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最近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人了。”苏怀衣咳嗽一声,“具体原因我娘在看,说,很大的可能是蛊毒。
只能等死了,她暂时不知道怎么配解药,这要看养蛊的人是怎么做的。
我......”
“你没中。”萧纵很肯定,“是别的东西。
咱们也别防着,现在分头行动。
你去那边,我去下面一点的地方,我记得这附近只这么一个天坑,你别又给我掉下去了。”
“好。”苏怀衣心有余悸的提醒一声,“下面还藏着暗器,你要小心一点。”
“晓得了。”
萧纵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他又不是言灵,不可能昨天说了“半路失踪”,今天就真的失踪的啊!
真是个乌鸦嘴!
他骂了一声,紧接着就听见那边一声呐喊,远处站着的赵京墨也朝着苏怀衣的方向看过去。
“师父,师父,师叔和树砍起来了。”
“......”萧纵眉毛微皱,“真的是树么?”
他看见的明明不是树,而是一个跟猴子长得很像的东西,弓着背,正抓着苏怀衣的剑,苏怀衣手忙脚乱的应付着。
也不知道那猴子是怎么得罪苏怀衣了,他现在正烦躁的砍着,脚下的步子很急,萧纵看着总觉得苏怀衣下一秒可能就要摔倒了。
“苏怀衣,你怎么呢?”
“萧纵!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人?”
萧纵当场愣住,他是真没看出来这是个人,明明就是顶着个大红屁/股的猴子啊!
“我的错觉么?”萧纵自言自语的站在原地,实在是没看出来那个半挂在树上的东西是苏怀衣。
你只怕是失心疯了。
萧纵在心里感慨一声,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深吸一口气之后,他问,“你确定这是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么?”
“确定。”苏怀衣很肯定对萧纵吼着,“你快来帮忙啊,他招数都跟我一样,我快扛不住了。”
“......”
萧纵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到局外人赵京墨还好好的待在原地,这下果然是朝前去了。
“让开!”
“好。”苏怀衣退后了。
萧纵看得还是个张牙舞爪的猴子,这哪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苏怀衣啊!
分明就是脑子有问题啊!
“你怎么呢?打啊!”
萧纵智障的看了一眼苏怀衣,这一次剑却是对准了苏怀衣。
“猴子兄,他把你变成这样的啊!”
“滚一边去!”
那猴子突然说话了,萧纵挡在猴子面前,看着受伤的苏怀衣。
苏怀衣正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萧纵,“萧纵,你干什么呢!别被他迷惑了。”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萧纵揶揄的看着身边的猴子,“怎么着道的啊!”
“我怎么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猴子蹲在萧纵的肩头,“昨天晚上喝了酒,晕乎乎的,想起要来接你,就一直走。
好不容易看见你了,你就跟他说话去了,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到底是猴子还是树啊!”萧纵嘴欠的继续问着。
“滚!你才不是人。”
猴子拍着萧纵的脑瓜子,萧纵忽然严肃了起来,“抓稳了啊!给你报仇去。”
“萧纵,你和猴子说什么话!”苏怀衣不依不挠的问着,在见到萧纵过来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一下,接着就看见萧纵的剑刺进了自己右肩的位置。
“你......”苏怀衣被钉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看着萧纵,“为什么!”
“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萧纵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苏怀衣,他身上的猴子打了个激灵。
“算了,不知道对我会不会有影响。”
“不会,障眼法,我都会玩的。”萧纵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来先前就准备好的稻米撒在了苏怀衣的伤口上。
这时,趴在萧纵身上的猴子慢慢的露出了人形,而地上的苏怀衣则变成了黑炭一样的皮囊,被萧纵刺破的肩头里冒出一茬稻草来。
“傀儡。”苏怀衣蹲在边上看着。
傀儡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可是萧纵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
一是,他不算是个人了,二则是,山上很多人都着道了。
如果现在罪魁祸首站在他面前,萧纵定然是恨不得剥皮抽筋渴饮血的,更何况是这么个傀儡呢?
“哟,你这张脸不打算变了?”萧纵睥睨着他。
傀儡人的身子都成了草扎的,唯有那长脸现在还顶着苏怀衣的,怎么看,是怎么碍眼。
苏怀衣掏出剑来,想要动手去划,萧纵却是阻止了。
“咱们来玩个更厉害的吧!”萧纵看着他,“要不要试试?”
“你说了算。”
苏怀衣收回手,手里的剑却被拿了,萧纵拿出随身带着的方巾擦拭了一便,而后将剑尖朝着他额头拍去。
傀儡人这一次受到的伤害似乎是更大了,他在地上打起滚来,还是不敢相信萧纵这么快就认出自己来了。
“到底,是哪,哪出的问题?”
“还蛮好学的哦!”萧纵冷哼一声,“早就知道有你们活动的踪迹,不然干嘛要四当家下山?
先说是怀衣,后说是猴子,正当我三岁小孩啊?”
苏怀衣恨恨的看着萧纵,他就说为什么萧纵上次下山的时候忽然给自己说那么煽情的话,还让自己下山去接的。
这个人,疯子,连自己兄弟都算计。
想想自己的小师侄,苏怀衣分外同情他将来会受到的待遇,还好,他们家小锦厉害,在萧纵面前是很少吃亏的。
“傀儡,我真的很同情你啊!
想想啊,像你这种死了都还这么听话的,活着的时候应当是不听话的。
你说说,你活的时候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为什么死了还要听你家主人的?
不是在折磨自己么?”
“你胡说!我没死!”
“......”苏怀衣不忍直视,扭头去找赵京墨在哪。
可是,他非但没找到赵京墨,还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他拍着萧纵的胳膊脸色惨白道,“那,那......”
原先站在那方的赵京墨现在不知道去了何方,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参天大树,大树很诡异,上面挂着或哭或笑的婴孩。
周遭的一切也都发生了变化,除了那棵树,附近的树都不见了,只剩下荒天的野草挡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