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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先河点点头,说道:“据说价值上亿,实际上这种文物级别的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
余光若有所思地说道:“奇怪,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被盗呢?”
范先河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也许并没有被盗。”
余光惊讶道:“没有被盗?你什么意思?难道李新年报假案?”
范先河犹豫道:“我跟三分局具体办理这个案子的秦时月谈过,她也认为这个盗窃案很蹊跷,按照李新年的说法,这只手镯到他家里没几天就被盗了,显然,盗贼是专门冲着这只手镯去的。
可李新年的家里从来没有断过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箱倒柜偷走手镯并非易事,何况现场既没有留下脚印,也没有留下指纹,手镯却不翼而飞了。”
余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杨中军当年是怎么得到这只手镯的,他为什么要大义灭亲举报自己的表舅?”
范先河摇摇头,说道:“由于杨中军突然死亡,这些事情恐怕难以搞清楚,不过,我猜测可能亲戚之间在利益上产生了分歧。
今天在医院的时候,杨中军的老婆王玉凤透露了一个信息,好像这只手镯也不是向升送给杨中军的,好像是杨中军偷来的。”
余光打断范先河说道:“这么说来,杨中军有可能也不太清楚手镯的来历,只知道是个值钱的东西,所以,我估摸着当年万振良也未必道手镯的真正价值。
事实上万振良恐怕也只是图便宜买下了这只手镯,那个年代他即便想卖这只手镯也未必值多少钱,所以才会送给谭冰换取利益。”
范先河说道:“也许谭冰一开始并不清楚手镯的来历,但她应该知道这只手镯是个值钱的物品,否则也不可能轻易接受万振良的馈赠。
但当她得知手镯居然是一件稀有的文物之后,必然要掩饰手镯的来历,于是就让李新年的母亲宣称手镯是家传之物,然后又以手镯被盗的假象转移视线。”
余光摆摆手,说道:“也许你想的过于复杂了,当年谭冰肯定在贷款方面帮过万振良的忙,毕竟她也是吴中县人。
可万振良当年只用了五百块钱买下这只手镯,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稀罕之物,做为礼物送给谭冰也很正常,倒没必要一定跟万振良后来发生的案子混为一谈。”
范先河点点头,说道:“余常委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倒不是一定要把这只手镯和万振良的案子混为一谈,不过,我还有另一层意思没有表达。”
余光一脸严肃地说道:“老范,你跟我没必要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和谭冰虽然沾亲带故,但也不至于是非不分,只要你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阻拦你查案子。”
范先河摇摇头,说道:“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谭冰,而是李新年。”
余光奇怪道:“怎么?你怀疑李新年和万振良的案子有联系?”
范先河说道:“严格说来李新年确实跟万振良的案子有牵扯,当然不是直接的关系,你应该也知道,李新年曾经偷偷见过戴山。
如果万振良没有把手镯送给谭冰的话,那就有可能送给了戴山,而李新年又从戴山或者是戴山的老婆手里得到了手镯。
当谭冰找郑宇鉴定过后,李新年这才意识到这只手镯的来历非同小可,为了掩人耳目,有可能让他母亲编出家传的谎言。”
余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推断虽然有道理,可同样说不通。
试想,如果这只手镯是来自戴山的话,那李新年就应该明白这是赃物,他怎么会轻易拿出来示众?又怎么会让你调查手镯的来龙去脉?他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范先河摇摇头说道:“我相信李新年最初让谭冰找郑宇鉴定手镯的目的有可能只是想鉴定一下真伪。
也就是说包括李新年在内,他们在鉴定之前并没有把这只手镯当回事,更不可能猜到手镯跟万振良有什么牵扯。
所以,他们也不会把手镯当成赃物,只不过是一件首饰而已,只有在鉴定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郑宇研究向升手里的文物已经有很多年了,既然被他认出了这只手镯的来历,李新年自然担心惹祸上身,所以,一面让母亲谎称是家传之物,另一方面报假案谎称手镯被盗。
而他心里很清楚,警方不可能找到手镯,那这个案子最终只能成为一桩悬案,而李新年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把这只手镯的风波彻底平息。”
余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缓缓说道:“老范,眼下凡是跟万振良沾边的事情都非常明感,我也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
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只手镯是万振良送给谭冰的,亦或是万振良送给了戴山,而李新年又从戴山或者顾雪手里得到了这只手镯,可你总不能就此下定论说这只手镯跟万振良那二十个亿的贷款有直接联系吧?”
范先河犹豫道:“可社会上一直都有一些闲言碎语牵扯到谭冰。”
余光点点头说道:“我也听说过一些谣传,事实上当年万振良案发之后,谭冰已经接受过严格的审查,可最终证明她是清白的。
至于戴山案发之后,社会上又出现一些闲言碎语牵扯到谭冰,但这也很正常,毕竟戴山是谭冰的女婿嘛。”
“那余常委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范先河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