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证了男主角社死现场，周围几人没有一个吱声，空气寂静到诡异，刚才问陆连茶问题罪魁祸首小场务僵在原地，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往后退了几步，悄悄跑了。
牧然也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他刚才打圆场话貌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会儿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再做什么。
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连茶张了张嘴，半晌，发出如蚊蝇般轻微声音：“我、我尿急，要去嘘嘘。”
话音一落，他扭头就跑，速度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视野范围里。
席童麻木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从来没有想过，陆连茶居然只是个单纯笨蛋。
“我、我先去通知制片组。”小纪留下一句话，也匆匆地跑了。
原来一堆人现在只剩下牧然、席童和樊派。
牧然垂眼，看着桌上剩下最后一杯奶茶。
见席童和樊派都没有要喝意思，他义不容辞地拿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走向几米外点心桌。
喝到两杯奶茶，牧然心情很好，走路脚步都轻快不少，垂肩小辫子一晃一晃。
樊派眯起眼睛盯着他背影看了会儿，跟了上去。
点心桌在片场一个角落，自助形式，满满一桌。
牧然去吃时候没人，索性搬了张小板凳，坐着吃。
刚吃完一碟饼干，手机震了震，弹出谢则尧电话。
“今天几点收工？”
牧然：“还有一场戏，三点左右吧。”
“等会儿接你，去趟医院。”谢泽尧说。
牧然纳闷：“今天不用做理疗啊。”
“不是理疗，”谢则尧解释，“有个脑科专家回国了，暂时会在朗丰会诊。”
牧然哦了一声，余光瞥见有个巨大黑影逼近，对谢则尧说：“那等会儿见，我先挂了。”
“牧然。”
牧然偏头，对上一张肥硕油腻胖脸。
他侧了侧身，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樊派单手撑在点心桌上，盯着牧然眼睛，开口道：“我不小心听见你打电话了，是之前伤还没有好吗？还要去医院复查？”
牧然拿起一块饼干，没有搭理他。
樊派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说：“话说起来，我还没有正式感谢过你救了我们连茶。”
“要不是你，我们连茶可能就被那个道具刮破相了。”
“我必须得请你好好吃顿饭。”
说完，他紧紧盯着牧然：“你看皓翅轩怎么样？”
牧然动作顿了顿，是他前两天和谢则尧吃那家菜馆。
皓翅轩位于市中心，店和厨师名气很大，每天限量桌数，需要提前几个月预约才能订到位置。
牧然咽下饼干，两三口嗦完奶茶，缓缓开口：“你订不到位置。”
听到这话，樊派十分确定前几天在皓翅轩看到扎小辫男人就是牧然。
当时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两人靠得极近，动作暧昧......
樊派上下打量牧然，穿虽然是大牌衣服，但是身上饰品只有脖子上挂着银链，连个手表都没戴。
没车没表，算什么富二代？
想着，樊派了然地笑了笑，看来牧然是个假装是富二代小兔爷。
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到桌上，对牧然说：“这是我电话，你也可以在微信上找我，咱们已经加了好友。”
“那个fan就是我。a”
樊派暗示性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联系我。”
牧然低头，看着放在桌角名片，疑惑：“什么需求？”
樊派委婉地说：“各种需求，男女都行。”
牧然看了眼他一眼，想起席童说过，这人是知名拉皮条人。
牧然好奇地问了句：“你肯定认识各种各样人吧？”
“当然。”樊派点头，心想，牧然这家伙看着安安静静，还挺上道。
牧然想了想，又问：“那你认识医学界人吗？”
“那种权威医生教授，最好是又能治心理疾病，又能治生理全能医生。”
樊派纵横拉皮条界多年，第一次有人向他提出这种要求。
要是牧然有病，不可能有金主看上他......
樊派琢磨了好一会儿，低声问道：“你现在那位……有病吗？”
牧然没有点头，他觉得和樊派这种人相比，谢则尧情况也不算有病，好歹没有祸害别人。
他慢吞吞地说：“就是有点不健康。”
樊派在心里笑了笑，看来是个新入行，不清楚某些人有癖好。
他眯了眯眼，试探地说：“那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
“不用，”牧然摇头，为谢则尧正名，“他很好。”
这话在樊派听来，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很好，想必是个有权有势有钱人。
不然怎么能让一个默默无名十八线小演员直接成为热门综艺嘉宾呢？
樊派又看了看牧然脸，这张脸如果在他手上，肯定非常吃香，红边大江南北指日可待。
为了笼络牧然，樊派拍拍胸脯保证：“我马上就去给你找医生。”
“我保证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当然，如果你改变想法了，也记得随时联系我。”
牧然敷衍地点了点头。
樊派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到牧然敷衍。
他乐呵呵地走进男厕所，敲了敲门：“连茶啊。”
最里面隔间传出一道近乎破音声音：“干嘛呀！”
樊派语重心长地说：“你啊，还是得向牧然好好学学。”
“去录真人秀时候记得多和人家谈谈心，取取经验……”
“啊啊啊！！！”
陆连茶尖叫：“你还提牧然！！”
“我太丢人了！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要逃离这颗星球啊啊啊啊！！”
另一边，牧然拿着一碟点心，走到席童边上：“哝，吃吗？”
席童缓慢地扭头，对上牧然眼睛后，长叹一声：“不吃，没胃口。”
牧然纳闷：“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我前男友了。”
席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攥住牧然衣袖，问道：“你还记得么？就那个八卦腹肌。”
“哪个？”牧然茫然地眨眨眼，八卦腹肌是席童找1硬性条件。
席童连忙说：“就是那个男啊！”
牧然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你养过鱼太多了。”
“……就是那个叫什么、什么，”席童顿了顿，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个三年前前男友名字，“算了，不说他，晦气。”
牧然点点头，举起饼干碟：“吃吗？”
席童接过碟子，放到一旁：“等会儿再吃，你先告诉我刚才樊派那狗逼找你什么事情？”
牧然实话实说：“给了我名片，还让我有需要话去找他。”
“妈狗杂种，”席童骂了一声，立马问牧然，“你有没有把名片狠狠地甩在他脸上？有没有骂他？”
牧然摇头：“我让他帮我找个医生。”
席童瞪大眼睛，嗓音猛地飚高：“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那狗逼是……”
瞥见不远处人望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音量过高，连忙压低声音说：“那狗逼是拉皮条啊！”
“你是忘记了吗？拉皮条意思就是……”
牧然打断道：“我记得，我知道。”
席童：“那你怎么还让他找医生！”
“他看起来好像……”
牧然回忆了一下樊派话，组织措辞，慢慢说：“好像很想让我给他安排点事情做做。”
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