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国华拍了拍顾子南的肩膀,叹道:“我也实在舍不得你离开,毕竟我们不是一般关系,可有什么办法呢?哪里黄土不埋人,哥们相信你,凭你的本事在哪里都能绽放光芒的。”
顾子南凄然一笑说:“我不相信我就混不出个人样来。”
“等你站稳脚跟,我马上就去找你。我们击掌为盟,不得反悔啊。”
温国华说着就和顾子南击掌,接着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现金,塞到顾子南手中说:“我担心你要用钱,刚提取了一万元现金,你拿着先用。”
顾子南的神经像是被针刺了下,他想的可真周到啊,连钱都替自己准备好了。
“这是干嘛?我是缺钱的人吗?我要去海州,据说现在的海州遍地是黄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的名字还会重新出现在知名杂志的头条上。”
温国华见他不肯收钱,又从口袋中找到一张纸片迅速写下一串号码递给顾子南,说:“我在海州有个叫周鹏程的朋友,听说混的不错,这是他的传呼号,你到海州呼他的bb机,他一定会帮你的。”
顾子南小心地将纸条放进钱夹中,钱他可以不要,可是人脉却是相当重要的。否则到了海州,人生地不熟的,可就难了。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办公室其他三个人都不见了。
他们是害怕受到连累啊。顾子南自嘲地笑笑,打算收拾下自己的私人物品,刚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啪”的一声,凳子腿断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妈的,是谁将办公室那个破凳子换给了他?
温国华一把扶起他,耸了耸肩说:“子南,你也看到了,这些人太势利了。总编电话打来的时候,电话是在免提上的,他们都听见了。”
顾子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是不离开都不行了。
他必须得先回趟家。
一路上,顾子南脑子里乱哄哄的。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和余昕怡说这件事,她会不会哭哭涕涕地的舍不得让他离开?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不要告诉她的好,不能吓坏了她。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温国华,也只有她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顾子南回到家,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的换洗衣服。
时间对于他来说太宝贵了,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安西这座城市。
就在他正要打开卧室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顾子南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原本还想着自己在离开之前是没法再见余昕怡一面。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心有灵犀,他感到自己身体也发生了反应,在离开之前,他得和她好好地温存一番。然而,在临要开门的一刹那,一个大大的问号在他大脑闪现,现在是上班时间,余昕怡上的是下午班,怎么会突然离岗回家?
顾子南强烈抑制住冲动,心想,还是先看看她在做什么吧。
很快,他就听到余昕怡接听手机的声音传了过来,余昕怡的声音明显是压抑的,但是他还是听得很清楚。她说:“刚进家门,我好好洗洗再去见你。亲爱的,你不要着急嘛。”
余昕怡的语气满满的全是撒娇,搅得顾子南很是不爽,刚想发作,却听到了余昕怡进洗手间的声音。
洗手间的门被余昕怡很小心关上了,顾子南迅速将身子贴在门上往卫生间望,他看到花玻璃门上隐隐约约印出了余昕怡曲线优美、妙不可言的倩影,显然她已经脱掉了衣服。
顾子南十分好奇,大白天洗澡要去和谁约会?只见衣服已经脱完的余昕怡此时抓起了手机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通了,余昕怡说:“我先给你预热一下哈。现在我脱光了衣服,要不要给你来张艳照?”说完,余昕怡“咯咯”地笑了起来。
顾子南此时不仅是耳朵,就连眼睛也一起紧紧地贴在了玻璃上,余昕怡果然拿起了手机,做着各种各样大尺度的动作,甚至两只手轻轻地在自己的下面抚摸着,动作力度之大让他顿时浑身躁热。
余昕怡连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接着就是她问对方的声音:“好吗?”说完,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顾子南打死都不会相信,余昕怡还有这样的一面,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接下来余昕怡说:“我现在坐在马桶上想你,好想好想的那一种,你懂吗?”
顾子南再也听不下去了,打开卧室门猛地拉开洗手间的门,没有任何防备的余昕怡吓得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见一脸绿的顾子南朝着她冲了过来,情急之下,她抓起花洒朝着顾子南喷射着,嘴里骂着:“你不在杂志社上班,在家干啥?”
穿戴整齐的顾子南瞬间被浇了一个透湿,索性把衣服脱掉,赤身裸体地冲到了余昕怡身边,顺势把余昕怡压在马桶盖上,瞪着血红的眼睛问:“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余昕怡抬腿企图朝他最敏感的地方踢,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是被顾子南给挡了回去。见余昕怡不仅没半丝内疚,居然还要踢他,顾子南感到心都要炸了,亏他省吃俭用,天天拼命爬格子赚钱替她买名牌首饰,而这一次,要不是为了赚取高额稿费,他何至于引火上身将要亡命天涯?
越想越怒,越想越火,顾子南一边狠狠地扇了余昕怡一记耳光,一边整个人压向了她。
余昕怡哪里是他的对手,破口大骂着:“你个窝囊废,你他妈的就知道整天写字,写字有屁用啊,百无一用是书生,有种你出去给我买豪宅名车啊?滚开,给老娘滚开!”
被余昕怡这么一骂,顾子南才发现仅仅几年时间,他在余昕怡心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顾子南跟着杂志社总编周永华时才二十三岁,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周永华替他介绍的女朋友一大堆,他谁都瞧不上,直到他25岁有一次去银行办理业务时认识了余昕怡,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年就结婚了。他们商量好先不要孩子,要先把事业干好。没想到结婚时的誓言还犹如昨天,余昕怡就硬生生地替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而且戴得如此心安理得。
一想到绿帽子,顾子南的怒火再次被激爆,一边压住余昕怡,一边骂:“你个贱人,给老子闭嘴。老子今天就窝囊废给你瞧瞧!”
余昕怡开始还极力地反抗着,可她越反抗,顾子南的力气越大,到后来,她放弃了反抗,任由他毫不留情地折腾着她,反而整个人在这种不抵抗的放松中,飘飘然地升腾起来。
顾子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对着余昕怡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他妈一个践货。”
骂完后,他迅速松开余昕怡,转身就朝洗手间外冲。
没站稳的余昕怡摔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更贱!有本事你混个人模人样给老娘看看!看你那个怂样,我给你戴了绿帽子又怎么的,你难道还敢跟我离婚?乡巴佬!”
本来已经迈出洗手间的顾子南一听余昕怡说这些话,怒发冲冠。他最恨人家骂他乡巴佬了。一个转身,对着还坐在地上的她狠狠地甩去一耳光,看也不看余昕怡一眼,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顾子南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掸哪。
就在他刚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有过哭的冲动。可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人情凉薄,他是可以理解的。人这一辈子,工作可以走马观花似的换,同事可以千千万万,可老婆呢?老婆只有一个。只要她好好地,让他受多大的罪都乐意。可是,现实真他妈的让人难以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