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宜,你要怪就怪我这个老婆子,当初权儿的亲事是我强行定下的,权儿并不喜欢她,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啊!”方权的娘捂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她哭着开口解释。
一旁听着的卢云儿眼里尽是厌恶之色,心道这老妇人真是恶心,她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伯母当着孩子的面说这般谎话真的好吗?”谢宜吃过一次亏,自是不会再信他们的这些谎话。
“还有这位夫人,你婆母说你丈夫并不喜欢你,也不知你有何感想。”谢宜看向女子,淡声开口。
而女子紧咬着唇,明显是知道此事的,她垂着脑袋,也不吭声。
“你叫拓哥儿是吧?”谢宜看向男孩儿,她开口,“你祖母说你爹不喜欢你娘,你爹喜欢的是别的女子,你觉得你祖母说得对吗?”
“祖母说谎,祖母骗人!爹爹最喜欢娘了,娘也喜欢爹爹。拓儿不喜欢祖母了……”男孩儿一下子红了眼眶,他大哭了起来。
“拓儿别哭了,是娘对不起你。”女子抱住男孩儿,替男孩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这位姑娘,奴家婆母说得甚是,夫君他……他并不爱奴家,他所爱他人,他还向奴家提过他殿试过后,想将姑娘娶为平妻。”年轻女子怯怯地开口。
“你觉得我还会听你们胡扯?”卢云儿沉声道,“就算我信你们的鬼话,那你之前口中的欠下赌债的弟弟呢,可也是假的呢?”
“阿宜,你听我解释,弟弟一事确实是假的,我这般做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想快点谋上一官半职,可以风光迎娶你过门,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啊。”方权一脸认真地开口,可他越是认真,谢宜便越觉得他虚伪。
“你们的无耻还真让我大开眼界啊!”不待谢宜开口回话,卢云儿这时站起身子,她走到谢宜身旁,冷冷地瞥向方权开口。
“打从你们相识你就欺骗了我妹妹,如今事情被揭穿了还打着为了我妹妹好的旗号来尽说胡话。若他日你们的儿子孙子知道他的爹娘祖母做这些骗人的勾当也不知有何感想。”看着几人那难看的神色,卢云儿不由冷笑起来。
“我们也没时间与你们周旋,你骗我妹妹的这笔账我不会这样就算的。”卢云儿冷道,她看向方权,又道,“还有提醒方公子你一句,你骗我妹妹的五十六两金子最好悉数奉还,若不然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对了,你别以为你贿赂的那个官儿会保你,若是事情捅了出去,肖大人第一个就是拿你来垫背,贿赂考官一罪,先别说终身不得踏进科举,若是传到天子耳中,这个罪名严重起来可不是吃牢饭这么简单。我的未来夫君乃是天子近臣,给圣上捎个言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卢云儿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
听到卢云儿话语里的威胁之意,方权吓得腿儿都软了,若不是他身边的女子将他扶住,他怕是整个人跪在地上了。
方权他娘也是一脸惊呆的样子,她没想到会落下这么严重的一个后果,若是他儿进牢狱,他儿的一生也就毁了。
一想到这,老妇人吓得身子发抖,她连忙跪下,朝着卢云儿和谢宜跪拜,“请两位姑娘高抬贵手,原谅我们,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姑娘,我们错了,请两位姑娘饶了权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老妇人跪得额头也淤青了一片,但卢云儿并没有半点同情,她狠声开口,“我的人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卢云儿带着谢宜径直离开。
坐上了马车,谢宜依旧一副丢了魂魄的样子,眼眶红红的,不过倒也没有哭出来。
“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方权欺骗我这件事了?”谢宜抬眸,不由问道。
“也不是一早,前几日你问我借银子时我发现事情不妥,便私下让方俊去调查。”卢云儿回道,她看向谢宜,又道,“你不会怪姐没有提前告诉你?”
“我不怪姐,我知道姐这是为了我好,想让我看清事实,看清方权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谢宜连忙摇头,她朝卢云儿咧出一个笑,不过这笑牵强得很,比哭还难看。
“别憋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卢云儿拍了拍谢宜的脑袋,柔声安慰道。
“姐,我很难受,呜呜……”谢宜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卢云儿嚎啕大哭了起来。
谢宜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卢云儿知道她难受,也没有和她多说。回到了宅子,她让谢宜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地睡一觉。
谢宜这一睡睡到了大天亮,而卢云儿却整晚上都睡得不好。一来她担心着谢宜,二来她想候着江陟回来,却没想江陟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前些天江陟再晚都会回来睡的,而今晚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若是不知,还以为他在外面养女人了。
第二日一早,卢云儿便唤了罗俊过来。
“你们主子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卢云儿按捺不住,不由问道。
“主子近来有公务在身,至于忙什么公务,恕不能告诉姑娘。”对于卢云儿的问话,罗俊好像早就料到,一点诧异都没有,他连忙回道。
卢云儿就猜到罗俊会这般说,她瞪了他一眼,又道,“那江陟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给个准数我!”
罗俊神色依旧,他开口,“恕臣……”
“又不知是吧?”卢云儿打断他的话,抢先开口。她恨恨地盯着罗俊,“那你们总有人能见到江陟吧,你告诉他,他再不出现我就与别的男人成亲!”
卢云儿不由抛下狠话,这一个月的时间愈加逼近,根本连江陟的面都见不着,卢云儿也不由抓狂了起来。
可偏生罗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卢云儿除了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