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儿脸上一喜,“师父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不会。”江陟回道。
“师父,你真的不会不要雪儿?”卢云儿又问。
“不会。”江陟又道。
“师父,雪儿有事可以随时去找你吗?”
“可以。”江陟依旧耐心地开口。
“师父,我能不能住在你隔壁的院子?”
“可以。”江陟下意识地回道。
半响,他便反应过来自己被卢云儿套路了,他不由瞅了卢云儿一眼。
“师父,你说过你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卢云儿笑着朝江陟开口,眸子里少不了狡黠之色。
看着眼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卢云儿,江陟心里竟生出几分无奈,罢了,她要搬过去便搬,免得以后常日缠着他,再者,他的院子里有结界,一般人也解不开。
江陟先前听着卢云儿说他在兽洞救了她一命的事,其实他老早就忘了,当时他路过那附近,听到几个小仙童说着克星在兽洞里的话。
他知道他们口中说的“克星”是谁,虽然她有魔人的血脉,但换个说法她也有一半仙人的血脉,同样一条命,他不能坐视不管,他想也没想便去兽洞将洛雪儿救了出来。
当时洛雪儿才是一个孩童,救她时已经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了,他将她身上的毒性逼了出来,而后又给她渡了些仙气,从而才保住了她的命。
后来,他有要事,没等洛雪儿醒过来便离开了。
现在想来,洛雪儿昏迷期间怎么知道救她的人是他呢?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的你?”江陟不由问道。
“师父还记得这个吗?”卢云儿从怀里掏出一枚青色弯月状的玉佩,她递到江陟面前,“当时雪儿醒来以后,发现身旁掉落了一枚玉佩,想着着一定是救命恩人不小心掉落的,几经打探,雪儿发现这枚玉佩是师父的,而且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陟’字,天界之大,唤‘陟’的只有师父一人。”
江陟接过玉佩,他仔细地打量了起来,玉佩间确实有一个“陟”字,这正是他丢失已久的信物。这枚玉佩是他小时候母神赠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可许久之前不知在何处丢失,没想到竟是被她捡到了。
“你一直戴在身上?”江陟不由问道?
“是啊,我要以玉佩寻恩人呐。”卢云儿笑嘻嘻地回道,她下意识地想夺回玉佩。
而江陟一手躲过,不让卢云儿触碰到玉佩,淡声开口,“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师父,我都戴在身上十年了,你就不能送给我吗?”卢云儿一脸不满地开口。
“不行,这是我母神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江陟淡淡地开口,卢云儿看着他,只见他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痛色。
江陟的母神?卢云儿导索着洛雪儿的记忆,在她脑里关于江陟母神的记忆不多,只知道她在江陟不足十岁的时候她自毁元神死了。
关于江陟的母神的传闻,众人众说纷纭,有传闻说仙尊很爱仙后,要不然也不会至今也未另立仙后。
但有传闻说仙尊爱的是另有其人,要不然也不会与别的女人生下一子,也就是江陟的弟弟,天界的二殿下江鋆。
卢云儿没见过仙后,对她的印象也仅仅如此,不知道为何提到自己的母神江陟会流露出如此悲伤的目光。
“既然如此,我就还给师父你了。”卢云儿回道。
“对了,你怎么会珞璃之雪?”江陟不由开口问道。
江陟儿时曾见过珞璃,在他印象中珞璃是一个很美的美人,甚至美得难以用言语形容,可以说是他见过最美的人。
珞璃之雪是珞璃独有的招式,整个天界只有她一个人会,珞璃死后便再无人会,本以为天界再无珞璃之雪,没想到今日在洛雪儿身上重新见到过。
要知道洛雪儿尽受天界人唾弃,除了死去的晏紫上神,身边再无人愿意和她交好,更别说有人教她仙术。
一个尽受天界唾弃的人怎么会天界绝学?
卢云儿一愣,倒是没想到江陟会问这个问题。她脑子里的记忆根本没有被江陟救下后的那一段记忆,更别提为什么会珞璃之雪这仙术,就连她上台与楚暄比武都是还没清醒的状态。
想了半响,卢云儿决定随口胡诌一个理由,她回道,“自从被师父你救下后,我遇上一个很美的仙子,她将我带到一个没有人的仙境,这珞璃之雪就是她教我的。”
“很美的仙子?是谁?”江陟挑眉,又问。
“我也不知道。”卢云儿被江陟看得心虚,她随意胡诌过去,“师父,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见卢云儿不愿多说的样子,江陟也没有继续问,他只道,“东边的院子我让洛奇给你收拾好,有其他什么需要就找洛奇。”
卢云儿点点头,继而朝江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对了,明日你去学堂,和小仙们一起学习,虽然你功力比得过楚暄,但该学的你还要补一下。”江陟刚踏出门口,他又转头开口道。
“师父,你会教授我们仙术吗?”卢云儿朝江陟眨了眨眼睛,问向江陟。
“不会。”江陟直接道,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等下,师父。”卢云儿唤住了江陟,她细步走到江陟面前,将手朝江陟的脸上伸去。
江陟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他下意识地躲开卢云儿的触碰。
“师父,你发丝有点脏东西。”卢云儿也不放下手,等着江陟放话。
“师父,不如我替你弄干净?”卢云儿又道,她注视着江陟的神色,见江陟没有反映,她伸手朝江陟发间的抚去。
江陟比卢云儿要高上不止一个脑袋的高度,卢云儿不由踮起脚尖,往江陟身前挪去,连忙将江陟发间的碎屑给摘下。
卢云儿靠得极近,江陟甚至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馨香,他不由屏住呼吸,任由卢云儿替他摘下发间的脏东西。
“师父,你的发丝真漂亮,乌黑明亮。”卢云儿并没有马上退开,她反而撩起江陟的其中一束发丝,放到手指间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