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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顾红在外面刚刚应酬完回来,正在卫生间洗澡,李新年已经上了床,躺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翻看杨玉环的那本佛经。
不一会儿,顾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见李新年聚精会神的样子,疑惑道:“什么书看的这么入迷?”
李新年急忙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说道:“不是看的入迷,简直就像是看天书,实际上除了南无阿弥陀佛这句话之外其他的一句也看不懂。”
“啥玩意?”顾红爬上床来凑到李新年面前问道。
李新年让顾红看看封面,说道:“好像是叫楞严咒,一本佛经。”
顾红笑道:“哎吆,难道你已经看破红尘了?该不会有出家的念头吧?”
李新年把佛经放在了床头柜上,说道:“我哪有兴趣看这玩意,这本佛经是老戴的母亲杨玉环送给妈的。”
顾红一愣,皱皱眉头惊讶道:“杨玉环?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李新年犹豫了一下,说道:“杨玉环住院了,我今天顺路去医院看看,他让我把这本佛经转交给妈。”
顾红疑惑道:“莫名其妙,妈又不吃斋念佛,她怎么会心血来潮送一本佛经?”顿了一下,又奇怪道:“杨玉环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会有佛经?”
李新年犹豫道:“这倒不奇怪,好多老太太都不识字,但能背诵经文,不佩服不行。”
顾红也不以为意,脱了身上的睡衣,晕着脸小声道:“别扯了,赶紧睡吧。”
李新年知道顾红今晚要让他交公粮了,于是也脱了睡衣搂着顾红躺下来,夫妻两正准备做好事,可没想到床头柜上的手里突兀地响了起来。
李新年楞了一下,问道:“你的还是我的?”
顾红没好气地松开了李新年,嗔道:“自然是你这大忙人的,这都几点了?”
李新年只好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灯,抓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脸狐疑道:“余家燕的电话,这么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顾红疑惑道:“那你赶紧接一下,如果没有急事不会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
李新年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接通了电话,嘴里“喂”了一声。
只听余家燕气喘吁吁地说道:“李总吗?哎呀,不好了,穆澄园的水库决堤了,整个厂区都被大水给淹了。”
李新年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大声道:“你说什么,水库怎么会决堤?不是可以开闸泄洪吗?”
余家燕喘道:“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现在正和余小曼赶往穆澄园,据宋涛说今天一直都在开闸放水,可晚上忽然爆发了山洪。”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下,问道:“损失情况呢?有没有人员伤亡?”
余家燕说道:“没有人员伤亡,具体损失情况还不清楚,宋涛说几个车间和生活区都被大水淹了。
对了,我爸已经通知了消防队,他们也正赶往穆澄园呢,我已经快到了,等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李新年急忙道:“你马上给范先河打电话,让他派人马上赶到穆澄园,务必搞清楚大坝决堤的原因。”
余家燕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好好,我马上就打。”
顾红已经从李新年的话中听出了事情的原委,哪里还顾得上再干事,急忙光着身子坐起来,吃惊道:“怎么回事?工厂被淹了?”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下,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跳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气急败坏地诅咒道:“搞死的鬼天气,这不是要了老子的命吗?”
顾红急忙道:“哎呀,你别着急,急也没用,难道你现在赶过去还能把洪水堵住?余家燕怎么说?”
李新年颓然地坐在了床边,喘了一会儿,拿起一支烟点上,接连抽了几口,一脸沮丧地说道:“她也在赶往穆澄园的路上,据说厂区和生活区都被淹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顿了一下,有火急火燎地说道:“生活区的地势比厂区高,既然连那里都淹了,那厂区岂不是整个泡在水里了?”
顾红迟疑道:“万幸没有人员伤亡,厂区都是机器设备,不大可能被洪水冲走吧?”
李新年愤愤道:“你懂个屁啊,被水浸泡过的汽车还值钱吗?”
顾红吃惊道:“怎么?难道设备就算是报废了?”
李新年顾不上回答顾红的问题,而是在烟灰缸里狠狠掐灭了烟头,拿起手机迅速拨了一个号码,不一会儿,只听张富强睡意朦胧地问道:“李总,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