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怔怔楞了一会儿,气哼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李新年给利民使用了什么巫术,否则利民怎么会如此幼稚?”说完,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不过后来利民也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收的回来吗?”
陈汝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妨,我觉得借李新年十个胆他也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别忘了那个面具可是他搞来的,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起码他也是同伙。
再说,利民多半是在喝多的时候跟李新年推心置腹才提起了这件事,身边又没人作证,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
老刘不等陈汝清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老陈,你怎么也开始说起浑话来了?什么忙叫死不认账?这种事难道还允许我们和李新年对簿公堂吗?
别忘了上次有人已经把我举报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暂时摆平了,你也知道人皮面具现在是多么敏感的一个词。
说实话,即便有老爷子在北京坐镇,我也再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何况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谁知道还能熬多久?
一旦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对手马上就会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到时候李新年说不定成了我们对手的香饽饽呢。”
陈汝清站起身来说道:“老大,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老刘点点头,说道:“都说姜是老的辣,我相信你还不至于搞不过李新年这个毛头小子,接下来就看你和玲子的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想办法给李新年的脖子上套上绳子,免得他日后成为一匹无法驾驭的野马。”
陈汝清点点头,犹豫道:“那这一次你是否打算让老爷子见见他?”
老刘摇摇头,说道:“利民已经把李新年的详情都跟老爷子谈过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爷子好像对李新年不怎么上心。”
陈汝清试探道:“那老爷子总有个态度吧?”
老刘摇摇头,说道:“他既没说见,也没说不见,老爷子现在的脾气你也清楚,谁也不敢违逆他的心思。
昨天利民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让老爷子见见李新年,毕竟老爷子的接见对李新年来说具有仪式般的象征意义。”
陈汝清迟疑道:“这么说也只能指望蒋如兰了?”
老刘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摇摇头,说道:“对我们来说老爷子见不见他都我所谓,我需要的是他们夫妻两替我们办事,只要听话就行。”
说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怔怔愣住了,随即把脸凑到陈汝清面前,低声道:“你看看我这张脸今天是不是哪里有破绽?”
陈汝清似不明所以,盯着老刘的脸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没有啊,就像真的一模一样。”
老刘一脸狐疑道:“刚才有这么一瞬间李新年的神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阵,并且神情显得有点古怪,你说,他会不会看出我戴了面具啊?”
陈汝清急忙摆摆手,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连我整天跟你在一起的人都看不出来,李新年难道是火眼金睛?再说,杨宇海这蠢蛋不是也一点都没看出来吗?”
老刘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道:“妈的,为了掂量一下这小子,我连这吓人的玩意都用上了,想想也确实可笑。”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汽车的殷勤声,不一会儿,房门推来了,只见谢新玲俏生生地站在那里,随即娇嗔道:“听说客人早就走了,你们两还躲在这里商量什么?”
老刘见谢新玲进来,呆呆楞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我现在忽然有点后悔了,今晚原本应该让玲子陪同李新年一起来吃饭。”
谢新玲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疑惑道:“有我在场李新年可能会觉得说话不方便,你不是也没让我二哥来吗?”
老刘若有所思地说道:“李新年早就知道你们三兄妹和我家的关系,他甚至有可能怀疑当初玲子加入他公司的初衷。”
谢新玲不解道:“这有什么怀疑的,当初跟他说的很清楚,我入股的钱也包括两个表哥的钱,入股他的公司就是为了赚钱。”
老刘默默抽了几口烟,犹豫道:“但现在不同了,李新年可能会觉得他是在替我们刘家打工,或者沦落到替我们刘家打工的境地,所以,你和你在他公司的股份就有了新的含义。”
谢新玲摆摆手,嗔道:“哪有这么多的含义?大家一起合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们又不会黑他的钱。
再说,直到到目前为止,李新年还稳稳占据着大股东的位置,再加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谁还能撼动他董事长的位置?”
老刘摆摆手,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担心李新年想太多,所以,我们要让他明白,今后我们是一家人。
不过,这次就算了,什么时候大清凑上阿铎,你们三个人一起跟李新年吃顿饭,起码让李新年相信我们之间开诚布公,没什么好偷偷摸摸的东西。”
陈汝清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以看得出来,李新年确实是个有点狐性多疑的人。
谢新玲好像没心思说这些事,冲老刘嗔道:“哎呀,你把那玩意摘掉吧?我看着别扭呢。”
老刘哼了一声道:“又不是第一次见,还没习惯吗?”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来冲谢新玲说道:“你说看着别扭,难道你能看出我戴着一个面具?”
谢新玲楞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如果你不说话倒是看不出来,可一听你的声音免不了感到别扭。”
老刘站在那里怔怔发呆,陈汝清疑惑道:“怎么?哪里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