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丁小秋醒了,坐在床上一脸的懵。
“完了完了,我竟一觉睡到了半夜??这下可如何是好,这大半夜的,现在睡意全无啊!!”
起床点着蜡烛,倒了杯水喝,精神抖擞的丁小秋在房内走来走去。
“这大半夜的睡不着,做点啥好呢?总不能干瞪着眼等天亮吧?”
正挠着脑袋不知做什么好时,无意间瞥见了被自己随手扔在桌上的那两本旧书。
丁小秋下床拿起了书,歪着脑袋想着:“虽说自幼就见过这书,可从未翻开仔细看过,此时睡意全无又无事可做,不如随便看看,权当打发时间。”
如此想着,丁小秋凑到了烛光下,翻开了《太初炼气心法》的第一面。
“炼气总则:丹田气生,则为入境;气运经脉,劲由气发;气盈则亏,是为升阶;九阶气盈,是为圆满……”
再接着往下看,便是一篇初窥境心法口诀,通篇约两三百字。
丁小秋默念了一遍心法口诀,了解到这篇口诀中涵盖了初次生气的方法还有丹田炼气的口诀。
“嗯?这口诀中涉及了人体十二经脉的概念,可这经脉到底长啥样呢?”
带着疑问,丁小秋翻开了第二面。
果然,第二面整面画着一副人体十二经脉图。
借着微弱的烛光,丁小秋辨认着图上人物四肢的经脉名称,并不时的对照图上经脉的位置在自己四肢上比划着。
“手太阴…手少阴…手阙阴…足太阴…足少阴……”
丁小秋单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还别说,这内功修炼的法门还有些意思,反正睡不着,要不自己对着书练练看?”
于是丁小秋按照心法口诀中所说的那样,脱了鞋子盘腿坐于床上,闭上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将意识作用于丹田的位置。
随后按照脑中记下的经脉位置和形状,将意识缓缓从丹田向周边移动,依次沿着十二经脉感受一遍,最后再回到丹田,如此,为一个周天。
虽说要时刻保持高度精神集中的状态,可几个周天下来,丁小秋还是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意识在周身经脉间流转的越来越顺畅。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微微发亮,此时丁小秋感到些许异样。
此时他感到腹部丹田处隐隐传来一阵暖意,这股暖意又缓缓延伸至周身经络,在十二经脉间开始流转。
渐渐地,腹部这股暖意越发的明显,而其在周身经络流转的速度也在不断的加快。这种周身温热感觉令王速感觉很舒适,四肢肌肉仿佛在膨胀,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忍不住发力的冲动!
就这样忍住冲动又坚持了一炷香的光景,丁小秋感到这股暖意在周身经脉上流转的速度已经可以用飞快来形容!!
丁小秋猛的睁开了双眼!!
“忍不住了!!好畅快的感觉!!喝!!”
丁小秋情不自禁的对着床头挥出一拳!
“轰!”
木屑飞溅!
床头厚实的木板粉碎!!
丁小秋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拳头。
“这…这是我干的??”
随即丁小秋猛的回想起心法书上初窥总则中的两句。
“气运经脉,劲由气发……”
不错,适才发力的一瞬间,确实感觉到经脉上有股气凝聚到了右拳,难道,自己的丹田已经生出了气??
自己已步入了初窥境一阶??
“好喂!!竟然如此轻松就步入了第一个境界,小爷我也算是修士了么??哈哈哈……”
丁小秋欣喜若狂,疯了般的在屋内蹦蹦跳跳,这一个不小心,不自觉的将气运到了脚底……
“诶??诶诶诶??”
丁小秋惊奇的发现自己这轻轻一跳便已高高跃起,直冲房顶而去!!。
“砰!”
然后脑袋狠狠的撞上了房梁,狼狈的跌落在地。
“啊哟!!痛啊!!!”
丁小秋捂着额头上的大包,痛的眼泪都下来了。他实没料到,自己的第一次轻功会伴随着脑震荡。
“得,还是去屋外院子里嘚瑟吧,再这么撞几次我非得撞傻了不可……”
于是丁小秋拿了自己的长刀走出屋外,站在了院子的中央。
“不知运起气来耍一套刀法会是如何,看看会不会与以往不同。”
丁小秋熟练的将意识作用于丹田,于是丹田中的气立即沿着经脉运至四肢。
“刷!”
长刀出鞘!
只见刀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时而厚重;此时这套截杀道的刀法竟比往日里快了数倍,而且收放更加自如。
“好痛快!!”
丁小秋情不自禁的一刀劈向石桌,只听轰的一声,厚重的石桌竟被从当中破开,一分为二,并且断口十分整齐。
丁小秋缓缓吐出一口气,收了丹田气,这才发现一名厨工端着装有早饭的托盘,目瞪口呆的立在一旁。
“大…大人,您练功可以,可为何要毁了这石桌啊,这石桌可是三位副百户大人最爱坐着吃饭的地方,过些日子他们回来了可怎么交代呀……”
“额…这……”丁小秋尴尬的摸了摸脸,“都怪我刚才练的太过投入了哈……给,这儿是五两银子,你今儿再去石匠那里买个新的回来,多出来的银子就赏了你了。”
厨工欣喜的接过银子,将早饭放在了地上一溜烟的跑出了门去,丁小秋席地而坐,大口的喝着粥。
“嘿…才初窥境一阶这套刀法的威力就已经今非昔比了,这要是接着练下去那还得了??果然,这修士不是寻常武者可以撼动的……”
正在此时,只见程素清缓缓走进了四合院,狐疑的盯着那张断成两块的石桌。
“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丁小秋忙站起了声,拱手道:“是程大人来了,小的正吃早饭呢,要不…一起吃点?”
程素清眉头一皱:“我是问那张桌子!!”
“啊…啊对,桌子…那个…自从我来了以后,这桌子坐四个人就挤了些,再说也太旧了,于是我就给砸了,刚给了厨工银子,让他去买一张更大的回来…嘿嘿……”
程素清指着丁小秋的额头,问道:“你用脑袋砸的?”
“啊…啊?脑袋?”丁小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大包,疼的龇牙咧嘴,“啊不是…我这包是半夜摸黑起床出恭时不小心撞的哈……”
“嘁…鬼鬼祟祟的……”
程素清冷眼上下打量了丁小秋一番,轻哼了一声,转身向院门走去。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他们三人赶赴建州抓那陈庭春去了,估摸着要十来天才能回来,而我近日又有些公务要忙,所以这几日你可老实些,被人欺负了可没人帮你……”
丁小秋对着程素清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道:“天天黑着张脸,跟欠了你一座金山似的…切……”
程素清停下了步子,转身盯着丁小秋:“你说什么!?”
丁小秋立即假笑堆满了脸,连连拱手道:“啊…哈哈……我是说多谢程大人关心,小的一定老老实实的,不给您招惹麻烦哈,千户大人记得要吃早饭哈,饿着肚子可对身子不好……”
“哼,油腔滑调的,我迟早剪了你那舌头!”
“哟喂,惹不起惹不起……”
丁小秋打了个寒颤,忙关了院门又钻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