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
“傅总,我的要求就是这样,你好好斟酌,千万别选错了。”
翟总一改之前被带走的颓丧,变得精神奕奕,一双充满了算计与怨恨的眼睛如尖刀狠狠戳着傅靳城。
坐在他对面的傅靳城面色沉冷如冰,听闻他的话亦岿然不动。
翟总见他不接话,冷笑了一下。
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一边点一边说,“傅总,你是个明白人,当初设计我的事做得很漂亮,让我记恨你的同时又忍不住佩服你。再多的废话我也不想说,如果你不想心血白费就要给我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否则我只能说抱歉了。”
一旁的徐程听不下去,立刻出声,“翟总,业内规矩作为乙方的公司能拿五已经是极限,你还想要拿六,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翟总哈哈大笑,隐在眉梢的戾气瞬间迸发,“当初你们算计我的时候没觉得是欺负现在我就是这个要求,要不然你们就等着心血作废,再赔我高额的违约金吧”
徐程还要再说,却被傅靳城的眼神制止了。
翟总见傅靳城似乎已经考虑好了,吐出一圈烟雾,笑容在青色的烟雾后显得有些狰狞。
傅靳城不畏惧他的狰狞,薄凉的声音穿透了青雾,直逼他的咽喉。
“翟总现在能在这里跟我要价还价,不是你的底气,而是后面人的授意吧。”
翟总的脸色一僵,握着烟的手指瞬间僵住,神情更尖锐了,“傅靳城,你别不识好歹现在掌握主动权的是我,你想要傅氏平安度过这个劫,想要抱住你总经理的位置,只能好好捧着我”
看他那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傅靳城的黑瞳溢满了轻蔑,“凭你也想拿六”
翟总蹭地站起来,用夹着烟的手指着傅靳城的眉心,“傅靳城,你别他妈啊”
风影一动,扭曲了腾腾上升的烟雾。
翟总的手便被傅靳城的手折着,压在了桌上。
“没人敢这么指我”
听闻翟总的痛呼,他身后的人欲动,却被傅靳城那凶悍的眼神吓住。
徐程见状,也挡在了傅靳城身前,准备随时战斗。
傅靳城听闻翟总的痛呼,不减力道,反而又将他的手往里折了折。
“傅靳城”翟总满脸是汗,咬牙喊着他的名字。
傅靳城冷厉的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是一池深潭,笼罩着幽幽冷气。
“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傅氏不缺这点买卖。”
翟总起初没答话,但整条手臂又被折,仿佛是要生生把他的手臂折断,他才开口。
“你先放开我”
傅靳城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翟总惊慌后退,生怕再有疏忽,傅靳城又对他出手。
“傅靳城,话我可以帮你带。但是我提醒你,你既然知道是我背后有人,而且那人还那么轻易地把我弄出来了,你就该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硬碰硬你傅氏一定输”
傅靳城冷峭一笑,然后看了一眼徐程。
徐程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放在翟总面前,见翟总一脸不解,开口解释道:“这是之前跟翟总谈合作的对话,就算所有资料都被抹了,但我们有录音也有视频,我相信傅氏也不会吃亏。”
他解释完就自觉推到了傅靳城身后。
翟总完全没料到他们还有这一手,脸色瞬间难看了。
但他不信,立刻让身后的人插在电脑上听。
结果,里面的音频文件一打开就是那天他单独见傅靳城的对话内容。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傅靳城,你这样做是在破坏合作的约定我有权起诉你”
傅靳城冷嘲地看了他一眼,“翟总以为文尊还会帮你收拾残局”
翟总震惊地看着他,神情仿佛是见了鬼。
“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做得那么隐秘,连放他的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傅靳城会怎么知道
傅靳城并不打算解释这件事,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衣襟后,才冷声道:“帮我带句话给他,尽管放马过来,我傅靳城绝对不会输”
南城。
关于凌廉抄袭文尊设计作品的事,秦溪没敢再细问。
晚上,秦溪要去参加尊老那边,提前跟管家说了一声,并跟小宝解释了,才出门。
看着小家伙不舍的脸,她心里难受得很。
因为不能带他,只好安慰自己很快回来。
小宝眼神虽然不变,但也没过分撒娇。
她开车出门,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给傅靳城打电话报备。
“想我了”
正在开车的秦溪差点被他这句陡然暧昧的话惊得掰了方向盘,确定自己没打错电话后,她才低声回应,“我”
那头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她刚说了一个字,对方就打断了她的话。
“不想”
秦溪深吸了一口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那么恶劣的人呢
“想。”
那头的人被取悦了,一丝浅浅的笑声紧跟着传递了过来。
秦溪跟着弯了唇,突然她听闻那边有广播的声音,而且还是播报航班信息,她立刻问道:“你在机场”
“嗯,还有三个小时到家。”
他的声音沉缓轻柔。
秦溪却有些紧张,“尊老回来了,我现在正在去见他的路上,今晚森特专门为尊老举办欢迎会,我可能会晚点才回来。”
如果是一般的聚会,她还能早点走人。
但对方是尊老,她没办法提前跑路。
那头的呼吸一滞,久久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秦溪心口一紧,“对不起,我会尽量提前回来的。”
“秦溪。”
“嗯”
那头又陷入了沉默。
似是有话没办法说出口。
秦溪觉得他有些奇怪,忍不住有些担心,“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要不我不去了,我去机场等你,明天再去见尊老。”
“没事,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到南城直接过去接你。”
秦溪算了算时间,一口就答应了。
“好。”
片刻后,她又问,“傅靳城,你这次顺利吗”
“我登机了,回来再跟你说。”
收线后,傅靳城站在贵宾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偌大的夜幕如一座山压了下来,呼吸微微发紧。
文尊,你想对秦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