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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皇后的血书(1 / 1)

建安十七年十月,曹操欲征讨孙权。

听说,曹彰自请留邺守城。也不知他是因为孙敏的缘故不愿同东吴正面冲突还是想要趁此机会向曹操证明他并非单纯的武夫。总之曹操思虑再三过后许之。

曹二公子临走前夜,郑重其事地前来告别。倚在门口,半笑着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能逃避到何时?”

“我亦很好奇,子桓能等到什么时候?”检查完孟康孟武两兄弟的功课,我抬头看他。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拽完了文,他又加了一句,“横竖你也去不了别处。”

“子桓你是否觉得自己很是痴情?”我反问道。

大约还是观念不同吧。我很好奇他的“匪石”在哪里?一面情话不断,一面这些年来进去丞相府的女子不在少数。

他一愣,却又问我,“从小时候到如今,我的心意你当真不了解吗?”

我们说了几回话,到底皆没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

“我知道。”我点头,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对我很好,“再给我些时间。”

“有句话我藏在心里很多年总不敢提。”他似是踌躇了会儿,才道,“在南郡三年,你心里是否有了旁人?”

我抬眼,微皱双眉,泠然而问:“谁是庞仁?”

“既没有旁人,多少时间皆是可以等的。”他从门旁走至我桌案跟前,“这次随父亲东征孙权,我不知何时方能回来,你若是无聊便让姊姊他们母子过来相陪。待我回来便向父亲请求,调任览回邺城。到时我们敞开心扉,再不分开。”

“到那时候再说吧!”

建安十七年,十月,大汉丞相曹操东征。

曹植曹丕等人出征,卞夫人,甄宓,崔筠等人随行,年仅七岁的曹睿曹湘兄妹也首次跟着历练。其实我现在还真是算蛮看得开的。随着人的日益成熟,看待事情的眼光也不同了。

曹氏已年迈体弱,任览又常年在外,我和郭昱只能更加尽心服侍,郭昱本就良善,又感念曹氏对我多年养育之恩,与她也有了几分母女之谊。

就如同八年前曹丕出征邺城一样,他时不时地会派人传些家信回来,无非是“平安”之类的。不知道他心态是否有变化,反正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到“平安”二字都能高兴半日的人了!

这场战打得久远,直到过了年也不见消息。建安一十八年,细细算来,我也二十有九了。

这日晌午,孟康孟武跟着建安名士王粲读书写字。

我闲得无聊,在一旁听着郭昱和王粲寒暄:“康儿是好,这阿武倒不像是读得进书的。我常同他们说,二公子请了天下闻名的王仲宣教导你们读书,若还不上进,实在是白活这一世了。”

“承蒙谬赞,仲宣不过是些略有些名声罢了。”王粲也很是客气。

“阿姊,你要真觉得王先生教导两个孩子辛苦,送几头驴给他当作谢意就是了。”我适时插嘴。

郭昱回头望我,甚是疑惑:“何出此言?”

“听人说这建安名士之中,唯有王仲宣最为奇怪,丝弦管竹之乐皆入不得他耳,平生只最爱听......驴叫。你送他金银玉器,他不一定高兴,但只要一听见驴的叫唤声,便会高兴不已。”我一面低头看孟武写的字,一面回答郭昱。

听了我的话,郭昱先是忍俊不禁,接着笑骂胡言唐突。

我初听曹丕说王粲爱驴叫之时也和郭昱一般反应,只当他在玩笑,谁会相信呢?一个名满天下的诗人还有这特殊癖好?后来才知道还真不是假的。

曹丕的朋友,大约都跟他一样不大正常的。

“姨母才没有胡言呢,是姨父说过的,我也听见了。”孟武将笔放于笔架之上,抬头插了一嘴。

“哪个是你姨父?”我眉头一皱,伸手拧他耳朵,“难怪你娘总说你不长进,我看是该要好好教训。”

就在孟武讨饶之际,远处转来一个婢女,到我跟前耳语道:“女郎,侍中吴质已在大厅等候。”

虽说这府里的人恭敬有加,但“郭照”这个身份和曹丕从来没有过明路,纵然在所有人眼中,我和曹丕是那种关系,但他们是不敢捅破这窗户纸的。

吴质司马懿皆是曹丕的心腹,此次司马懿随行出征,而吴质则留在邺城,曹丕命他时刻注意邺城动向,也嘱咐我遇上什么事可与季重商量。

今日清晨,有一男子出现在门口,说是有要事要见曹丕。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作为文人时的他喜欢结交各种文人雅士,而从政治上来说他又需要各种奇人异士,因此常有朋友找上门来。我让人告诉他曹丕随军出征,岂料那人却直接闯进了书房,说既然五官中郎将不在,便要见吴质一面。

想来是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我只好让人去请吴质,让他们在书房相见。

如今应该是见完面了。

我径直从后院转入前厅,吴质本在低头沉吟,一见到我立刻上前,像烫手山芋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个青色布囊,双手呈递给我,“此乃在许都的密探带来的帛书。”

“你给我作什么?子桓不在邺城,去找子文就是了。”我不解问道。政治上的事情,如今不是由曹彰管理吗?

“三公子他今日一早便出城打猎,照他的性子,不尽兴个三两日,是不会回城的。”吴质继续递着布囊,“事关重大,吴某不敢擅专。”

“究竟什么事?”好奇心使然,我接过布囊,围系在细绳上的紫泥封印虽然看似完好,但若说是有心人看过之后,再将它封好也未必瞧得出来,随口问道,“你瞧过了?”

“未敢擅专。”吴质也不说看没看过,只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想来他是打开看过的,只是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细细拆开布囊,试探性地往里张望了一眼,便被那带着暗黑的一抹猩红给怵到了,下意识地将布囊扔回到吴质手里。

那不是朱砂的鲜红,竟是血的猩红,我心有余悸地偏过脸去:“这究竟是何物,你直说就是。”虽然有点后悔一时大意就接过这布囊了,但既然都看见了,不知道个完整,又颇不甘心。

“此乃当今伏氏皇后写于其兄伏德的家书,当年董贵人事后,皇后便想联合其父伏完刺杀......,不想伏完早逝,此事便耽搁了,谁知皇后近日又旧事重提,想要伏家弟兄清君侧,重兴汉室江山,这便是在许都的探子从伏德手中得来的血书。”

唉,我脑子浮现出当年伏皇后那沉静温和的面容,就是那么一个人,当年在许都的宫中,耍了好多的手段,下了一步不小的棋。

说起来这伏皇后也真是痴心!一来是对刘协痴心,恐怕连刘协自己都做惯傀儡皇帝了,伏氏竟还时时想着为他谋划这只在名份上属于他的大汉江山;二来是真痴心妄想,早在当年就该想明白了不是吗?送走了个董卓,立刻便来了个曹操,如今哪怕曹操现时便死了,又哪里能轮得到他刘家自己作主?

“那有如何,如今丞相大权在握,怕她作什么?”我不是很理解吴质的担心,杀曹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个女人和他的兄弟们谋划着要杀曹操,这是在说笑话吧?

“纵然女郎聪慧,可终究妇人之见。事情远非那般简单的。”吴质叹了一口气:“若是旁人倒也罢了,皇后是国之小君,关系国之根本,岂容小视?再者,大汉数百年江山,难道朝中就真没有忠心耿耿的臣子了吗?如今丞相在外征战,若是许都出了什么差错,谁人担当得起?”

“既如此,派人去前线告知丞相,让他小心就是了。”派个人去和曹操说皇后要杀你,让他早做防范,甚至先下手为强对付伏皇后不也是简单的事。

吴质将布囊重新封好,喃喃道:“事情难便难在此处......”

“愿闻其详!”忽然感觉自己智商又下线了。

吴质将布囊放回宽敞的衣袖之中,悠悠开口道:“您仔细想想,若是那探子是丞相派的人,为何会找到这里?”

“你说探子是子桓的人,丞相其实并不知情?”我略一思索,理出了些思路。

吴质微微点了点头。

这么说,不告诉曹彰也不是因为他在城外打猎这个鬼理由。

那此事好像是有点难了。曹丕这孩子心真大,竟敢瞒着曹操在许都安插自己人。

如果告知曹操皇后密谋反他一事,也等于侧面告知了曹操曹丕背着他在许都有自己的势力。依曹操多疑的性子,会父子离心也说不定;可如果不说吧,按照吴质所言,此事并非小事,万一曹操不知道皇后的密谋,真出了什么岔子,没人能担待得起的。

“这样吧,反正同那探子见面的是你,这信我没瞧过,谁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着办,我只当你们没来过这里就是了。”说起来这事好像的确跟我没什么相干的地方,我就当不知道好了。

还蛮期待事情发展的。

......

吴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事关重大,您是二公子信任的人,难道能够置身事外?”他这聪明人倒像是真一时间没了主意儿。

“季重你这般聪慧,难道瞧不出来此事根本无解吗?无论怎么做,皆是讨不了好的。”

为什么我会觉得吴质也知道这事难办,所以想多拖个人下水?

“再如何,终究是要有个决断的,究竟是等三公子回来告知三公子此事,让他派人通知丞相,还是扣下此信不谈?”吴质开口相问,声音却越来越轻,他也应该瞧出来了,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主意。前者的话,万一曹操追究,父子反目,他吴质就成了磨心,后者的话万一真出什么大事,他更担待不起。

我轻轻摇头:“都不是什么好办法,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儿,听不听在你。你呢,派人将此事悄悄告知二公子,让他自己拿主意去。”

反正这个事情手下人无论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还不如让曹丕他自己纠结去,我相信曹丕有本事将此事处理好的。

“这,”吴质似有犹豫为难的神色,终于下定决心,“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二公子有仲达在身边,许能有万全之策。只是皇后已然知道血书丢失,定然会派人追查,此事须还得多加小心,一方面让那探子继续带着血书一路向南明修栈道,另......”

“这个季重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我打断他的话,对他如何部署的我没多大兴趣。

“二公子此次出征时间久远,女郎可有什么书信言语要说的,让人一并带了去?”临走之前,吴质还特意回头问了一句。

“没什么要同他说的。还是办好你们大事要紧。”

真没什么话要跟他说,即便硬要说也不过是刀剑无眼,战场之上多多小心之类的再老套不过的话,没什么意思。这些话想来他身边的人也提醒过无数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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