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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1 / 1)

秋日午后,阳光明媚,窗外蝉鸣声声,一缕清风吹动纱幔。

塌前坐着人微微合上眼睛,娓娓动听读书声停了,殿里一下寂静无声,床上躺着的人两扇长睫微微动了动,徐徐睁开眼睛。

温暖的午后,阳光徜徉在一张年轻的脸,光晕在粹白脸上跳跃,明亮的光线下他看清楚熟睡人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不正常的白,五官极美。

躺在床上的年轻人就这样看着,错不开眼,长长的一个梦,梦境里出现一个美好的少年,悦耳动听的声音,拂过心头,如浴春风,恍惚还在不真实的梦里,他不敢出声,怕一出声打碎这一切美好。

床前的侍女看见他醒来,惊喜地瞪大眼睛,刚要说话,床上躺着年轻人朝他微微晃了晃头,示意她别出声打扰塌前那个睡着的人。

耳畔翠鸟鸣叫声,顾如约身体动了动,悠悠醒来,目光落在床沿边的书上,自己念着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书可能是侍女放在床沿边的。

她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床上的年轻人跟往常一样,安静的浅眠,神态舒展,四周静谧。

顾如约拿起书,这是一本前朝无名氏写的,内容是写商鞅变法,顾如约给雍王子读之前,自己都先看过,深有感触。

床上躺着的人没有知觉,顾如约当他能听见,朗读的速度不疾不徐,抑扬顿挫,枯燥的历史,冰冷残酷的历史事件,由她读起来,变得生动有感情。

书里写的耳熟能详一段历史,商鞅是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他变法主要内容是奖励军功、重农抑商、严刑酷法,推行“保甲制”和“连坐法”,轻罪重罚,内行刀锯,外用甲兵。

新法中奖励军功,实行二十等爵制,战场上斩一敌首级爵升一级,使秦军成为以一当十,以十当百的虎狼之师,由于敌首级携带不方便,改为凭敌的右耳计军功。秦军每打完一场仗,敌人的耳朵都堆积如山,长平之战就击杀活埋赵国降卒40万人。

商鞅变法十年,秦国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国力大增,秦国之外,已无强国。

读到这里,顾如约太专注,没有注意床上之人长眉微蹙,不像方才舒展安详。

顾如约读到书中对商鞅变法的利弊给予分析评价,秦国所谓天下大治,不是百姓的德行高尚,民风的纯朴,而是严刑酷法的强制。

商鞅逃亡到边关想要住宿,客栈主人见他未带任何凭证,便告诉他说\商君之法\规定,留宿无凭证的客人是要\连坐\治罪的。他要逃往魏国,却因得罪魏国,被拒绝入境。

最终落得以谋反之名,受车裂之刑。家人也遭到连坐,车裂之刑,连坐都是商鞅制定的,用在了自己身上。

顾如约掩卷,每次她读到这里,心潮起伏,抬眸无意中扫了床上一眼,床上躺着的雍王子似乎无知无觉,细心的顾如约发现雍王子表情肃穆。

她揉揉眼睛,盯着雍王子半天,雍王子没有任何异样,也许阳光太足,晃得眼花了,造成错觉。

顾如约拿着书回房间,直到轻盈的脚步声消失在宫殿深处,床上的雍睁开眼睛。

心里还在想着她读的这一段中原的历史。

她是个怎么的人?她绝不是一般平凡的女子。

她面部肌肤僵硬,显然做了小小的易容,眼前出现一双灵动清亮的大眼睛,不发一语,却也好似与人说话一般。

南姜王宫奢华靡费,两个侍女端上晚膳,膳食精美,南姜王对梁国太医热情款待。

顾仲方每日给雍王子施针,平日没事待在屋里看医术,足不出户。

寝宫后面有个小花园,顾如约用过晚膳,走到小花园,侍候她的侍女跟着,花园不大,布置精巧,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小桥流水,相映成辉。

大有中原江南风光,顾如约很喜欢这个园子。

说:“这个园子设计的不错,是什么人设计的?”

仿造江南园林建筑。

侍女口气自豪,“这个园子是我家大殿下亲自设计,监工建造的,大殿下去了一趟江南,回来就自己设计了这所园子。”

顾如约心想,雍王子是极聪明的人。

“先王后是南姜人吗?”顾如约问。

“先王后是南姜人,顾医士是觉得大殿下长相不像南姜人,先王后的母亲是中原人,大殿下是我南姜国最美的男子,大殿下没生病时,南姜国不少姑娘对大殿下痴迷,都想嫁大殿下。”

侍女说起来滔滔不绝。

“你们大殿下的才貌,就是在我中原也是出类拔萃。”

雍一直躺着,没说过一句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与生俱来的高贵,跟血统有关。

“大殿下有王妃吗?”

雍王子没有大婚,早应该定亲了。

中原人不少通家之好,指腹为婚,一般年幼定亲,南姜人成亲晚。

“殿下没有定亲,陛下张罗给殿下册封王妃,南姜国内竟找不出与殿下匹配的女子,殿下身份尊贵,不肯将就。”

顾如约来这段日子,看过街上走过的南姜女子,异族美人都是像闵后这种野性美,雍王子适合江南美人,五官精致,如水温柔。

如果两国和亲,世代友好,顾如约在心里把梁国的公主宗室女过了一遍,一一否定,像雍王子这样的出色的人,同样出色的女子才能与之匹配的。

前方是一凉亭,侍女说;“医女走累了,到凉亭歇息一会吧。”

两人走进凉亭,这个凉亭一侧有个水池,水池上坐落一座水车,木质水车转动带起水花飞溅,坐在亭子里凉爽宜人。

花圃中不知名的名贵的花,异香扑鼻。

顾如约心想,雍王子有极高的品位。

突然看见,水车后,二哥顾仲方转悠出来,二哥在园中散步,像是有心事。

顾如约站起来,离开凉亭,迎着二哥走过去,走到跟前,顾仲方也没知觉,顾如约喊了声,“顾太医!”

顾仲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有人喊他,一愣神,看见顾如约,张了张嘴,叫了声,“王……..”

妃字没叫出口,大概看见南姜的侍女在顾如约身后。

顾如约气定神闲,“晚上没事,我出来走走,顾太医也出来逛园子,顾太医好像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着排解。”

这段日子顾仲方跟晋王妃接触,了解到晋王妃懂点医术,便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大王子早应该苏醒了,不知为何现在还没有醒来。”

顾仲方心里还是有数的。

“也许大殿下稍迟一点就会醒了。”

顾如约同样疑惑,雍王子目前没有苏醒的迹象,前段日子有反应了,现在好像又陷入沉睡之中了

顾如约跟顾仲方告辞别房间。

香汤已经备好,顾如约沐浴。

她沐浴时,不让两个侍女在跟前侍候,怕侍女发现她是女儿身

躺在水里,想起方才二哥顾仲方的话,雍王子早该醒了,二哥说话不掺杂任何水分,往往比较保守,二哥认定的,有十分把握,方能说出此话,雍王子不是现在该醒了,而是早应该醒了,拖这么久,连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汤药是自己亲自煎的,明明之前已经慢慢恢复意识。

听见两个侍女在屏风那一头说话,一个侍女的声音,“你说我们雍王子和这位顾医士那个更好看?”

“我看同样好看,分不出高低,如果顾医士是女的,大殿下娶了顾医士也不错。”

“可惜,两个都是男子。”

两个侍女的话,顾如约一笑置之。

一切照常,白日没事,顾如约拿一本书,给雍王子读。

这次她选了一本《搜神记》。

读了一炷香的功夫,似乎困意袭来,她上下眼皮慢慢合上,手里的书掉落在地上。

床上的人半天没听见声音,双眸掀开一条缝,看坐在椅子上的人好像睡了。

他放心地睁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也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雍王子有几分尴尬,一双清澈见底的凤眸,直望着顾如约,几年没开口说话,雍吐字吃力,第一句话声音沙哑,“你……是谁?”

愣了一下,顾如约翘起唇角,“我是梁国太医院的医士。”

王子雍已经苏醒,宫里只有南姜王等少数人知道,瞒着南姜国朝堂内外。

病了五六年,王子雍身体羸弱,恢复还有个过程。

顾仲方给王子雍开了药方,吃十天半月便可恢复,不需要用药了,身体慢慢调养。

顾仲方和顾如约、容安、余平等人回驿馆。

梁国使者到南姜已经月余,众人做返回国的准备。

晚膳后,沉香收拾东西,说;“王妃,我们来南姜国一趟,是不是带点东西回去?”

顾如约心想,赶紧脱离险境,这丫头还惦记买东西,说;“我们若能安全离开,这趟差事圆满完成了,至于东西,不劳我们费心,南姜王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回。”

把头簪拔下,上床安置,沉香吹熄了灯,在对面墙根下打个地铺睡。

半夜,驿馆里的各个房间的灯熄了,只有几盏廊下的灯发着昏黄的光,影影绰绰照见院子里的树影婆娑,四周万籁俱寂。

沉香在已经睡熟了,顾如约却没睡着,不知为何,她隐隐感到不安。

突然,有细微的声响传到顾如约耳朵里,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屋外有人高喊,“抓刺客!”

前院,无数条黑影被包围了,这些黑影是夜闯驿馆的刺客。

被梁国特使的侍卫和南姜王派来的武士围困在当中。

一个蒙面黑衣人手里提着刀架在顾仲方的脖子上。

顾如约赶到时正看见这一幕。

这伙人是来刺杀顾太医的,如果劫走顾仲方,他们肯定要顾仲方的命。

一个穿着夜行黑衣的人持刀架在顾太医的脖子上,吕道贤布置好的人把他们刺客一伙人围在中间,四周的火把把院子照亮,顾如约看见火光落在这男人的眼睛里,一丝熟悉之感。

顾太医在刺客手里,南姜国的武士和晋王的人不敢靠前,黑衣持刀人低喝道;“退后,不然我杀了他。”

吕道贤怕伤了顾太医,急忙命围住他们的武士退后。

顾如约站在包围圈后,能冲破驿馆重兵防卫,掠走顾太医,足见这伙人本领高强。

黑衣领头的男人带着顾仲方往院墙方向移动,驿馆的院墙不太高,如果让这伙人到院墙底下,他们就能带着人质越墙逃走。

眼看着这伙人已经快到院墙下,顾太医在他们手里,吕道贤指挥的人不敢拦阻。

余平就要带人冲上去,被容安制止,这伙歹徒是亡命徒,怕对顾太医下手。

吕道贤等人眼看着刺客要带着顾太医要越墙逃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放了人。”

明亮的火光中,有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女子来到挟持顾仲方的黑衣领头的人面前。

众人一看,侍卫押着的女子是王妃跟前那个叫忘忧的侍女。

顾如约提了一把锋利的剑,横在了忘忧白皙的脖颈上,对着挟持顾仲方的黑衣人头领说:“放了人,不然我杀了她。”

火把映在雪亮的剑上,锋利的剑刃压在忘忧的脖颈上,忘忧惊慌地大喊;“别杀奴婢,王妃。”

顾如约神情冷静,字字清晰,“我给她服下剧毒,如果你们敢动顾太医一根毫毛,我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如约跟黑衣领头的男人对峙,那个男人的恐慌出卖了自己,顾如约看那个男人拿刀子的手在颤抖。

领头的黑衣男人看对面极美的女子阴测测地笑着,娇艳樱唇吐出的话冰寒刺骨,“她身体里的剧毒发作,你知道怎样吗?你就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只求速死。”

黑衣男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女人真阴毒。”

顾如约目光冷冽,“放人!”

对面的黑衣男人迟疑,顾如约手里的剑压下,忘忧发出痛苦地尖叫声,白皙的脖颈显出一道血印,血珠滚出来。

顾如约非常紧张二哥,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跟这个男人比的就是谁沉得住气。

对面的黑衣男人听见忘忧尖叫声,手上的刀子缓缓放下,突然,把顾仲方往前一推,喊了一声,“撤!”

无数条黑影瞬间越过高墙,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余平要带人去追,被吕道贤拦住,“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不熟悉,小心吃亏。”

顾如约命侍卫放开忘忧,对沉香说:“给她的伤口上药。”

沉香带忘忧去上药,忘忧犹自浑浑噩噩,今晚发生的事,她连惊带吓,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睡梦中被王妃命人把她扯起来,清醒过来时候,刀子架在脖子上。

她不明白王妃为何拿自己威胁劫持顾太医的黑衣刺客,而那个黑衣刺客竟放了顾太医,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刺客。

回到屋里,沉香拿来药箱给她上药,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刺客露出一双眼睛,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四宝斋买墨,就是那个人跟自己说了两句话。

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素不相识,一个陌生男人,她吓得买了墨,急忙出了四宝斋。

没错,就是那个男人。

前厅里,众人虚惊一场,吕道贤问:“王妃身边那个侍女跟刺客有什么关系?”

所有人都看出来,刺客放了顾太医,因为那个侍女。

顾如约道;“刺客曾经是南姜国派往西南的特使的随从,我在街上几次遇见,他都盯着侍女忘忧,我特意考察一下,他跟我的侍女忘忧似乎认识,所以我这次带着这个侍女来南姜国,想或许能用得上,今晚刺客凑巧正是那个跟踪过我的侍女的男人,我这个侍女不知道父母亲人,我猜她跟适才的刺客有关系。”

吕道贤说;“看来这个侍女跟南姜国有些渊源,不过长得倒像中原人。”

余平说;“幸亏王妃随机应变,对刺客谎称给那个侍女服下剧.毒,能看出那个刺客很在乎那个侍女。”

“我没说谎,来之前我给这个侍女忘忧和献给南姜王的侍女下了毒。”

顾如约说的云淡风轻,屋里几个人听了心里一凛。

顾仲方皱了一下眉头,“王妃,我朝泱泱大国,出使异族,对一个弱女子用…….”

他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毕竟对方是王妃,不敢话说重了。

顿了一下,“王妃用毒,让外人知道,王妃的私德被人诟病,影响王妃的声誉。”

顾如约轻笑一声,“顾太医真是正人君子。”

余平是武将,素来耿直,“王妃不这样做,顾太医就被刺客带走了,顾太医这条命怕就保不住了。”

顾仲方正色地说:“我丢掉性命事小,王妃的名声事大。”

顾如约知道这顾太医其实是为了自己好,没有生气,“为了西南百姓,为了晋王,名誉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王妃说得好,顾太医做大夫的,治病救人,心肠软,我们这等人,莫说什么名誉,就是性命,晋王殿下若有需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吕道贤慷慨激昂。

顾仲方是不赞同不择手段为达到目的,改变不了这么人,无奈叹口气。

次日,容安率领梁国使团进宫,梁国特使觐见南姜王,向南姜王辞行。

南姜王乞归已经得到消息,有刺客夜闯驿馆,挟持顾太医,用意明显,简直丧心病狂,已经触及了南姜王的底线。

南姜王乞归很是恼怒,说;“特使在我国受到威胁,本王深感抱歉,请问特使,可看清楚行刺之人的长相?”

顾如约上前,恭敬地说;“陛下命人拿纸笔,领头的刺客容貌,微臣画下来。”

乞归吩咐身旁侍女,“取纸笔来。”

侍女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桌上。

顾如约提笔,略想了想,把那个男人的样貌特征勾勒出来,其实当晚刺客都是蒙着面的,但顾如约记住了他的长相。

画好呈给南姜王,南姜王乞归看了一眼,面上微微变色,拿着画像问;“顾医士可确定是此人?”

顾如约笃定地说;“确定。”

冲着大王子雍来的,南姜王乞归心中有数,在大儿子昏迷不醒时,他对王后和次子颇为忍让,不肯割裂亲情,毕竟他只有两个成年嫡王子。

王后的娘家在朝中颇有势力,群臣中有拥护王后和二王子的一批人,和拥护大王子的一批朝臣,南姜王乞归制衡彼此,不偏不倚,这次的事件充分暴露王后的野心,南姜王这回不能容忍了。

两次刺杀为王子雍治病的太医,王后是王子雍的继母,对继子赶尽杀绝,引起南姜王极大的愤怒。

南姜国内部的事,自家处置。

梁国特使团从殿里出来。

顾如约看见前方千儿等在她们出宫的路上。

对容安说;“容公子,我还有点事处理,你们先走吧。”

容安看了一眼千儿,确定没什么危险,说;“我们在宫门口等王妃。”

一干众人先走了。

千儿的两个侍女离着有一段距离,顾如约走近,问千儿,“想好了吗?你如果想离开王宫,我现在替你安排。”

千儿说;“我没什么亲人,在哪里都一样,南姜王对我很好,而且……”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眼波柔和,“我已经怀了身孕,我不准备离开了,谢谢王妃的好意。”

顾如约微笑,“恭喜你,千儿。”

千儿脸上现出母性的光辉,“王妃回去替我问桂香姐,染儿,贞儿她们几个好。”

提到桂香,顾如约脸色黯然,幽幽地说:“西南发生疫病,桂香走了。”

千儿一愣,脸上显出难过的表情,“主院一起的姐妹,没剩下几个了。”

说着,有点伤感。

顾如约问;“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替你做的吗?”

千儿收起伤心,说;“跟我一起来的姐妹,一路上对我很照顾,她到这里就病了,思念家乡亲人,病越来越重,眼看着就不行了,我求了陛下,陛下答应放她回梁国,我告诉她这个消息,她的病奇迹般地好转了,王妃走时能不能捎上她。”

“行,我答应你,走时带上她。”

这些送来南姜国的都是可怜的女子。

千儿又道;“我派人送她去驿馆,求顾太医替她医治,如果能治好,她捡了一条命。”

两人分手,顾如约等人乘车回驿馆,整装准备出发。

顾如约的随身衣物用品已经装进箱子里,跟沉香检查一遍,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随从进来,“南姜国大王子派人来,求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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