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纽约
“你还在看这个视频？”
复仇者基地里，鹰眼捧着杯子路过沙发时，扫了一眼黑寡妇投影出来的视频画面，发现过于眼熟：“这么长时间了，神盾局还没放弃？”
“放弃什么？”随口接话的托尼顶着黑眼圈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眼神有些涣散，半天才聚焦，一看就是熬夜过度还没缓过来，“哦，这个视频……神盾局不是号称手机电脑的摄像头都全盘监控吗，找个人这么费劲？是他生活在上个世纪不用电子设备不出门，还是神盾局的技术不行啊？“
娜塔莎看都没看习惯性开嘲讽的托尼，嘴角勾起：“神盾局的确没找到，但你也没找到啊，托尼。”
托尼立刻反唇相讥：“我只是放弃了，而不是找不到。我可不想这边刚找到让我避免抱着核弹上天的小朋友，转头你们神盾局就跑去监视控制，搞得好像我恩将仇报一样。”
他这边说完，一时间居然都没人接话了。大概是依照神盾局以往的作风来看，大家都觉得这事儿很有可能发生。
尤其是这个视频中出现的人……强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对他的警惕也会随之上升。
视频的录制时间是之前纽约大战的末尾，视频里发生的事开始之前，托尼正从地面往天上飞，结果突然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斯塔克先生，听得到吗？我想我有办法帮您。”
这个声音并非通过他和队友们的通讯频道联系的他，要说是从地面朝他喊也不可能，因为这听起来语气十分轻松，没有一丝勉强和声嘶力竭，就仿佛在他耳边讲话一样，但老贾没有扫描到任何可疑生命体出现在他盔甲附近。
是什么新出现的超能力者吗？听起来像未成年。托尼一边在脑内迅速判断，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现在很忙，没空给你签名，小鬼就别来掺和这种事了，你现在在哪？”
那个清澈的少年音似乎有点无奈：“您没必要这样，请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不是单纯想逞英雄……我就在您往西一千米左右的地方，现在跑也是来不及的。”
钢铁侠不敢置信地停下飞行，往对方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战甲的内置屏幕上，体贴的ai管家分出了一小块用来放大那里的图像。
不等他问，管家就已经回答道：“十六秒前他突然出现在那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预兆，sir。”
“……”钢铁侠看着屏幕上那个身影，好几秒说不出话来。
托尼其实对战衣的外观接受度很强，哪怕队长想继续把国旗穿在身上，他也顶多吐槽两句，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知道除去花哨的涂装，至少紧身衣这个设定确实有用。
但……这是什么，中世纪盔甲？还披着带大毛边的披风？！认真的？要不是对方出现的方式比较特别，他真心要以为这是什么中二期的小鬼穿着cos服装就直接跑出来了！
他该夸奖这孩子至少还知道戴上兜帽，遮挡一部分脸吗？！
然而就算确定对方不是普通人，托尼还是觉得对方不靠谱，一方面是对这家伙没有了解，一方面是……这完全针对冷兵器的防御机制，连还在用弓、盾的鹰眼和队长都不这么穿了——放中世纪这设计大概很好用，可放现代？光重量就已经很拖后腿了，现在有得是更轻便的材料和更先进的设计，还能发挥出远超这过时盔甲的保护能力。
“……听着，不管你是怎么跑来的，有什么能力，现在不是小孩子游戏的时间，立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这里很危险——小心！”
托尼发现有之前被击倒的外星人在少年的背后爬了起来，捡起一旁的武器似乎打算攻击，然而他示警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少年仿佛只是轻猫淡写地往后随便一挥手，一道金色的光束就穿透了外星人——不，不只是这一个，这光束甚至穿透了远在百米开外的另一个外星人，而他刚才的紧急援助射击晚了一步，只打到了空地。
“sir，目标的服饰扫描失败，构成元素无法分析，疑似未知材料，无法透视兜帽下的长相。”ai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放大重播了刚才的攻击。
钢铁侠敏锐地发觉，这少年并非空手，他手周围的风向数据不对劲，只是不知为何他看不见对方握着什么，而刚才的攻击，根据数据分析，应该是被极度压缩的风突然释放造成的……类似□□之类的攻击。
所以他的能力是控制风吗？说话声也是通过风传过来的？
“……好吧，我知道你的确有能力了，但……”
少年用冷静的语气说道：“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了，我会证明自己——上面要发射核弹。”
托尼沉默了一瞬，也顾不上这是个未成年了：“消息来源？”
“我朋友，你可以找人确认真实性。”
不用他说托尼也会确认的，而神盾局局长反馈给他的消息的确很糟糕。
在钢铁侠看来，事情还远远不到牺牲纽约所有人的地步。但既然那边已经没有跟他们商量就直接发射了，也不可能再把核弹给塞回去，只能想办法削弱损失。然而他刚做好自我牺牲的心理准备，情绪酝酿就被打断了。
因为不到十秒，弗瑞局长语气复杂地再度联络了钢铁侠：“……没事了，战机带着核弹飞回来了……”
钢铁侠：“…………？？？”你特么在逗我？
少年很会找时机插话：“也许您已经接到消息了？战机的驾驶系统应该已经被接管了，请放心，核弹相关都被上了‘安全锁’，等这边结束后才会打开……是最高指令，保证不会被修改覆盖。”
钢铁侠看着少年，难得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地步。
这孩子的同伴黑进了核弹控制系统。
托尼觉得自己也做得到，但就算有这个实力，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进那种敏感的区域，然后惹一身麻烦，何况刚才的情况也根本来不及。可眼前的人却大概没考虑这么多，等尘埃落定——如果这些破事能结束的话——等待着这个孩子和他同伴的大概会是最严苛的审查，说不定以后一辈子都碰不到电子设备。
毕竟谁也不想让一个陌生人掌控生死大权。
不过这些都是战争结束后才需要担心的事了，目前的问题还是怎么赶走这些外星人……
就在钢铁侠焦虑的时候，黑寡妇还在频道里讲了个跟核弹要飞过来差不多糟糕的情报：“我找到关闭虫洞的办法了，必须要用洛基权杖上的宝石，权杖现在就在我手上，可那块宝石不见了！”
“shit！”托尼张口就是爆粗，频道里一片沉默，可能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操蛋，“那现在怎么办？！”
黑寡妇：“不知道，我和博士还在想办法。你们怎么样？”
“打扰一下……”
钢铁侠尽量克制自己烦躁的语气：“孩子，谢谢你刚才的帮助，但我现在没空——”
“斯塔克先生，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所以麻烦您能认真对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少年的声音拉住了钢铁侠离开的脚步，“我有办法关闭虫洞。”
钢铁侠猛地扭头看向他。
“你真的做得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等等……我要确认一下，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危害吗？”
少年语气轻快：“只是虚弱一段时间，多吃点饭……也许不是一点，是很多，总之补充能量就能恢复了——相信我，我能解决这个。”
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此时此刻，他却仿佛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让人有种不相信他就是罪过一般的感觉。
但托尼还是很犹豫。
“让他试试吧，托尼。”因为频道一直开着，所以大家都听得见，而黑寡妇是最先开口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可他甚至还没成年……你监护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我没监护人，我自己就能做决定。”少年语速很快，但态度依然彬彬有礼，没有一丝咄咄逼人，甚至托尼觉得对方跟他说话时有种哄小孩的无奈感，“以及我不是孩子，我的思想是成年人的思想，只是身体停留在这个年龄段了而已，原因很复杂，你们确定要浪费时间听这个？”
托尼愣了愣，其实还真挺想听的，不过的确时间紧急，纽约也扛不住这群外星人大军源源不断地从虫洞里出来糟蹋：“……好吧，你试试，但是你要向我保证，这样做不会有后遗症。”
“没问题，我保证。”少年干脆地说，“麻烦您通知您的同伴，从我这个点到虫洞下面的直线路程，无论是上空还是地面，附近都不要有人，会被误伤，倒是可以把外星人都赶到这边来。”
托尼叹气：“听到了吗，伙计们？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