗门都不及禅宗那般强盛。”
“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少变化,想不到我厉害了百余年的时间,局势仍旧和当初一样,对了,现在中土最强大的帝国,仍旧是大唐吗?”
一清和尚点了点头说:“不错,中土最强大的自然还是我大唐,只是如今朝廷内部各种矛盾凸显,我大唐的江山倒也并不稳固,幸好当初太宗皇帝震慑四方,周边大大小小的国家倒也不敢侵犯。”
“哦?朝廷内部矛盾凸显?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大唐的江山出现了分崩的局势吗?”
一清和尚摇了摇头说:“不,我大唐江山仍旧稳固,只不过朝廷内部矛盾很深,圣后有独揽大权的迹象,大唐皇室自然要与之争斗。”
杜丽娘闻言顿时沉默下来,她离开东方意境百余年,对于中土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对于一清和尚口中的圣后,她更是几乎完全不知道是谁?只是从一清和尚的话语里,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可能会是个颠覆大唐帝国的人。
看到杜丽娘沉默不语,一清和尚以为杜丽娘可能和大唐皇室有关系,便赶紧安慰道:“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大唐皇室子弟倒也都非庸才,想来还是能够压制住圣后。”
杜丽娘闻言缓过神来,明白一清和尚误会了自己的想法,便笑着说:“呵呵,我不担心,我不过是个被大唐抛弃的人,又怎么回去担心大唐的江山如何呢?我只是离开太久,不知道你口中的圣后是何人?”
一清和尚先是一怔,转而想到杜丽娘声称自己离开百余年,顿时震惊地盯着杜丽娘说:“你,你真的离开中土百余年了?”
杜丽娘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大唐帝国刚刚建国不久,你口中的太宗皇帝,只怕应该是当时大唐的那位秦王吧?”
一清和尚闻言愣了愣,仔细回想了片刻,才说:“不错,听闻太宗皇帝登记之前,的确是被封为秦王,而且,而且据说太宗皇帝,是依靠政变登基,还亲手杀了他的那些兄弟,最后威逼太祖禅位给他。”
杜丽娘闻言不禁笑着说:“呵呵,当年见到秦王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而且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没想到果然让他成功了。”
说着,杜丽娘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不过,就算他成功了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化为一胚黄土?反倒是我仍然还活着。”
一清和尚已经彻底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敢想象,一个见过太宗皇帝的女人,居然能够在离开中土百余年后,从西方远渡重洋回来,而且表面看上去没有一丝苍老,这简直已经颠覆一清和尚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