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发誓,饮露抿唇微笑道:“没看就没看嘛,发什么誓呀,嘻嘻,万念俱灰?这个誓倒是有趣。”见我还站在那不动,便催促说:“快去取露水呀。”
我四下一看,除了饮露方才洗浴的那一汪清泉之外没看到其他地方有水,我迟疑地朝那清泉指了指,问:“就是那里吗?”
饮露奇怪地看着我:“师兄你怎么了,普天之下还有别的地方有这柏梁之露吗?“
我笑道:“我故意逗师妹玩呢。”身子轻飘飘掠过断崖,来到那清泉边上,心里好笑:“要破鸣霄子的百里毒雾,我征东军将士还得喝饮露小姐的洗澡水呀!”
饮露也飞了过来,含羞道:“师兄,你可不要对师父、师祖说我在这里洗浴哦,他们会骂我的。”
我笑道:“不说不说,我怎么会说,师妹尽管洗就是了。“
饮露把玩着一绺黑发,在白里透红的手指上绕呀绕,说:“我是听说用这柏梁之露沐浴能让肌肤光洁,还能透出一股清香,所以…”
我瞪大眼睛说:“这么好呀,师妹让我闻闻,看香不香?”
饮露似羞似嗔地瞪了我一眼,说:“师兄快取露水吧。“
我摸了摸乾坤囊,想到蓄水珠里都是赤河里的毒水,黑龙还要喝呢!
饮露笑道:“师兄忘了带盛露水的东西了吧。“手掌摊开,白嫩的手心多了一个一寸多高的小玉瓶,高颈肥肚,玲珑精致。
饮露将瓶口向下,对着那一汪清泉,水流成线。不断注入小玉瓶。
半晌,清泉水位浅下一截,饮露摆正玉瓶。用一个小小的红木塞堵住瓶口,递给我。
我喜道:“多谢师妹。”伸手要去接。
饮露却又缩回手,握住玉瓶,狡猾一笑,说:“师兄先答应我一件事。”
“好,师妹说,什么事?”对于美女的索求,我一向慷慨。
饮露娇憨地说:“我也要去东海玩,师兄带我去。”
我求之不得呀。转念一想,装出为难地样子说:“师妹,不行呀,带了你去。师父会处罚我的。”
饮露拉着我的手央求道:“师兄带我去嘛,师父不会责罚你地,你知道,师父最宠我了。”
“师父这么宠你那为什么不肯带你去!”我摇头不肯答应。
饮露生气了,甩手说:“你就这么怕师父责罚吗。哼,你对我一点都不好,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虚情假意!”
我心想:“餐风的‘同心诀’效果很一般嘛,爱得不够死心塌地呀,还得让她进我的**塔进修一番才行。”
我说:“好吧,我带你去,我拼着被师父责罚就是了。“
饮露转嗔为嘻,娇声道:“师兄对我真好。”把小玉瓶给了我。我收进乾坤囊。
“师兄,你闭上眼睛。”饮露忽然说。
我暗喜,心知有好事,赶紧闭上眼睛,幽香袭来,嘴唇被一娇嫩之物轻轻沾触,蜻蜓点水一般,等我睁开眼睛,满脸羞红的饮露已经退在三尺外。
我摸着嘴唇,惊喜道:“师妹吻我了!“
饮露不敢看我,扭过身,嘤嘤道:“师兄,那我们走吧。“
我说:“好,这就走,师妹有什么飞行坐骑吗?“
饮露说:“没有,师父、师祖怕我乱跑,不肯给我。”
我说:“我这次在东海收服了一条黑龙当坐骑,师妹你看…”正待召唤出黑龙,却听饮露急道:“有人过来了,可能是九皋师叔。”
我抢上一步,搂住她的细腰,身子一旋,二人从柏梁台上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半山腰。
饮露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使劲推我,低叫:“师叔来了,快放开我。”
我松开她,笑问:“师叔在哪里?”
饮露睁着一双妙目四下一看,惊喜道:“师兄好厉害呀,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我不知道?”
我含糊其词说:“新遇一异人,传授给我的,来,我再带你施展一次。”
饮露羞红着脸没有躲避,任由我揽住她地纤腰。
光线暗而复明,眼前是碧波千顷的大湖,魔多恶愣着红眼珠迎过来说:“主人,你…”
饮露认得魔多恶,对我说:“这不是幻魔尊师叔地三弟子吗,怎么…”
我说:“是呀,他师父死了,他很孤独,找到我,一定要认我当主人。”
饮露上下打量着我,说:“师兄,我觉得你好奇怪呀,这次回来象变了个人似的!”
我心想:“我本来就不是你师兄餐风嘛。”口里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对你越来越好了?”
饮露娇羞道:“师兄取笑我,我不和你说了。”
三人从湖中秘道出来,我召唤出黑龙,三人骑龙向东飞行。
饮露很觉新鲜,东张西望,问这问那,与我神态亲密,宛若情侣。
魔多恶在一边是目瞪口呆,对我这个主人崇拜到了极点。
我现在明白了,“同心诀”只不过是让饮露把我当成餐风,这美丽小师妹爱的还是她的师兄,眼里根本没有我原澈这个人,但我并不气馁,我要想办法得到她地身子,而心是长在身体里面的,所以说她的心也迟早是我地。
饮露对男女之事很害羞。在柏梁台上主动亲了我一下已经是胆大妄为了,所以我也不好显得太急色,以免引起她反感。更何况还有个傻愣愣的魔多恶在边上。
两个时辰后,黑龙飞越夷州城,继续往东,一路将地面上地征东军甩在后面,于十八日上午赶到伏波城西面三十里地征东军营寨,从小玉瓶里倒出“柏梁之露”治好了大鬼妹及其他军士的眼睛,又让一万余名军士都饮用了一滴这种美女洗澡水。就连数千头虎妁熊黑都喝了一滴,准备再次向浓雾笼罩的伏波城进发。
饮露问:“师兄。师父在哪里?”
我哄骗她说:“师父不在这里,我独自领一支军队在外作战,这样更好,省得师父知道我带你出来责罚我。”
猛虎四营再次充当先锋。冲入迷索。
“柏梁之露”果然神奇,雾气虽然依然浓郁,但持士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就象是圆月之夜,可笑那些理伏着的东海军士。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还以为我们看不到他们,张弓搭箭、枪戟森森,只等我们喊眼睛痛就大肆屠杀,却被我们不动声色,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沿途十余处埋伏都是这样,真是杀人如麻。
饮露骑着一匹枣红马跟在我身后,她虽然把我当作餐风。但毕竟不是傻子,问:“师兄,我们们怎么是征东军旗帜,师父不是要帮东海打征东军吗?”
我又哄骗她说:“我们是假扮成征东军的东海军,而被我们杀死的是假扮成东海军的征东军,东海军、征东军形势很微妙、很复杂,你不要多问,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
饮露眨着秀气地大眼睛,眼神迷茫,明显被我这一串绕口令绕糊涂了。
鸣霄子夸下海口万无一失的“百里毒雾”被我轻易破去,敖行云派在四周巡逻地小股军队被我军一一消灭。
我命猛兽四营向北穿插,从北门进攻。
也是敖氏父子该灭,北门竟然并未关闭,还有人员进出,猛兽四营的虎豹咆哮着冲上去,一队守门的东海军士吓得屁滚尿流,返身想逃,几头猛虎扑上去一阵撕咬,顿时血肉模糊,死了。
东夷族勇士迅速控制了北门,征东铁骑源源开进伏波城,城中百姓哪见过这么多猛兽呀,乱成一团,哭爹喊娘逃命。
我让魔多恶带路,率三千铁骑直扑敖行云称帝的“旭日宫。”
敖行云地皇宫卫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以为城破,大势已去,稍作抵抗就一哄而散,留下来死守的不过数百人。
我命军士将“旭日宫”团团围住,不许放过教氏父子。
“轰”的一声轻雷炸响,“旭日宫”高耸的尖顶上出现了一个中年道人,短须微胖,手执拂尘,厉声大喝:“谁敢踏进宫门一步,杀无赦!”
三名刚冲进宫门的东夷族勇士身上各出现一个小小地火球,火球炸开,三人粉身碎骨。
我高叫道:“鸣霄子,你不顾修真规矩要对凡人大开杀戒了吗!”
我骑着马混在骑兵当中,鸣霄子没注意到我,闻声一震,朝我看来,惊叫道:“饮露,你怎么来了?”
饮露见到鸣霄子出现,已经惊骇欲绝,她不明白大师兄怎么会和师父对敌,心惊肉跳,花容失色,骑在马上摇摇欲坠。
我伸手将她提到我身前与我共骑,她也晕乎乎的没有反抗,整个人瘫在我怀里。
我附耳说:“师妹,师父中邪了,中了妖灵国度的邪。”伸手在她背心一按,真气透穴而入,封闭了她的元婴神识。
鸣霄子怒叫:“原澈,放了我女儿,我与你决一死战。“
我瞪大了眼睛:“啊,饮露是你女儿?私生女?“
鸣霄子胖脸一红,随即厉声道:“少罗嗦,快放人!”
我笑道:“饮露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嫁,你既是她爹爹,我也不为难你,你走吧。”
鸣霄子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凌空一抓,抓上一个人,衣衫褴褛,瘦骨鳞绚。
鸣霄子揪着那人的头发,让那人的脸部向众人展示,叫道:“东夷族人,你们看看他是谁?”
我定睛一看,这人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只有两道浓眉还显得有点精神。
“哥哥!”身边的大鬼妹、小鬼妹齐声悲叫起来。
我一愕,随即想起当初大鬼妹和我说过,她有个哥哥,三年前率十八勇士潜入伏波城,意欲刺杀敖行云,却没一个活着回来。
大鬼妹情绪激动,小鬼妹放声大哭。
鹤越安慰小鬼妹说:“让我一箭射死这道人,救下你哥哥。”
“呼”地一声,尖顶上又多了一个人,却是敖广,叫道:“鸣霄子,你要拿小鬼主换什么人?”
鸣霄子没理他,冲着我说:“原澈,放了我女儿,我把东夷小鬼主交还给你们。”
“不行!”敖广叫了起来,“除非他们退出伏波城。”
鸣霄子怒叱:“滚!”反足将敖广踢了下去,举着手里的小鬼主,问:“换不换?“
我说:“换!”看着怀里痴痴迷迷地饮露,心里颇为不舍。
鸣霄子很有气度,手臂一振,小鬼主向我直飞下来。
我伸手托住,大鬼妹、小鬼妹已经扑了过来,抱着连叫:“哥哥哥哥!”其余东夷族战士跪了一地。
鸣霄子也不出声,只冷眼看着我。
我一笑,将饮露轻飘飘送过去,问:“我们还要决战吗?”
鸣霄子看了看饮露,似乎完好无损,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走着瞧!”足下生云,直上高空不见。
我过去看小鬼主,虽然赢瘦,但性命无碍,将养一段日子就会康复。
我高声道:“东夷勇士们,报仇雪恨的日子到了,冲进去,活捉敖氏父子!”
数千人齐声响应:“报仇雪恨!报仇雪恨!”群情激昂,杀入宫门,与仅剩的数百名愚忠的王宫卫士展开厮杀。
这是一场屠杀,占地广大的“旭日宫”血流遍地,数百名王宫卫士支持不了半个时辰,就被东夷族战士尽数斩杀,那些奔走逃窜的内官、宫女也是死得一地都是。
我命令各洞鬼酋不要滥杀,尽快抓到敖氏父子。
忽听黑齿大叫起来:“大帅大帅,抓到敖行云老贼了!“
我疾奔过去,就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敖行云戴皇冠、披皇袍,一根绳索勒在颈上,悬梁自尽了!
又听得有人叫道:“敖广也抓到了!“
脚步杂沓,几名东夷族战士绑着三个人推搡着过来,一男二女,男的正是敖广,两个女子千娇百媚,应该是敖广的宠妃吧。
敖广“扑通”一声跪在我身前,哀声道:“原兄、原大帅,饶小弟一命吧。”
我目光冷酷,问:“你把魔多情关在哪里?”
敖广呼吸一窒,低着头不说话。
我扫视敖广身后那两个美艳女子,说:“你们知道吗?告诉我,我饶你们不死。”
左边那个眉心点着美人痣的女子战战兢兢说:“好象是死了,被敖广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