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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川,你可知罪
顾紫嫣比任何人都清楚,案子坐实则代表她的渊儿极有可能会失去太子之位。
若如此,她这么多年的努力跟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凤天歌凤天歌那个贱人”顾紫嫣恨极,大骂。
锦葵看似着急,可心里是凉的,是冷的。
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想当初你们母子又是如何对待独孤艳的
说贱,谁更贱
“娘娘,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救太子”锦葵扮演着忠仆的角色,焦心劝道。
顾紫嫣恍然起身,“走,随本宫去刑部公堂”
锦葵没有拉她,现在的公堂只怕是越乱越好。
然在行至宫门处时,顾紫嫣突然止步。
“娘娘”锦葵狐疑开口。
“去龙乾宫”
顾紫嫣到底是皇后,她深知自己入公堂意义不大。
此时能救她渊儿的人,在宫里
除了皇宫,公堂里发生的事也在源源不断传到菩提斋。
北冥澈无声坐在小筑里,静静聆听秦隐禀报。
何为快刀斩乱麻
凤天歌在这件事上当真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她先借顾北川之手坐实北冥渊在奸妃一案中的罪行,转身便将自己身份公之于世,且将顾北川告上公堂。
速度之快令顾北川没有半分周旋余地。
“属下不解,依刚刚传来的消息,凤天歌并没有证据证明顾北川参与奸妃之案,她更像是在虚张声势,这有什么意义”
北冥澈黑目如潭,喉结微动,宫中消息,龙乾宫那位于今晨已经离开皇宫。
秦隐震惊,“景帝离宫了”
刚刚你说周斯早于顾北川离开公堂,可有回天牢北冥澈又问。
秦隐惭愧,“属下不知。”
凤天歌不是无脑之人,她敢做,必是有万全之策,料想,顾北川今日怕是要栽。北冥澈眉目寒凛,早知顾北川不是凤天歌对手,却不知折的这样容易。
“属下再去探”秦隐拱手,退离。
北冥澈独坐小筑,眼睛里闪过一抹精锐寒光。
若有朝一日与凤天歌碰上,自己又有几分胜算
公堂上,丁酉迟迟出恭不回,凤天歌与顾北川两看相厌,地上躺的北冥渊最是尴尬。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挣扎着站起来,还是继续躺在这里。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依旧紧盯凤天歌,血丝满布,恨意滔天。
他最恨背叛,凤天歌背叛了他
“丁大人为何还没回来”顾北川担心堂外生变,愠声看向旁侧衙役。
衙役知道个屁,皆低头默不作声。
“升堂期间主审无故失踪,你们谁愿意在这里等便继续等着,本王不奉陪”
顾北川欲走时,凤天歌冷声嘲讽,“王爷做贼心虚,不敢在这光明正大四个字下挺直腰杆”
“凤天歌声大未必有理,你今日在朝堂上对本王所有诬蔑,本王皆记在心里”顾北川沉声开口,之后转身朝公堂外大步而去。
偏在这一刻,丁酉自后堂在何师爷的搀扶下踱着
步子走出来,“颖川王留步。”
丁酉回来了。
其实丁酉没走,他只是暂避后堂,希望能为凤天歌多争取一点时间。
“丁大人舍得回来了顾北川止步,嗤之以鼻。
丁酉也不在意,缓身坐到主位上,何师爷转身回到自己桌案前。
“人有三急,堂外那些百姓都没催,王爷有些度量呵。”丁酉笑着开口,“刚刚什么情况哦凤元帅状告颖川王”
“是。”凤天歌拱手。
丁酉点头,但心里十分焦急,时间不是这样拖的,“那凤元帅就说说,你为何状告颖川王”
“丁大人刚刚凤天歌在那里胡言乱语的时候,你在吧”顾北川白眉紧皱,黑目如潭。
到此刻为止,顾北川相信外面一定出事了,只是他还不确定出了什么事,对今日之局有多大影响。
丁酉恍然一般点点头,“没错”
“大人既然想审,便叫凤天歌拿出证据今日她若拿不出,便是犯了诬告朝廷重臣之罪,当斩”顾北川周身显出戾气,字字如冰。
丁酉不得已,抬头看向凤天歌。
与容祁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堂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凤天歌暗自狠吁一口气,“大人明鉴”
就在这时,堂外一阵骚乱。
凤天歌不禁回头,只见那些围观在堂外的百姓忽然散开,随后有数位身着黄金甲的侍卫分致左右。
是皇宫近卫军
只有皇上出行才会看到的近卫军突然出现在公堂,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驾到”
随着姚石一声高喝,在场所有人皆跪。
哪怕是丁酉亦从主位上绕过来,恭敬跪于刑部公堂。
片刻,北冥景一身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位开国以来最俊美的帝王已经三年不曾露面,久远到人们仿佛只记得大齐有位太子,却淡忘了大齐还有皇帝。
帝王终究是帝王,哪怕北冥景气色看起来很差,但那份尊威跟霸气在他出现那一刻,直接碾压过在场所有人。
所谓王者之气,与顾北川身上的将者之风截然不同,深沉,豁达,又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慑。
纵然顾北川不惧,但在那股威压的逼迫下,他亦跪了下来。
北冥景行入公堂,众人齐呼万岁。
“父皇父皇儿臣冤枉求父皇为儿臣作主”地上,北冥渊挣扎着跪起来,看向北冥景一刻,泪流满面,委屈至极。
北冥景虽驻足,却只看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皇儿一眼,并未言语。
待其坐到丁酉刚刚的位置,姚石方才依照授意,让众人平身。
与此同时,容祁与北冥狄先后而入,二人身后,周斯重返公堂,在他身边还有一人。
顾北川看到那人时难掩震惊,是徐庶
人群里,凤余儿跟赵宇堂藏于暗处。
早在囚车返回刑部公堂时凤余儿便说过,颖川王,今日大难。
此时公堂,容祁站到凤天歌身边,给了她一个安稳的眼神。
“顾北川,你可知罪”
浑厚的声音悠然响起,座上北冥景双手撑着木椅,龙体稍稍前倾,只是微微皱眉的动作便蕴含出常人无法承受的威压。
顾北川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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