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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年知道,周兴海并没有抓住蒋如兰窝藏戴山的铁证,即便戴山藏在毛竹园,他对如兰也无能为力,不过,只要他承认和戴山是在毛竹园见的面,那如兰就脱不了嫌疑。
所以,即便他愿意为如兰背黑锅,也不一定能打消周兴海对如兰的怀疑。
当然,凭着毛竹园的势力和影响力,周兴海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敢把如兰怎么样。
毕竟,毛竹园只是个地名,并不是潘家或者蒋家的私人地界,即便戴山藏身的那栋废弃农舍也不能算是潘家或者蒋家的地产。
但对李新年来说,既然决定英雄救美,那就干脆一劳永逸地彻底打消周兴海对如兰的怀疑,所以,当那个女管教向他通风报信之后,他利用警方安插在毛竹园的卧底将计就计编造了一个看似滴水不漏的故事。
这倒不是他想节外生枝,而是想在如兰面前增加点戏码,换句话说,他觉得光是替如兰挡子弹还不够,而是要做的更多。
所以,现在如兰充满好奇地问起这件事,李新年自然要大书特书一番了。
“实际上我原本打算扛到底,只要周兴海没有掌握我在毛竹园和戴山见面的确凿证据,他就那我没办法。
可当我知道毛竹园有人告密的时候,我知道再扛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周兴海去过我家里,洋洋什么都承认了,但必须要给周兴海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如兰疑惑道、
李新年没好气地说道:“还用问吗?首先必须说清楚戴山是怎么跟我取得联系的,我总不能说是我把他藏在毛竹园的吧?”
顿了一下,盯着如兰说道:“既然我不能供出你和妙兰,那我必须要给周兴海一个信服的理由。”
如兰好像有点紧张,问道:“那你给了他一个什么信服的理由?”
“就是那个告密者。”李新年有点得意地说道。
接着,就把那天在看守所周兴海审问他的时候的供词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得意道:“虽然我不敢肯定周兴海会相信我的话,但起码让他对那个告密者产生了质疑。”
如兰一脸惊讶道:“你是说戴山和李英有一腿?”
李新年白了如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我可不知道李英是什么人,我只知道老戴在毛竹园混了好多年,跟那个女人搞到一起也很正常。
而这个女人不仅为老戴提供了藏身之地,而且还把我骗到毛竹园和老戴见面,可实际上这个女人却另有图谋。”
如兰眯着眼睛质疑道:“另有图谋?说不通啊,如果说李英是戴山的情人,她怎么会向警方告密呢?”
李新年摇摇头说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不管怎么说,周兴海就是通过这个女人认定我在毛竹园和老戴见过面。”
顿了一下,又说道:“李英在我出事之后离开了毛竹园,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如兰气哼哼地说道:“可惜找不到她,否则我非要问个清楚。”
李新年疑惑道:“你是从哪里雇来的?”
如兰犹豫道:“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特殊途径,前年我奶奶说家里人手不够,要再雇两个保姆,正好我姐家里也雇保姆。
所以这件事都是我姐一手操办的。好像是哪个家政公司推荐的吧,回头问问我姐,应该能查到李英的来历。”
李新年急忙摆摆手说道:“我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件事已经翻篇了,你何必再无事生非呢。”
如兰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难道我亏待过她吗?”
李新年迟疑道:“你家里的人太杂,想让每个人都保持忠诚也不容易,说实话,我倒是觉得你家里那个花匠有点贼眉鼠眼的,别忘了,当初你可是让他送老戴从后山走的。”
如兰嗔道:“少胡说八道,如果不是百分之白的信任,我会让老孙知道这件事?,他如果想出卖我的话,周兴海早就抓我了。”
李新年疑惑道:“这个老孙究竟是什么来历?”
如兰说道:“也没什么来历,以前是银行的一个临时工,给我大伯开车,有一次我大伯来毛竹园看我奶奶,老孙开车来的。
当时我奶奶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他就在旁边帮忙,没想到老孙对这些花花草草挺熟悉,不少都能叫出名字。
我奶奶问他愿不愿意来毛竹园管理这个园子,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这一干就是二十年,如今都快六十了,不过,人绝对忠诚。”
“这个老孙叫什么名字,家是哪儿的?”李新年问道。
如兰笑道:“平时叫老孙都叫惯了,反倒把大名忘记了,好像是叫孙,孙华江还是孙江华,对了,他也是吴中县人,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复员之后就留在了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