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山被秦时月逼的没办法,哭丧着脸说道:“这是鲁润赚钱的门道,他怎么会告诉我呢?”
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有一次在魅力金座玩的时候,我听鲁润一个马仔提起过这件事。听她的意思好像面具跟本市的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有关。”
“进出口贸易公司?”秦时月疑惑道。
戴山点点头,说道:“据说这种面具很受外国人的欢迎,所以这家进出口贸易公司把这种面具当做工艺品和玩具卖到国外。”
秦时月吃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批量生产这种面具?”
戴山迟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鲁润说面具的产量很低,因为工艺太复杂,否则也不会卖的这么贵。”
秦时月疑惑道:“鲁润卖多少钱一个?”
戴山说道:“这要看档次,便宜的五六万一个,我买的都是十万块钱以上的,甚至还有二三十万一个的极品面具。
据鲁润说面具制作过程中变数很大,有时候能出精品,但也容易出次品,要么就是质量平平的产品,所以价格就不同。”
“难道你对这家外贸公司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吗?”秦时月问道。
戴山摇摇头,说道:“他确实没跟我提起过这家外贸公司的名字,我也没多问,毕竟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
说完,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那年鲁润的会所买了一套进口音响,好像就是这家外贸公司帮他进的货,据说还免税。”
秦时月一愣,随即急忙在小本子上记录了一会儿,然后抬头说道:“那鲁润都是通过什么渠道销售面具?”
戴山干笑道:“这又不是普通的商品,鲁润自然不可能开店销售,实际上销售的范围都是在一些小圈子里,并且都是通过互相介绍,圈子外面的人想买也买不到。”
秦时月说道:“那你说说,鲁润的的客户都是哪些小圈子里的人。”
戴山摆摆手,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自己小圈子都有哪些人你应该很清楚了。”
秦时月瞪着戴山说道:“戴山,你要么就别说,要说就痛快点,别藏着掖着,你既然都参加过周永亮的假面舞会,难道对这个圈子里的人一无所知?”
戴山一脸冤屈道:“秦局,戴面具的目的就是为了隐瞒身份,这样才能玩的肆无忌惮,如果被人认出来,岂不是惹出闲话?
说实话,这些人之所以买鲁润的面具,就是因为他嘴紧,就算我跟他关系再好,他也不会告诉我客户的名字,否则谁还敢跟他打交道。”
秦时月觉得戴山的话说的也没有毛病,一时也不好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对度假村的老板周永亮了解多少?既然焦友军跟周永亮熟,他不可能没跟你谈起过这个老板吧?”
戴山抽了一口烟,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只知道他当过警察,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事,所以就不干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个人确实比较神秘。”
“哪方面神秘?你说的具体点。”秦时月打断戴山的话问道。
戴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明摆着吗?你也知道他那个度假村,地方这么偏僻,平时压根就见不到几个人。
可人家开的是豪车,身边从不缺美女,俨然是个大老板,他这个度假村这么赚钱吗?
再说,宁安市有点来头的老板我不说全部认识,可基本上也听说过名号,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周永亮这号人,所以,我觉得度假村可能只是他的副业,起码不会是主业。”
秦时月点点头,质疑道:“难道你就没有问过焦友军?对了,鲁润和赵卓多半也是那里的常客,难道你就没有通过他们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戴山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堪堪于欢和陆威,似乎有点难言之隐,秦时月察觉到了这一点,犹豫了一下,冲陆威和于欢说道:“你们去外面等我。”
戴山急忙冲陆威说道:“再给我点支烟。”
屋子里只剩下秦时月一个人,戴山这才犹豫道:“秦局,我能不能问问周永亮究竟牵扯到什么案子?难道他闹出了人命?”
秦时月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低声说道:“我也不瞒你,周永亮并不是他的正明,他确实当过警察,以前是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后来因为违规违纪被开除了。
他的真实姓名叫陈正明,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他参与了谋杀姚鹏的案子,并且他应该还牵涉到其他的违法犯罪。”
“姚鹏?”戴山吃惊地说道。
秦时月点点头,说道:“不错,你可能还不知道,姚鹏在毛竹园被人暗杀了,那天晚上李新年请他去毛竹园喝酒,第二天发现姚鹏失踪了,后来在毛竹园的后山找到了尸体。”
戴山吃惊的说不出话,呆呆楞了半天才狐疑道:“不对啊,周永亮为什么要杀姚鹏?”顿了一下,又问道:“周永亮已经被抓了?”
秦时月瞪了戴山一眼,嗔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
戴山闷头自顾抽烟,过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低声道:“秦局,我首先声明,我跟周永亮没有任何交集,不过,我如果跟你说他知情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秦时月明白戴山的意思,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既然你跟他没有交集,那就不会有人想到你给警方提供什么消息。”
戴山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你想想,他是焦友军的朋友,焦友军跟马达县道上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周永亮会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秦时月问道。
戴山低声道:“还用问吗?肯定是马达县道上一个重要的人物,所以,姚鹏被杀,多半是马达县道上的人干的,当然,他们不一定跟姚鹏有仇,也许是为了钱替人消灾。”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马达县道上以前赵光波是老大,难道他死后周永亮成了老大?”
戴山摆摆手,说道:“老大可能谈不上,就凭他对焦友军的恭敬态度说明只是一个得力干将,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闻,赵光波死后,马达县道上的老大其实是个女人。”
秦时月呆呆楞了一会儿,吃惊道:“女人?你这是听谁说的?”
戴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有一次我跟焦友军和赵卓一起喝酒,听他们聊起过马达县道上的人物。
当时焦友军好像挺气愤,他似乎还怀念赵光波当老大的那段时光,抱怨现在要听一个女人的指挥,结果被赵卓骂了一顿。”
秦时月迟疑道:“难道你没听到过另一个传闻,有人说赵光波死后赵源成了马达县道上暗中的老大。”
戴山犹豫道:“我跟马达县道上的人没有来往,不过,听说赵源早期在宁安市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后来他通过马达县的煤矿发家,想必跟道上的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有赵光波死后社会上有这种传闻也不奇怪。
不过,赵源发家之后就成了正经的生意人,并且还曾经金盆洗手,把自己彻底洗白了,想必他还不至于对马达县道上的老大这个位置感兴趣吧。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赵源和赵光波之争并不是争夺老大的位置,而是利益之争,赵光波死后,他也就没了对手,何必再让自己变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