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鹏说道:“既然已经搞清楚了情况,我这两天分别见了邓中基和肖东亮夫妇,他们的说法基本上一样。
他们都说肖胜军早年确实在万振良的公司打过工,不过没多久就离开吴中县来了宁安市,有关肖胜军在宁安市的情况目前还不太清楚。
据徐幼军说肖东亮在他父亲邓建国去世之前就跟徐艳芬勾勾搭搭,所以他和邓中基对肖东亮很气愤。
再加上肖东亮跟徐艳芬复合之后歧视邓建国的两个儿子,所以徐幼军和邓中基跟肖胜军没有什么兄弟感情,对肖胜军在宁安市的情况并不不清楚。”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肖胜军哪儿去了?难道他的家人也不清楚吗?既然没找到肖胜军,他的疑点并没有排除啊。”
姚鹏点点头,说道:“肖胜军的疑点不仅没有排除,我看反而更大了。”
秦时月疑惑道:“怎么说?”
姚鹏说道:“徐幼军和邓中基以及肖东亮夫妇都证实肖胜军出国投奔亲戚去了,而时间点正好跟万振良骗贷案时间相吻合。
另外,他这么一走就是十来年,居然从来都没有跟家里人联系过,这显然不正常,因为肖胜军在国外的所谓亲戚无非是他过继给邓梅花的叔叔肖东明。
而据徐艳芬说,邓梅花那年把他们母子交给邓建国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肖东明的音信,那肖胜军是怎么跟邓梅花一家联系上的呢?”
秦时月问道:“你的意思是肖胜军没出国,而是找了一个借口。”
姚鹏点点头,说道:“我认为他要么还藏在国内,要么跟万振良一样已经不在人世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我倾向于肖胜军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骗贷案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跟两个兄弟没感情,但也不可能一直都不跟父母联系。”
秦时月沉默了良久,才似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顾百里还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随即又急忙道:“问题是钱哪儿去了?你认为徐幼军和邓中基的话可靠吗?肖东亮和徐艳芬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难道邓建国很有钱吗?否则邓中基和徐幼军是怎么发家的?”
姚鹏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因为眼下案情已经跟人皮面具扯不上关系了,所以我派人对国泰集团的背景以及徐幼军的车行摸了一下情况,似乎没有什么疑点。”
“似乎?”秦时月皱皱眉头质疑道。
姚鹏说道:“我先说说徐幼军的情况,说实话,我没想到他是个瘸子,说是童年时候被车撞了。
我让人查了一下他在银行的几个账户,所有资产不到五千万,而他从事这个行当十几年了,这点钱应该也能说的过去。”
“他就没有隐形资产?”秦时月问道。
姚鹏摇摇头说道:“既然是隐形资产,那就不是一两天能查清楚了。”
“那邓中基呢?他的个人资产情况怎么样?”秦时月又问道。
姚鹏说道:“他比较厉害,光是国泰集团百分之二十几的股权就估值五个亿以上,另外他还投资加油站、大型超市以及运输行业,资产估值差不多有十个亿。
我让人去工商局查了一下国泰集团的背景,这家公司最早是一家大型国营建筑公司,最鼎盛的时期有两万员工,有点类似当年的东风机械厂。
但后来连年亏损,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只能实行企业改制,向社会募集资金,成立了国泰集团股份公司。
根据公司的历史材料,邓中基早在万振良案发前五年就已经是国泰集团的中层经理,当时倒也不是股东,但他后来慢慢进入了国泰集团的高层,最后成了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那他哪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秦时月质疑道。
姚鹏犹豫道:“这个还不是太清楚,国泰集团也是慢慢发展起来的,做为早期的创始人拥有股权也不奇怪。”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家公司都有哪些股东?”
姚鹏迟疑道:“国泰集团经过了很多次的股权变更,股权结构比较复杂,控股股东是省城的一家投资公司,还有宁安市资产管理局,个人持股的有邓中基、蒋玉佛和另外两个不知名的自然人。”
秦时月疑惑道:“这么说泰源集团还有国营资产?”
姚鹏点点头,说道:“现在的铂兰弯小区以前是建筑公司的老家属院,产权属于建筑公司,而建筑公司属于国企。
企业改制之后,这块地被国泰收购,开发了铂兰弯大型住宅小区,这也是国泰集团开发的第一个小区,但当时国泰没有出钱,这笔钱后来就被折算成了股权。”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似自言自语道:“蒋玉佛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并且还是个人持股,难道是个偶然?”
姚鹏犹豫道:“赵源夫妻两在宁安市投资的企业应该不在少数,蒋玉佛不也是东风科技的大股东吗?”
秦时月一脸失望地说道:“这么说你压根就没有查到肖胜军当年在宁安市的活动轨迹?既然连他的父母兄弟都找到了,这似乎有点不正常吧?”
姚鹏说道:“越是不正常,他的疑点就越多,我有种预感,肖胜军很有可能就是万振良的替身。”
“这还用你说?问题是有什么证据支撑?”秦时月没好气地说道。
姚鹏说道:“由于肖胜军跟谭冰有亲戚关系,我今天去了一趟毛塘四合院,结果谭冰提供了一个新情况。”
秦时月惊讶道:“谭冰?她提供了什么新情况?”
姚鹏说道:“当我说起肖胜军的时候,她爽快地承认了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并且回忆起当年万振良去她家吃饭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肖胜军。”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她这个新情况提供的倒是及时啊,我们掌握了什么,她就想起什么,就像是挤牙膏似的,以前找过她这么多次,她怎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万振良去她家里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
姚鹏迟疑道:“这应该也不能怪她吧?我们当时调查的是万振良。”
秦时月哼了一声道:“她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