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鹏摆摆手,说道:“也说不上是艺术特长,只能说是个人嗜好,你知道,赵卓和戴山都喜欢女人。
当年的魅力金座会所就是他们的销魂窟,而鲁润就是帮他们拉皮条的,这帮人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呢。
赵卓被采取强制措施之后,我们在他的一处公寓里搜查出几百张这种女人的画像,甚至还找到了几个画像上的女人。
起初我还不相信是他画的,后来问过朱局才知道,赵卓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里当过文艺兵,特长就是画画。
对了,有一次审问结束之后,我还曾经特意问过赵卓,为什么要画这么多的女人像,并且还保存起来,当时他说只是自己的一点小嗜好。”
李新年听完了姚鹏的话,半天没出声,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了石关村孙巧雨家那栋老房子里坐在那里写生的画家。
“你是说赵卓是个画家?”李新年一脸惊惧地问道。
姚鹏也不清楚李新年为什么对赵卓会画画这么害怕,迟疑道:“也说不上是画家,不过,我看那些女人像画的确实有点水平。”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问道:“赵卓身高有多少?”
姚鹏有点疑惑,迟疑了一下说道:“净身高一米七三,穿鞋子的话一米七五左右。”说完,狐疑道:“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难道你还指望能碰到他?”
李新年摆摆手说道:“随便问问,这么说你们目前还只是停留在赵卓有可能诈死这个命题上,并没有对他展开追捕。”
姚鹏叹口气道:“怎么展开追捕?除非能够证明那个在看守所自杀的人不是赵卓,遗憾的是当时就没有对所谓赵卓自杀的案子展开调查,而是为了息事宁人早早了结。”
李新年疑惑道:“那你们也不打算查这个案子了?”
姚鹏一脸无奈道:“不是我不想查,秦局也想查,朱局也想查,可市检院已经定案,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们也只是怀疑,目前连可立案的基本理由都没有。”
顿了一下,又小声道:“实际上是王海江不想查,毕竟这是祁局任上的案子,万一真查出点什么来,不仅祁局要承担责任,市检院那边就更没法交代。”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这不是官官相护吗?”
姚鹏无言以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抓到了赵卓,恐怕也不会从他嘴里得到任何线索,甚至马上就会有人出面干涉。”
李新年叹口气道:“我看你们也就是欺负一下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还行,只要牵扯到大人物的案子,你们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姚鹏一脸冤屈道:“谁让我们庙太小呢,你没看见吗?抓于涛的可是外省的省级检察机关出面,我们能动得了他吗?”
正说着,姚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看看来电显示,说道:“查岗的来了。”
说完,接通了手机,说道:“阿君,刚才忘给你打电话了,我跟李总一起在毛竹园喝酒呢,现在已经上头了,今晚就住下了。”
也不知道张君说了句什么,姚鹏笑道:“怎么?不信?那好,我让李总接电话。”
说完,把手机递给了李新年,说道:“你给阿君解释吧,我去趟卫生间。”
李新年接过电话笑道:“张总,是不是姚局今晚要交公粮啊,对不住了,我们两已经有点高了,如果你等不及的话只能自己开车来接了。”
张君一听真的是李新年的声音,嗔道:“鬼才去接呢,都几点了?我还以为他又在骗我呢。”
李新年笑道:“怎么?难道他经常骗你吗?”
张君似乎听出李新年的舌头好像都有点不利索了,急忙道:“既然喝多了就赶紧休息吧,我都已经上床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李新年拿着手机稍稍楞了一下,随即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瞥了一眼餐厅的门,然后迅速在姚鹏的手机里翻找了一会儿。
等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急忙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点上一支烟,等姚鹏走进来以后说道:“已经说清楚了,张君同意今晚免去你的公粮。”
姚鹏摆摆手说道:“你少扯,老夫老妻了,哪来这么多的公粮。”
说完看看手表,又说道:“这都快十二点了,该睡了吧。”
李新年站起身来伸个懒腰,说道:“走,我们上楼。”来到外面的走廊,又说道:“你先上去,我看看大门锁了没有。”
等到安排姚鹏在二楼的卧室睡下之后,李新年却没有一点睡意,反倒好像有点兴奋,他知道跟喝酒有关。
正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传来一阵鼾声,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隔壁姚鹏进入爪哇国了。
李新年没想到姚鹏的鼾声如此惊人,居然各种两道门都听的这么清楚,不禁有点同情张君起来。
说实话,如果自己晚上睡觉像姚鹏这样鼾声如雷的话,打死顾红也不会愿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躺在那里胡思乱想了一阵,耳边听着姚鹏一阵紧似一阵的鼾声越发睡不着了,忽然就想起了楼上那些病历和档案,于是一骨碌爬起来上楼去了。
潘凤除了保存了所有病人的病历之外,还有很多个人的笔记和资料,当然绝大多数都跟中医药有关。
说实话李新年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也看不懂,实际上他翻看这些档案的目的是希望能发现一点潘凤的个人隐私,比如书信什么的。
毕竟潘凤交往的人不仅多而且杂,那个年代基本上都是书信来往,说不定能从中发现什么秘密呢。
李新年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在乱纸堆里翻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发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几乎所有的材料都跟医药有关。
妈的,如果真有什么敏感的东西也早就被公安局的人拿走了,怎么会还回来?
再说,像潘凤这种心思缜密又谨慎的人也不可能把什么秘密藏在家里,说不定临死之前早就清理过了。
那本脸谱和纯阳先生以及她自己的药方不是早早就藏到银行保险柜里面去了吗?
不过,李新年还是找到了一本他比较感兴趣的小册子,居然还是线装本,上面写着潘氏族谱,于是坐在那里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