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还没有说完,朱天虎就摆摆手打断了她,说道:“我把李新年带回局里面并不是因为他是杀害姚鹏的嫌疑人,而是等一会儿还要跟他详细谈谈。
我认为李新年杀姚鹏的推论站不住脚,我们不要在错误的方向上浪费时间,说实话,昨晚这个案子让我想起了顾百里被杀案。”
徐荣军一听,惊讶道:“怎么又扯到顾百里的案子了?这两个案子有什么瓜葛吗?”
朱天虎说道:“只是一种直觉。”
王海江站起身来说道:“基本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接下来就是就是怎么采取行动尽快抓到凶手的问题,这个案子由老朱主抓,各分局全力配合,我这就去市局汇报。”
散会以后,王海江和朱天虎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王海江低声道:“对这个案子你究竟怎么看?你觉得还是冲着人皮面具来的?”
朱天虎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还是等我跟李新年谈谈再做判断。”
王海江点点头,说道:“晚上我在办公室等你。”说完转身走了。
秦时月追上了朱天虎,有点不服气地说道:“朱局,你刚才一句话就把李新年的嫌疑排除了,起码要有个理由吧?”
朱天虎说道:“你觉得李新年谋杀姚鹏的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约他去毛竹园?并且还在半中间跟张君通话?”
秦时月犹豫道:“万一不是谋杀而是临时起了杀心呢?也许这一切都是李新年故意释放的烟幕弹。”
朱天虎好像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在李新年身上浪费时间,起码目前来看不出他有杀人的嫌疑。
眼下各方面情况还没有汇总上来,也不要急着下结论,如果真是李新年杀人的话,他也跑不掉,赵源和蒋玉佛已经来了,你跟我去见见他们。”
朱天虎和秦时月到办公室没多久,只见一名警察陪着赵源走了进来,他和朱天虎秦时月虽然不熟,但都认识。
他显然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一进门就一脸不不高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让我亲自跑一趟?”
朱天虎倒是没有给赵源好脸,说道:“我知道赵总日理万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怎么敢打搅你呢?请坐吧。”说完,又疑惑道:“蒋玉佛呢?她怎么没来?”
赵源在沙发上大刺刺地坐下来,点上一支烟,说道:“她正在陪几个重要的客户,暂时没空,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朱天虎气愤道:“没空?难道非要我们对她进行传唤吗?”
赵源似乎没想到朱天虎态度这么强硬,楞了一下,说道:“朱局长,有这么严重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天虎说道:“毛竹园发生了命案,我们要求她协助调查,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究竟是客户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赵源呆呆楞住了,说实话,自从在宁安市发家之后,还从来没有哪个警察敢对他下命令呢,虽然他跟王海江没什么交情,可也没没把一个副局长放在眼里。
眼神中闪过一道火光。不过,听说毛竹园出了命案,倒也忍住没有发作,缓缓说道:“你们也没有提前说出了命案,既然人命关天,我就让她过来一趟。”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蒋玉佛的电话,说道:“你赶紧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警察说毛竹园出人命了,赶紧过来一趟。”说完,马上就把电话挂断了。
朱天虎盯着赵源注视了一会儿,问道:“赵总,这么说你先前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了?”
赵源一愣,说道:“那谁知道?我想总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我吧。”
顿了一下,又一脸狐疑道:“听说昨晚毛竹园闹的鸡飞狗跳的,只是没想到出了人命,该不会是李新年出了什么事吧。”
朱天虎没有回答赵源的问题,而是说道:“鸡飞狗跳?你都听说了什么?”
赵源想了一下,说道:“今天早晨我刚起床就听我老婆说毛竹园的一个保姆打来电话,说是李新年昨晚跟什么人在毛竹园喝醉了,一直闹到深更半夜,好像有个人找不到了。
不过,我当时也没在意,反正前一阵李新年一家人住进了毛竹园,据说因为顾百里的事情整天闹的乌烟瘴气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朱天虎说道:“但你老婆当时让两个保姆离开毛竹园来公安局报案,还说李新年很危险,难道蒋玉佛已经料到毛竹园发生了命案?”
赵源楞了一会儿,随即嘿嘿一笑,摆摆手说道:“原来你们就是因为这点事啊,其实,不是我老婆让两个保姆报案,而是我让她这么说的。”
朱天虎疑惑道:“你为什么要让保姆报案?”
赵源说道:“也没啥为什么,我就是想给李新年找点事,因为我不想让他们一家人住在毛竹园,如兰又不在家,他凭什么住在毛竹园?”
顿了一下,又一脸疑惑道:“朱局长,说了半天,究竟谁死了?既然你叫我跑一趟,难道还有必要跟我保密吗?”
朱天虎没出声,冲秦时月使个眼色,秦时月说道:“赵总,情况是这样的,昨晚我们三分局的副局长姚鹏被李新年叫去毛竹园喝酒,晚上就住在了那里。
结果第二天早晨就没人再见到他,所以,他报案了,我们已经在毛竹园后山的种植园找到了姚鹏的尸体,凶手在杀了他之后匆匆埋在了那里。”
赵源一脸震惊的神情,呆呆楞了一会儿,吃惊道:“什么?死的是个警察?还是三分局的副局长?这,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去毛竹园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一个警察?”
朱天虎一直暗中观察这赵源的反应。
秦时月说道:“这事确实令人震惊,根据我们对现场勘察的情况分析,凶手应该对毛竹园一带非常熟悉,并且对屋子里里的情况也不陌生。”
赵源看看朱天虎,又看看秦时月,狐疑道:“难道你们认为凶手跟毛竹园有关?”
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们应该也知道,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毛竹园的大门可是敞开的,光是她的病人都不知道有多少,熟悉毛竹园的人太多了。”
朱天虎打断赵源的话说道:“我倒不是说凶手一定去过毛竹园,我的意思是可能有人把毛竹园的情况告诉了凶手,而凶手应该提前知道昨晚毛竹园除了一个保姆之外就只有李新年一个人。”
赵源的脸慢慢沉下来,盯着朱天虎问道:“朱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去毛竹园是为了杀李新年?”
朱天虎犹豫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凶手应该是冲着李新年去的,结果错杀了姚鹏,所以,凶手应该跟李新年并不熟,所以我们怀疑是雇凶杀人。”
赵源似乎从朱天虎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慢慢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然后慢慢站起身来,盯着朱天虎说道:“荒唐,荒唐。我没工夫听你在这里闲扯。”说完,愤怒地摔门拂袖而去。
朱天虎好像对赵源的反应并不意外,说道:“脾气不小嘛。”
秦时月疑惑道:“朱局,难道你真的怀疑这事跟赵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