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啊?”王宝玉不解的问道。
“呵呵,你误会我意,即便取下合淝,也未必守得住,徒费心力耳!”张纮笑着解释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英雄所见略同。”王宝玉点点头给zi脸上也贴了点金,但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和张纮并无来往,他mei shi 儿跑zi帐中肯定不是来谈心的。王宝玉直接了当的问道:“老头,你来找我,到底是啥意思?”
“王都督真乃爽快人也!”张纮是文化人,先是赞了一个,正色道:“尽管主公对我深藏戒心,但为人臣子,不可因疑而生变。我知你才高不比常人,只愿你此番走后,勿要与江东为敌,巩固联盟,方可让那曹操心生忌惮。”
“我本来就不想管这些烂事儿,当然不会从中挑拨。”王宝玉道。
“如此便可趁雨夜离开,江岸防守严密,勿要渡江而过,可沿着江岸直奔巴丘,甘宁将军在那里驻守,想必他不会为难与你。”张纮道。
“啥时候下雨啊?”王宝玉好奇的问道。
“七日之内必会天降大雨。”
张纮很是自信,王宝玉知道这些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提出疑问道:“主意听上去不错,但是如果孙权知道我跑了,一定会派人追赶的,那又该怎么办?”
“主公处,我自会帮你进言。你出走在前,又有宝马坐骑,定可顺利离开此地。”张纮看似仗义的说道。
“张先生,十分感谢。”王宝玉拱手道,此人甚至为zi筹划了逃走的路线,以及断了后顾之忧,还真是够意思,还是不解的又问:“貌似你是真心来帮我的,可是你不是一心向着孙权吗,为何又撺掇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哎,我并非帮你,此次作战损兵折将,不利不祥,结局已然成为定数。而期间如你遇害,必会惹起刘备兴兵,届时曹操反攻,江东腹背受敌,基业必然不保也!”张纮开诚布公道。
说到底,还是为了孙权,张纮是个好同志。王宝玉客气的将他送走之后,又立刻悄悄去通知了范金强,时刻准备逃离此地。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果然阴云密布,午夜时分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密集的雨帘使能见度不超过十米,除了一些站岗的士兵,其余的将士都慌忙进入帐篷躲雨。
确实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再不走恐怕再遇到这种“好”天气可就不容易了。
王宝玉和范金强没有迟疑,麻溜的穿上了蓑衣,骑上了追风和啸天,先是装模作样的四处巡视,他现在好歹也挂着个副都督一职,倒也没人起疑心。
在军营中转悠了一大圈之后,二人渐渐就到了军营的后方,一队士兵正在冒雨守在路口,个个浑身湿淋淋的,被雨浇得缩着脖子,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王宝玉大模大样的上前,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斥责,让他们挺起胸膛,傲然面对大雨。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士兵们被训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个近乎神近乎妖的副都督要传达什么意思?王宝玉当然是想支开他们跑路,又大声训斥一句,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然后大模大样的让他们去别处继续巡视,一再叮嘱要严防死守,越是这种极端恶劣的天气,便越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士兵们也没敢迟疑,连忙走开,等到这队士兵消失了踪影,王宝玉对范金强凝重的吐出了一个字:“走!”
范金强点了点头,立刻催动了胯下的追风马,王宝玉胯下啸天马紧跟而上,在漫天的大雨中,二人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见,哗哗的雨声也将疾驰的马蹄声淹没殆尽,无人察觉。
尽管这是雨夜,王宝玉却丝毫不敢耽搁,跟范金强冒雨一路狂奔,天明之时,雨终于停了,二人已经沿江跑出了百余里。
王宝玉见四下无人,渐渐放慢了脚步,终于离开了战乱之地,顿感浑身轻松,不由哈哈笑道:“哈哈,终于可以回家了。”
接着,二人跳下马来,范金强从背后的一个防雨的皮袋子中,取出了一套衣服,递给了王宝玉。
将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换上了干爽衣服,王宝玉更觉得心情愉悦,步伐轻快,随后,两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又让两匹马也吃了些干净的青草和清水,恢复体力,这两个马可是为这次出逃,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兄弟,何时北上啊?”范金强突然问道。
一听到这句话,王宝玉不由看向了北方,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与其苦等良机,莫不如现在就冒险北上。
王宝玉站起身来,差点就要说chu xian在就走这句话,可是,zi答应过关婷和火丫,要带着她们一起走的,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显得zi太不地道?还有那个一心想嫁给zi的孙尚香,是否应该在临走之前,也给她一个交代?
王宝玉犯了犹豫,心情十分的纠结,牵着马在原地转了好几圈,迟迟也没有下定决心。
想到的事情就要立刻去办,瞻前顾后必然会导致错失良机,就在王宝玉迟疑之时,突然,远处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明显有一队人马向着这边赶来。
“大哥,咱们快走,一定是孙权派人追上来了。”王宝玉连忙骑上马,范金强纵身上马,凝重的取出了金箍棒,随即,两个人又开始纵马狂奔。
追风马和啸天马的速度,岂是寻常马匹能够相比的,跑出了十几里之后,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经摆脱了这些追兵。
当绕过一座小山之后,眼前chu xian的情形,却让王宝玉不禁一呆,前面居然没有路了,正对着的却是浩瀚的长江水。
王宝玉一阵懊恼,都怪zi准备不足,对地图没能深入了解,当这也不能全怪他,在当时,熟悉地图的人并不多,以至于一幅真正能描绘细节的地图,其价值甚至超过一座城池。